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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假戲真做 中計被困 文 / 晴空不晴

    這法子

    這法子初初聽來好似可行的很,無奈禁不住長久的思索,若是被這幫長老這般折騰了,莫說是逼出體內的莫須有的還魂草,就連她這條小命也是要搭進去。

    「這法子萬萬行不得,您要是膽敢如此,玄兒便帶著子語遠走他鄉,從此隱姓埋名再也不回來了。」北冥玄一臉的憤然,嘟起的小嘴顯示這自己的不滿。

    上官子語很難相信面前這個百般撒嬌之人,竟是她認識了許久的北冥玄,那個處處精明,玩世不恭的北冥家少主。

    「老夫看就按二當家說得來辦,以我們三人之力定能保住你的孩子也能保住鎮族之寶。」大長老北冥谷不知自那裡尋了個枴杖,拄著一步一步挪了過來「孩子重要,鎮族之寶更重要。」

    「大長老你」

    他們祖孫三人鬧的歡,而上官子語只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三人爭論,無非就是關於還魂草與孩子之間的事情。還魂草她未吃,孩子她也未有。真是不知北冥玄為何扯出這般謊言來。

    二長老猛的抓住一旁呆愣著的上官子語,口中默念著咒術,自二人腳下生出祥雲來,瞬間浮在半空中。

    「北冥玄你個不孝子,竟敢拿斷絕關係威脅老夫,老夫今日就綁了你的媳婦,看你還敢不敢威脅老夫。」話音剛落,便乘著雲霧飛出了正殿。

    她這是被人不明所以的綁架了?回頭望去,已是不知飛出了多遠,只能遠遠看見皇宮中高聳入雲的樓雲齋,在漆黑的夜中顯得分外孤寂。

    皇宮正殿中,自二長老飛出正殿後,歌舞便是停了,眾人紛紛退下。拄著枴杖的二長老,直起了腰背,搖身一變化作一位美艷的女子,紅衣似火。

    「你可是滿意了?」女子站在他的身側,似笑非笑。

    「或許。」今日的一切都是局,他為了引她前來而設的局「但願她不要怪罪於我。」

    紅衣女子玩弄著垂在肩上的髮絲,玩味著重複著他方纔的話「怪罪,只怕要恨死你了才是。你現在也是自身難保,與其為他人擔心不若為自己擔心的好。你今日的舉動,若是被主上。」

    「妙玉兒你又何嘗不是。」北冥玄打斷她的話「說到底我們都是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我與你不同,我是為了我的孩子。」她歎出一口氣來,甩袖轉身而去「我只幫你一次,這件事我自不會說與主上聽,你萬事小心。」

    主上,他不禁冷笑,那個就算拼盡北冥家全族之力也是不敵的主上。

    呵,他的命運從未真正掌控在自己手中,出生之時便已注定了要為斬妖除魔傾盡一生,待到掌權之後,便是被不知名的主上控制住著;若是集了人界三大家族的力量是不是與主上還能有的一拼。

    「殿中的是何人?」

    空曠的大殿之上響起虛弱的女生,正殿的柱子後藏著一個少女,偷偷的露出頭來看著殿上的一切。

    「臣,北冥玄參見青鸞公主。」

    「玄哥哥!」藏在柱子後的青鸞公主興奮的自柱子後走出,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向著北冥玄便是撲了過去「玄哥哥,你好久都未來了,可有想伍兒?」

    「想了,甚是想念。」他曲起纖細的手指,指節敲在她的頭上「不在寢殿內修行,怎的又跑了出來。」

    「伍兒是來找父皇收回成命的,聽聞父皇在正殿,故此前來。可是這裡只有玄哥哥。」青鸞公主一臉的單純,眉眼中皆是對北冥玄的愛慕之意。

    「費心了。」

    「不費心,伍兒知道玄哥哥心中另有其人,伍兒也不願這樣的玄哥哥做伍兒的夫君,定是會叫父皇收回成命的。」

    他木然,他這一生心中只有上官子語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青鸞公主伍戀紫是個好姑娘,若是嫁與自己當真是辜負了。與其如此,不如放她自由。

    今夜皇宮內燈火通明,人人心中心思各異,不知又會是誰的不眠夜。

    五里街鑄劍閣內。

    爧打開玉石錦盒,盒內的九葉還魂草散發著淡淡的白光,他皺皺眉又是合上了玉石錦盒,掐指算來,心中一片瞭然。

    「北冥玄當真是個有心之人,既然這般有心我也不便壞了他的心思。」

    竟是用了半顆還魂草騙了子語如他的局,將其軟禁起來。看來明日與風家之約只得他一人前去,還魂草雖有半顆,也足夠救活風顏的性命,不急,不急。

    十里街風家,中。

    化作孩童模樣的南子離,與沈凌風依舊被困在石洞中,尋著飄忽不定的哀嚎聲找著母蠱的蹤跡。

    石洞愈向內行去,愈發的狹小,走至最後只容得下一人前行,石壁上綠色的粘液沾粘在身上,真真的惡臭似要臭的奪人性命。

    沈凌風走在前面,俊顏已是黑的不像話,捏住鼻子的手指愈發的用力,捏的已是微微紅腫起來。

    「出雲的子母蠱果是名不虛傳。」變了調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南子離的眉頭也是皺做了一團,暗暗後悔著入這石洞中來。尋不尋得到子母蠱已是次要,能從這裡出去才是主要。

