正文 4 .突生變故 兩方介入 文 / 晴空不晴
他驅著馬向前而去,身子擦過肖王爺身體之時,手中的短刀快速的捅入他肋下三分之處,刀不見血。雖是要不了性命,卻也讓其不吭一聲的昏了過去。
肖王爺的身子一顫,身子向馬下傾斜而去,南子離急忙拖住他下滑的身子。
「肖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一直忙著馬車之事的風長青此時方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南堂主,肖王爺這是?」
「方纔還是說得好好的,不知為何突然昏了過去。」南子離捂著受傷的手臂,這面幾百人押運的馬車,一時之間亂的不可開交。
「這可如何是好啊!」風長青騎在馬上,焦急的直拍著手「唯今之計也只有強行闖出去,無論如何也是要將這些兵刃送到宮中。」
他自懷中摸出一枚信號彈來,嗖的一聲拉響,明黃色的煙花在半空之中閃爍出最耀眼的光火。這是求救信號,向皇宮中發出的求救信號,同時也是預警信號。
遠在宮中的妙玉兒,抬頭正是看見那抹明黃色的信號彈,心中詫異,莫不是有什麼人比之她們先下了手為強。手中調遣妖兵的動作更是快了些,主上命她抓了上官子語回來的同時,方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帶回那三十萬件兵刃,否則便是提頭來見。
「愚昧之人!」白沐冷哼一聲,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彪形大漢們全部衝上而去,劫了那些馬車。
上官子語揮了揮手,同是示意身後之人衝上前去,他們耽誤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竟是給了風長青求救增援的機會。再是耽擱下去,只怕要錯失了時機,耽誤了計劃。
數百彪形大漢自兩人身後而出。那方數百成千的兵士,也是舉刀上前,眾人焦灼在一起,手中的斧鉞相碰,砍在人的身上,血滴飛濺,在這小小的集市之中變作人間煉獄。
不知是誰先放了火,燃火的箭似雨滴一般落在交戰的眾人身上,或是身邊,火勢連天而起,燒在人的身上,便是滿地打滾,卻又礙著別人的路,被踩踏與腳下。
有的是被踩踏而死,有的是被自己人的劍戟傷了而亡。而那從天而降的大火便是燒在倒下之人的身上,一股肉燒焦的氣息撲面而來。
血腥氣與肉的焦灼之氣相匯,難聞至極。
「白沐你和沈思靈與沈凌風想辦法護住那輛車兵刃,最差也是護住那兩車兵刃。」上官子語目光瞟向火舌中的馬車。
兩匹棗紅色的妖馬,從容的站在火焰之中,即便是週遭的凡馬已是亂作了一團,依舊是面不改色。
「是。」
集市的上空,燃火的箭依舊如雨點一般降落,打在裝運兵刃的馬車之上。轟的一聲,整個馬車燒了起來,馬匹口中不停的嘶吼著,欲掙脫束縛在自己身上的韁繩。
身子拉著裝滿兵刃的馬車便是橫衝直撞起來,便是一匹這般的馬車,便足以點燃所有。一匹接著一匹的馬車燒起了大火。
南子離額頭青筋暴起,他雖是打算藉著大火炸死,卻也是劫獲兵刃之後為之。
眼下漫天的燃火的箭並不是他們為之,那便是他人而為。會是誰?他一時也失了主意,這三十萬兵刃鑄造運送之事,絕未被他人所知。
會是何人?還有何人在打著三十萬兵刃的主意。
天上的燃火的箭定不是人皇派來的援兵所為,那便是另一個知道這三十萬兵刃秘密之人所為。來人未露其面,卻是招招狠毒,不單要殺人劫貨,更是有斬盡殺絕之意。
上官子語乘著漫天的燃火的箭,小心避開劍鋒,凌空而起,紫色的衣衫在火光中分外顯眼。穩穩的落在城樓之上便是望見下方黑壓壓的一眾妖兵。
妖兵!人的身子,野獸的腿。手中皆是拿著弓弩,弓弩之上的劍尖處燃著火。
妖兵!人界的皇都之中怎的會有這般多的妖兵!這怎麼可能!抬頭再望去之時,便是能看見集市的四周佈滿了結界。有人在這裡給他們設下了一個圈套,等著他們入套,一舉擊破。
她不懂是何人所為,只知這妖兵力大無窮,且驍勇善戰。即便是她這個修為三千年的大妖怪對上,也是隱隱有落敗的趨勢。
「南王妃,上官子語。」
自妖兵之中走出一紅衣女子,唇上硃砂輕點,綰起的青絲之上綴著珠飾,雍容華貴,模樣與著青鸞公主簡直是如出一轍,皆是清麗的佳人也。
「妙玉兒!」她皺眉,想過會再相遇卻未想過是在這般的情境下再相遇。正好,她不來尋她,她也是要去尋了她來。
妙玉兒的聲音不大不小正是傳入南子離的耳中,這聲音他識得,那個在妖界皇宮之中害的眾人如喪家之犬之人。她怎麼會在這裡!
