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患難與共 情深幾許 文 / 晴空不晴
兩人做了交易。爧便收了這滿院子的招魂之霧與腰間掛著的葫蘆中。風顏月也得以重新回到風月的身體中,幽幽的轉醒過來。
「別忘了你答應月兒的。」
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妖都皇宮那方上空火紅一片。把這黃昏的天空暈染的一片血紅。爆炸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近到聽的膽戰心驚。
爧趕到皇宮之時,皇宮幾乎被炸為了灰燼。
半空中雪銘辰、上官琪、沈凌風三人已是化作原形和魷蠻死磕到底,雖都是修行了數千年的妖,卻終是不敵魷蠻的蠻力,漸漸的敗下陣來。
魷蠻的觸角像是不講理的強盜,碰見什麼砸毀什麼,更是一掃擊落了三人。
轟的一聲,地面砸出幾個深坑來。力道之大足以見得。
「兩萬年不見竟還如以往般囂張!」
魷蠻的頭依舊縫在地下的封印中,自是看不見來人是何,卻辨的出聲音的主人為誰。當下露在外的觸角幾不可見的顫抖了起來。便齊齊向著爧襲過來。只見他一揮衣袖,那些觸角連身也是未近。
他也是奈何不了魷蠻,能做的也只是暫時壓制住它。隨著魷蠻攻擊的轉移,被打在地上的三隻妖費力的撐起身子來,欲要與他並肩作戰。
爧見他們三人也是體力不支,一手制止住魷蠻的進攻一邊急忙查看著幾人的傷勢「怎的傷的這般重。徒弟呢?誰見著我徒弟了。」小狐狸奔著皇宮來的,他看得清楚。
「爧」
百米開外的地上躺著一隻體型巨大的白狐,雖是白狐卻只剩下了兩隻後踢。細細看來它的身邊坐著的正是上官子語。
待他走到近前,才辨的清楚小狐狸這是丟了心神。一雙眼內空洞著無半絲情緒,淚也是流盡,見著他來口中喃喃自語。
「他是為了我,為了我」
「睡吧。」爧一把抱住上官子語,施了法術讓其暫且睡去。見她這般模樣,他這個做師傅的心中自是心痛。小狐狸無事,只是南子離這一雙腿算是徹底的廢了「你們三人帶著小狐狸他們先走,這裡有我便好。」
「小心!」
三人自是不敵魷蠻的蠻力,留在這裡只會給爧添亂,當下也不含糊抱了地上昏過去的兩人奔著南王府而去。
那面風顏月與爧做了交易,並不急於重新封住皇城的禁忌,反倒在南王府內依著萬年的道行脅迫了府內之人打了水,沐浴更衣之後才跨上馬奔著曇花山而去。直面魷蠻這種蠢事她做不來,還是回了曇花山封住那封印來的妥當。
皇宮內與魷蠻交戰正酣,忽然一道金光自地下向外穿射而出,隨著那金光大盛籠罩住它的全身,剛剛還氣焰囂張的魷蠻頓時失去了氣勢。
金光漸漸向著地下收去,魷蠻也像是被什麼拽住般,向著地下而去。
這般情形,自是看得出風顏月已經得手,重新封印了這八隻爪的怪物。既然已是重新封印了起來,爧也不戀戰轉身向著南王府的方向踏空而去。
南王府內,風顏月早了爧先到一步躺在他的籐椅上搖晃了起來,見他進來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有沒有覺得今夜的天空格外的美。好久未見過這般美的七夕之夜了。」
爧聽不懂她說些什麼,可他身後攙著上官子語的雪銘辰兩人心中明白的很。
「怎麼會這樣,是你們預謀好的是不是!」這不是他想見到的結果。七夕血祭,和五十年前一模一樣的事情,今日再一次的上演,唯一不同的是五十年前魷蠻好好的關在禁忌裡。
「爧。」
身後是上官子語顫抖的聲音。聽著小狐狸叫著自己的名字,他心中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揪了起來,抽痛的難受。
「你救救南子離好不好。」
撲通一聲,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和雪銘辰焦急的呼喚聲。
這是半年之內皇都的第二次大亂。妖界雖是不重視等級之分,但皇都在眾人心中是一個神聖的存在,如今連著兩次遇襲,也使得妖界微微的**起來。好在處理得當並且出現大的傷亡。
外人只道是時運不濟,確是不知這是歸隱的前輩們出來清算前事。大妖怪打仗小妖們也只能跟著遭殃。
七夕之夜的血祭,因為魷蠻大亂皇都,眾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讓風家之人得了逞。
據說七夕之夜曇花山上的櫻花開的甚好,緋紅的顏色映的那方的天煞是好看。只是不知次番皇城又是白白犧牲了多少妖。他們也應是得到聖果,不然也不會悄無聲息的離開皇都。
南王府後山的竹林裡,爧得了上官子語的命令砍起了竹條來。風顏月並未隨著風家之人離去,而是留在了這裡,每日跟在爧的身邊。對於這個罪魁禍首大家也是無可奈何,救人的是她,害人的亦是她。
「膽子真大還敢留在這裡,不怕傲雄的眾妖們撕了你以解心頭之恨。」
「若是打的過我儘管來好了。再說我可是傲雄的恩人,若不是我出手相助現在這皇城都是一片廢墟。」
「多虧了你出手皇宮已是一片廢墟。」
風家人也是有些能耐,竟是解了自己的封印之力。兩萬年前見著風顏月將手中的劍插入魄的心臟那一刻,爧便恨透了她。兩**戰三天三夜最終以一個被關入絕望之城,一個被封印在掛畫之中為終結。
「真是無趣,這般的無趣還怎的和月兒一起上路去找回魄來。」說著手臂就欲搭上他的肩膀。
他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下。魄那裡還活著,兩萬年前不正是被風顏月親手殺了麼。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之後,他便帶著她去尋魄的墳墓。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是該有個了結。
爧向一邊躲去,躲開她的手。轉頭見著上官子語正是前來。
「徒兒來的正好,看看為師這竹條合不合格?」
「不錯,正是合適。」她欲與他做個輪椅。南子離這一雙腿是廢了,既然他的腿廢了她便做了輪椅與他,當做他的腿。推著他走他今後走不了之路。
正說著山下嗚嗚嗚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邊跑口中邊喊著「意識,有意識了。」
桄榔一聲,上官子語掉了手中的籃子,籃中的竹筍散落了一地。轉身向著山下落燕閣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