    「南王爺你的臉怎的綠成了這樣。」沈凌風猛地回頭「我的臉也是這般的綠麼?」

    南子離不悅的點著頭「再這麼下去我們都會被毒死在這裡,煩請出雲的沈皇子早些收了你家的母蠱為好。」

    「我也想。」

    沈凌風向後退去,倒著繼續前行,未走出幾步咚的一下撞在了什麼綿軟的東西身上,又是被彈了回來,腳下被沾粘的粘液絆住來不及提步閃至一旁,身子直挺挺的向前趴下。

    看著眼前愈來愈近的綠色液體,心頓時涼了半截,若是真的這般栽下去,他寧願後半生都泡在浴桶中不出來。

    「當心!」南子離恢復原身大手一抄,抄過沈凌風倒下的身體。一想到日後相見時,心中恐都是今日他摔倒的情景,滿身滿臉的污穢之物,還怎叫他淡然,故此願出手相助一番。

    得了救沈凌風也是鬆下一口氣來,繼而望向自己撞上之物,面前似是有一堵肉牆,白而綿軟,不似這洞中其他之物髒亂的很。

    「這是什麼?結界?」伸出手指兌了兌,傳來極佳的肉感「好軟。」手指一戳白色肉牆便向內縮上一分,發出輕輕的嗚咽聲「會發聲的牆,有趣。」

    「沈大皇子,您該不會認不得這是你們出雲的瑰寶,子母蠱吧。」

    「你開什麼玩笑。」他自懷中掏出脂粉盒子般大小的盒子來「這原是裝子母蠱的盒子,你說這肉牆是子母蠱,怎的可能!」

    「信不信由你,嗚嗚嗚,你也是該醒上一醒了。」南子離取了腰間的嗚嗚嗚化作的玉珮,輕輕的敲打著。

    彭的一聲,玉珮換做了毛茸茸的兔子,立於南子離的手掌之上。黑亮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個不停。

    「嗚嗚嗚參見沈皇子,參見南王爺。」

    沈凌風玩味道「呦,被敲昏一次嘴甜了不少,不錯不錯。」

    南子離揮揮手示意他退後,自己則抱著嗚嗚嗚上前,它一雙小手貼在面前的肉牆之上,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眨著。

    「它說它是子蠱,母蠱已死去多年。」

    「什麼!」嗚嗚嗚有通曉他人人心之能,如今也由不得沈凌風再去不信「你說母蠱已死多年。」

    聽及此他心中有竊喜,也有遺憾。好在子母蠱自研究出後便一直未使用過,即便母蠱死了也不會傷及他人。可是子蠱的能力終是不敵母蠱,這倒是可惜的很。

    白色的肉牆得到了別人的認可,碩大的身子慢慢挪動了起來,在這兩米高的石洞中試圖翻轉過身體。

    乳白色的身體有石洞大小,翻轉過來根本不可能,肥大的身子動了起來,緩慢的向後倒退著,為翻轉身子騰出空間來。

    「它說,你們退後,它要轉過身來。」

    兩人臉上黑了黑,心下琢磨著退至何處它才能轉過身來,尋思來尋思去,即便是退至剛入石洞那處,怕它也是轉不過來。

    「子蠱,你退至身旁能容出一人通過的地方,便可。」

    沈凌風心中滿滿的都是肉疼,好生的子母蠱風家到底是怎般養成了這樣,先是石洞中的髒亂不提,母蠱死去多時不論,單是將它養的這般碩大,他便是服了。

    看著手中胭脂盒大小的蠱盒,與面前將石洞填滿的子蠱,頓時欲哭無淚。

    「它的身體很虛弱,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不適宜子蠱的生存。」嗚嗚嗚不嫌髒的趴在子蠱的頭上,黑溜溜的大眼睛倒是與子蠱黑溜溜的大眼睛相似的很。

    「你問它,是誰害它成了今日的模樣。」

    子蠱說的話他們不懂,嗚嗚嗚懂得,做起了兩方的傳話筒。

    「它說是一個叫風顏的半妖,在它身上做了各種實驗才會變作如此,就連母蠱也是他害死的。」

    「風顏。」南子離不禁皺皺眉,偷了子母蠱的不是風長青麼,怎的用了的竟是風顏。雖一直知道風顏此人不簡單,如今看來不僅不簡單,更是老謀深算的很。

    「風顏是怎麼知道出雲有子母蠱的?五十年前的風長青才二十出頭,他又為何派了風長青前去?」

    嗚嗚嗚疑惑的搖搖頭「這個不知,許見到他本人我能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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