「南堂主,您呆愣著做什麼,快些救火啊,再不救火這些馬車就是要毀了。」
趁著方才大亂的功夫,白沐、沈凌風與沈思靈三人已是將半數的馬車控制住,帶出了集市門口,唯有幾匹毀壞的算是再也救不出來。
匆匆趕往東城門,那裡爧等人一早便是等著,等著接應眾人。
東城門處,城門的守衛已是被爧打昏綁了起來,城門處的守衛也換上了自家人。茯苓在一旁焦急的張望著,眼見著再有些時日天便是要亮了起來。王妃他們再不敢來,便是不好行事了。
他們已是斷了北冥家水路這法子,如今能不能將那完好的一百五十萬件兵刃送往妖界,全然是看著能不能趕在天亮之前,藉著夜色的掩護走空路前往妖界。
風顏和風顏月也是參與其中。如今的風顏月的靈魂與風月的肉身融為一體,算是一個新的重生,只不過卻變作了十三四歲女孩子的模樣,舉手投足之間卻像老成了些。
「顏月妹子,你後悔麼?」爧將手中的石子丟到水面之上,濺起漣漪朵朵,一圈一圈向外暈散開來。
「後悔什麼?後悔幫你整垮風家麼?許是不後悔。」風顏月定定的望進他的眸中,似乎這樣方是更有說服力「風家本就是我當初錯誤的選擇而生,既是個錯誤就該抹除掉。這數萬年來,風家與妖界的麻煩不必去想,自是多不勝數,罪孽深重的風家又何必存留下去。」
「是啊。」
許是當時的我們都太過衝動,犯下了這些本不該有的錯誤。無論是他還是風顏月;無論是風家還是絕望之城;無論是人界還是妖界,大家皆是這般不停的纏鬥下去。殊不知,和方為貴。
「祖母,我們之後去哪裡?」這一切結束,什麼算是結束,是風家敗了還是其它。風顏心中也是無了定數。於他而言結束無謂,只要有祖母之地,便算是他的結束。
「隨便尋個地方,只要不再有這些世俗紛爭便好。」
去往皇都的集市之中。
妙玉兒並未叫妖兵停了手下放火箭的動作。一襲紅衣似火斜倚在妖兵身上甚是妖嬈的與上官子語隔空相望。
「故人相見也不帶壺酒來,我們方是慶祝一下。」
「妙玉兒你帶了妖兵又是將這裡用結界全然封閉起來,意欲何為!」
「沒什麼。」她的手拂過肩頭垂落下的發,輕拋著媚眼「就是想請你去皇宮中喝喝茶敘敘舊,若是你不想的話也是無妨,我會將你帶回去的,只不過手段就」妙玉兒的指尖摸上腰間的佩劍,輕輕抽出,銀光在正盛「粗魯了些。」
「休想!」上官子語也是不與她客氣,錚的一聲抽出腰間的軟劍來。銀色的光芒化作一條弧線一閃而過,空氣的氣刃向著妙玉兒身側而去,正是劈在她身旁的地面之上。
下方的人兒明顯呆愣了住,嘴角輕揚起笑意來,腰間的佩劍也是不再藏著,眨眼間的功夫,劍已出鞘。妙玉兒踏在妖兵的肩膀之上,以力借力頃刻間踏上城牆之上。
上官子語與妙玉兒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相接,炸出火光來,誓不兩立。手中的劍皆是指著城下,攥緊的拳頭預示了惡戰的開始。
「你在妖界皇宮劫走了妖後,又是害的我們險些喪命,這筆賬也是時候該清算一下了!」
「南王妃此言差矣,你麼不也是想抓了妖後正法麼,我也是,既然是正法,換做是誰抓了皆是相同的。」
「謬論。」
再是與她廢話下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上官子語索性提起手中的劍,猛的向她的勃頸處砍去。
劍法不需太過花哨,招招致命便好。
「真是粗魯。」妙玉兒側著身子向下壓去堪堪躲過這一劍,卻又適逢上官子語的劍再次襲來,向著她小腿砍去。她忙是用劍擋了住,保住了小腿。握劍的手被震得酥麻,險些掉了手中的劍。
集市城牆之內,燃著火的箭,非但不見減少,反而更加的密集。除了箭,便是連人立足之地也是沒有了。
風長青施著法術一面護著未著起火來的馬車,一面護著自己不被燃著火的箭傷著。幾番下來體力已是不支。額頭不斷的冒出虛汗來,身子也是不聽話的顫抖了起來。
「大長老你可還好?」
風長青望向他「還」好字還未說出口,便是被天空中射來的亂箭穿透了心臟,一口鮮血湧上喉頭,溢出嘴角。還未倒下的身子,便是被空中射過來的更多的箭穿透。箭尖上的火苗哄的一聲燃燒了起來,發出滋滋的聲音。
南子離忙是捏了個咒欲去滅火,火勢之猛頃刻間燒化了風長青的屍體。灼熱的火lang襲來,吹散了身體燒化後的灰,與其他兵士的骨灰化在一起。
南子離皺眉,徒手抓了一隻飛過來的燃著火的劍,取之與手心,猛然間睜大了眼。這火非比尋常,且來之不易。
非比尋常便是在與,想得到這麼一小點便是不易,而這般大範圍的使用更是讓人驚奇。這是妖界妖兵修煉之後口中所吐之火,一般的妖兵皆要修煉上五千年,方能口吐烈火來。而人界之人欲得到這般多的妖兵之火,單是煉製,便要連著不休五百年的煉製,而這般下來成功的幾率也只有半數。
是有人試了這半數?還是這裡有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