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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風家書樓 石門暗道 文 / 晴空不晴

    轟隆隆的響聲,似要震天破地一般,在寂靜的書房中不停的迴響。書架後方的牆壁處一人多高的石門伴隨著滾滾的煙霧緩緩的打開來。

    掛在書架上的兩人瞪大了眼盯著打開的石門。這石門藏的真是隱蔽,若不是不小心撞翻了書架,怕是把這裡的書都讀完了也是發現不了。

    「走,去看看。」沈凌風順手抄起孩童模樣的南子離,他現在這副小小的模樣好拎的很「我似乎問到了子母蠱的味道。」

    「別是一場空。」有人提著他少走一些路他自是願意。

    在書架上幾個輕點,兩人的身影已是來到石門之前,石門內黑黝黝的洞穴散發著霉變的味道,一股寒氣自洞中吹來,陰森可怖。

    兩人前腳踏入石洞中,身後的石門碰的一聲合了上,速度快的驚人。石洞中瞬間漆黑一片,就連他們這兩個夜間視力極佳的妖也是不敢輕易前進半步,只得在原地緩了緩。

    過了半晌方式適應過來,能清楚的看清石洞中的景象,風家人似是極其喜歡石洞,無論何物都願藏在石洞之中。

    「我還以為有什麼機關暗箭,原來就是石門關上了而已。」沈凌風舒了口氣,手不自覺的拄在旁邊的石壁上,黏糊的感覺瞬間傳至手心,猛的又抽回了手。

    南子離仰著頭望向他,眼珠白起他來,在這種地方任何東西都亂碰不得,有時即便是地上一顆微小的石子。沈凌風這般大刺刺的拄在牆上還安然無恙,倒是可以說明這石洞中並未有過多的機關。

    沈凌風也是後怕的用依舊乾淨的手拍了拍胸口,他大意了,大意了。又將粘濕的那隻手湊到鼻間聞了起來「這味道像極了母蠱的。」

    「排泄物。」南子離嫌棄的向一旁退開幾步,入眼的都是凹凸不平的牆壁和牆壁上綠色的排泄物。

    沈凌風也是嫌棄的甩了甩手,在衣袍上猛的蹭了起來。

    「你們出雲的瑰寶還真是特別,有趣有趣。」

    石洞中霉變的惡臭陣陣傳來,讓兩人無處可躲,隨處可見的綠色粘液混著顆粒不明的物體,幾乎鋪滿了整個石洞,每走出一步,腳下便會傳來粘黏濕滑的感覺。

    「真不知道風長青是怎麼養的我們出雲的瑰寶,母蠱在出雲的時候可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沈凌風甚是受不住這股刺鼻的氣味,手指捏住鼻子便不放開,每一步皆是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不甚摔跤滑到。

    南子離也不得不承認,無論以往自身的定力有多強,也是受不住這股惡臭,手指捏住鼻子也是不願放下,暗中不斷的調息以適應這種氣味。

    他一想到子母蠱是要吃進人的身體中,便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似有什麼要往外翻,這般髒亂的母蠱若是吃進體內,怕是要直接被熏死了。

    石洞中的景象簡單的很,如圓通般可讓人一路走下去而不必擔心會其他,看的出石壁上原本還殘留著曾安過機關暗器的跡象,如今那些印記已是磨得愈發模糊。

    「這裡殘留著安裝暗器的痕跡。」南子離伸出手想去觸摸那些痕跡,見到石壁上綠色的粘液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子母蠱那般珍貴之物,當然要做些防護措施,免得被居心不良之人盜走。」沈凌風拔出腰間的佩劍,掃過牆壁上的痕跡「有一點我倒是不明瞭,怎的現在不設機關了?」

    「居心不良之人,說的有理。」風家還真是消停不下,先是偷了出雲之物,後又來惹怒傲雄,真是當妖是好欺負的,是該與他們些教訓嘗嘗。

    越是向石洞內裡走去,這股霉變腐爛惡臭之味愈發的清晰,偶爾伴著呼嘯的風撲面而來,這股惡臭簡直沁入心脾,讓人犯嘔。

    沈凌風捂這心口,乾嘔起來「這,這風家,到底對母蠱做了什麼,難聞死了,嘔。」

    「噓!」風家對母蠱做了什麼他不知,不過方才夾在在風中的微微的呻吟聲他聽的清楚。南子離拽住沈凌風的衣袖,示意他噤聲細細聽來「有呻吟聲。」

    野獸的呻吟聲,似是難受的很,不斷的輕聲呻吟向外人求救。

    「若我說這是母蠱的聲音你可信。」沈凌風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呻吟聲聲聲入耳,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它似要不行了。風家到底怎麼樣的母蠱,才五十年而已!」

