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 .出城之機 天象異變 文 / 晴空不晴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雖短,卻彷彿耗盡了她一生的時光般。若不是爧毫不吝惜的渡著修為與她,只怕她是要挺不住的。給血籐餵過最後一滴血後,上官子語已是體力不支的癱倒在南子離的懷中。
與此同時嫩綠色的血籐幼苗,像是要把這一月以來集聚的能量全部爆發起來般,瘋狂的向著天地的方向生長起來。絕望之城內一片震動,這是結界即將要被破解的跡象。
原本嫩綠的顏色在頂破絕望之城的結界後變為了暗紅色,不停的向外伸展著枝葉,瘋狂的生長著。
血紅色的枝幹不斷的向著地面延伸延伸。
「這裡可是離地面數萬丈高,大家可要抓緊了。」
爧在頭前帶著路,率先踏在血籐之上,一腳下去竟是想踩在沙土上般柔軟。血籐脆弱的枝幹由於承受了重量的原因,向外滲出血來,染紅了月白色的衣衫。
南子離抱著由於體力不支而化為狐形的上官子語,試圖摀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見這血跡模糊的景象。
「不要。」它伸出狐狸爪子扒拉開他摀住自己眼睛的手「我要看,這麼大的場面一生只怕只有這一次,錯過了可是追悔莫及。」
「上古神物,果然不俗。」連一向見慣了大場面的沈凌風也是忍不住出聲感歎。
「確實不俗。」她可沒錯漏看,南子離被血染紅的衣衫。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這些血可都是當初她餵給它的,真是浪費,要知道神血在妖界可是修煉最好的滋補品。
漸漸地血籐停止了生長,安靜的橫亙在天與地之間。像條巨龍慵懶的伸展著身體,血紅色的軀體。從地面看來竟像是一條從天而降的血河。
乞巧城內的眾妖自是主意到了這一不平凡的景象,無論身處城中何處,都是紛紛的趕來。這等景象可是千百年不得一遇的。
「血籐。」
「太子,您說什麼?」
「沒什麼,我們也過去看看。」
白沐也是看見了天上出現的『血河』心中不做它想,那個位置正是一天之前南子離和沈凌風消失的方向。自是那天他被二人扔在了乞巧城內,那道結界忽然消失不見,他想尋去也是不得。
乞巧城中的這座被稱為絕望之城的城中城中四人踏上血籐鋪成的天梯,沿著血籐的軀幹一步一頓的向下走著。
血籐看是強壯,實則軀幹脆弱的很,承受她們四人的重量已是有些勉強,走過的地方以看得見的速度分崩瓦解。血水就這麼掉落在下方的乞巧城內。
「爧說要帶著千年桃花釀可是帶上了?」化為狐形的上官子語窩在南子離的懷中,小腦袋不停的蹭著他的下巴。
「帶了,帶了。」
「若是咱們平安的回到了南王府,定要好好喝一口桃花釀,好想嘗嘗沒有摻血的桃花釀是什麼滋味。」
此番他們的經歷也算的上是一番奇遇了,不僅遇上傳說中的絕望之城和血籐,還能尋到她的另一個族人。無論前路多麼的艱險,一切都已是過去,等回了南王府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南子離腳下一個沒掌控好,踩入血籐的枝幹深了一腳險些栽倒,幸好及時穩住了身形。
「你們以為偷偷在桃花釀裡加血給我滋補,我就不知道了。」她自顧自的說著。
上官子語起先只是覺得桃花釀的味道怪怪的,卻又說不出那裡怪。大抵是後來她的身體愈發的脆弱,這幾人加大了血的放入量,一杯裡幾乎半杯是妖血,才被她品了出來。雖然混在一起紅紅的看不出來,可是入口的感覺卻是不同。
「被你發現了。」
「嗯,其實最開始我就知道,你忘了我對血的感覺比平常的妖還要敏感萬分。」只因她還是雪狐的時候,就已經追殺不斷,每天過的都是刀尖上tian血、東躲西藏的日子,才練就了這麼個本領。
「為夫的血可還好喝。」
話音落下,半天也未有回音,低頭看,懷中巴掌大的小狐狸已是沉沉的睡著了。睡吧,這陣子她實在是太累了。
乞巧城中的眾妖已是圍到了血籐的下方,在沒弄清是什麼之前,遠遠的看著沒有敢近前者。不是是誰喊了一句,有人。眾人的目光齊齊聚集到血籐上的四人身上。
血籐枝幹上的血,已是浸透了三人的衣衫,就連南子離懷中的上官子語也是腦門上紅了一片。三人一獸如戰場上的修羅踏下血籐,一身衣衫紅的已是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南子離!」遠遠的白沐就看見這三人一獸踏著血籐自天上而下。
隨著三人的腳步踏下血籐,它似乎明白自己的任務完成了般,頃刻間,橫亙在天地間的血籐破裂開來。枝幹中的血液隨著血籐的崩塌,一股腦的灑向大地,生生的下起了一場血雨。突入起來的血雨,眾人哪還有心思看是何人所為,都急著躲避起來。
破碎開來的血籐中,一粒嫩綠色的種子飄回到爧的手中。
「你們這是做了什麼,搞了這麼大的陣仗。」白沐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眾人面前,入目的就是狐狸模樣的子語「她怎麼了?」
「這事,說來話長,日後有機會再講與你們聽,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裡。」
他們在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若是不趕緊離開,等到眾人反應過來之時就麻煩的很了。趁著現在眾妖都在『躲雨』正是離開的大好時機。
今天這事他們雖是趁著大家渾然不覺之時離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血籐之事在妖界之中雖是被視為傳說,但若是被有心的妖發覺,那時南王府定是成為眾矢之的。
「此事說來話長,現下出城要緊。」
乞巧之城雖然入城難,但出城容易的很,只要從東、南、西、北,自任意一個城門通過,便算是出了城。
出城時,意外的城外沒有任何的把守,要知道這只是乞巧節開始的第二日,這般鬆懈的防衛倒是有些一反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