    「走,是時候物歸原主了。」這種呻吟不到將死之際斷不會發出。若是母蠱死了會怎樣?風長青會死,風家的長老也是會死?南子離勾唇而笑,他倒是開始期待見到母蠱是的情景了。

    五里街鑄劍閣中。

    茯苓忙碌著備下晚宴,這算是她離開妖界後第一次見到王妃,心中自是高興的很,當年妖後用血控控制她殺害王妃之事,仿若昨日,忘不掉也不敢忘,唯有在心中時刻提醒自己方能安下心來。

    「師父,老闆娘開飯了。」

    「來了,來了。」上官子語隨手披了件外袍,伸著懶腰自二樓下來,忙了一天一夜難得休息的這般好,近一個月的奔波也是耗盡了體力,能這樣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終是不易。

    「徒兒,晚啊。」貪嘴的爧早已坐在桌前,夾著面前的飯菜吃了起來「坐。」將自己身旁的位置空了下來讓其坐。

    上官子語坐下身來,又是向外望了望天,已是微微黑了下來,吃過飯後也要準備下,等著午夜子時去風家也算是與南子離做個外應。

    「徒兒,你想未想過風顏體內的母蠱是為了控制誰而服下。」

    她舀粥的手愣了住「或許是也只有他自己說得清。」

    或許是為了控制風家之人,以風顏自己的說法風家之人知道其半妖的身份,不單是半妖還是術術修為極強的半妖,風家素來以除妖降魔為己任,怎的可能留下風顏在。

    現在風家之人反而聽從其命令,大長老又那般在乎他的性命,許他們的命早已被風顏以子母蠱連在一起,才會如此吧。也只有這一法說的通。

    「風顏。」不禁喃喃出聲,若是這樣,殺了風顏,便算是斷了風家的一切,風家不攻自破!

    「子語!」爧伸出手在其面前晃了晃,拉她回神。

    「師父您叫徒兒?」

    他定定的望進她的眼中,子語心中作何想他這個做師父的怎是不知「你一向心善,萬事有因有果,切莫做了錯事。」

    她的命格他算不出,才是叫他最為擔憂之事,既是算不出說不明,便也只能用他的方式,護著這唯一的徒弟,也是無相一族僅存不多的族人。

    舀粥的手猛的一抖,大半勺粥撒了出去,晶亮的眸中閃過一絲慌張。

    「知道,師父安心。」修行多年早已磨了戾氣,不知為何近日心中總是起了殺念,得饒人處且饒人,爧提醒的及時,不然後果難料。

    子時天已徹底黑了下來,一彎殘月爬上正空,散發著冷冷清清的光,昏暗著照不了這方天地,她擇了身黑色的粗布麻衫,隨意的將青絲綰在腦後,一身的勁裝比之之前的羅群方便至極。

    爧已是睡下,自是不能與之前往,她本也未想著帶上他同行,以他師父的個性,風家斷然不會看在眼中,若是再惹出什麼不必要的亂子來,當真是不好收拾。

    茯苓本是吵著要來,也叫她勸了住,以茯苓的修行雖是不低,可到時說不准誰要分神搭救誰了,故,此行只她一人也是方便些。

    若是有了危險,還只盼著她那能掐會算的師父能及時搭救上一把,對於此她也不報多大的希望,萬事還是小心了來,準不能有錯。

    躡手躡腳的合上鑄劍閣的門,上官子語舒了一口氣,將手中暗黑色的面具扣在臉上,轉身欲走。

    「子語?!」

    未等她緩過神來,臉上的面具已是被人摘下,把玩在來人纖細的手中,儘管夜色昏沉,也掩不住他眸中寶石般的光亮,月牙白的道袍愈發襯得其英挺。

    「北冥玄!」她心中一驚,想起了白間茯苓與她的信件,原以為他約她午夜子時前來是鬧著玩的,現下看來果是真的。那信被自己燒了,思及此,臉上不免紅了起來。繼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伸手要搶他奪走的面具。

    北冥玄身子微微側過去,躲開了她伸過來的手,順帶著揪住她腦後的辮子「黑色不適合你,顯得不活潑,換了的好。」

    「還我!」上官子語氣結怎的每次遇上他都處於弱勢,好歹自己也是修行了三千年的妖,真真是丟了妖的臉面。

    「還你也好,將這身黑衣換了,收拾的立正些我便面具還了你。」

    他的手指在她的發間繞了幾繞,原本束之腦後的青絲變作結鬟與腦後,隨手點綴上幾顆珠寶華貴無比,與這身黑色的粗布麻衣顯得格格不入。

    「你要作甚!」她瞇起眼警覺的看著他,身子自動向後彈出幾步與其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北冥玄不慌不忙的自懷中摸出玉石錦盒來,緩緩打開。

    盒內一株九葉還魂草靜靜的躺著,發出淡淡的白光。

    「還魂草,你這是?」她竟一時看不出他的心思,信上的『藥物』果是『藥物』不假。

    「用還魂草換你幫我一個忙,這買賣不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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