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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 噩夢纏身 夜半驚醒 文 / 晴空不晴

    不知道為何,昨夜看著南子離抱著被褥出去的模樣,上官子語心中忽然湧出一種恨不得殺了自己的念頭。欲叫他回來之時,人已是不見了。

    「嫂子,你真的要搬出落雁閣,到聽雨閣去住?」南子諾手中捧著屬於上官子語的梳妝盒,隨著她往聽雨閣搬東西。

    「嗯。」據南子離說她有一個哥哥叫做上官琪,在朝中做著將軍。因著上官府離著南王府較遠,未出嫁之前她便是住在聽雨閣內。

    「唉。」南子諾歎出一口氣來「嫂子你是不知,哥哥為了你守身如玉守了三年,我這個做妹妹的都心痛的很。」

    「是,是麼」

    沒想到他還是一個癡情的男子。

    聽雨閣內有人收拾過,除了兩人手中的梳妝盒外,其餘的大件物品早已有人搬了進去。兩人還未到門外,南子離便迎了過來,手中的披風自然而然的搭在上官子語的肩上。

    「風大當心著涼。」

    她攏了攏披風,抬步向內室走去。室內被人打理的妥當,內室與外室之間以輕紗羅曼為隔,微風襲來,即使是炎炎夏日也不會覺得室內悶熱。這屋子似是她親手佈置的一般和了心意。

    「這裡的一切皆是你以前親手佈置下的,為夫未曾動過分毫,每日也都有著下人來打掃,你自可放心的住下。」

    這裡的一切竟是她現在這副身子的前主人親手置辦的,這點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沒成想兩人不僅容貌相似,竟是連喜好都相似的很。

    「這是茯苓,以後便是你的貼身丫鬟,、茯苓心細人又伶俐,有什麼吩咐她去做便好。茯苓以前便是照顧過你的。」

    南子離耐心的介紹著聽雨閣內的一切人或事,這裡的每一個下人看她的目光中皆是充滿著興奮與喜悅。這些下人皆是以往便照顧過她的。此番他費心了。

    忙了一天,直到夕陽西落她才得空休息一會兒。南子離給她把過脈,一臉陰沉的寫了藥單子,親自抓藥熬服去了。見著他陰沉成那般的臉色,上官子語便知道她的身體調養起來難得很。

    「喝藥。」黑乎乎的藥湯被送到嘴邊。

    她憋住氣咕咚一聲喝了下去,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問道:「我的病是不是沒救了。」

    「你沒病,張嘴。」又是一勺湯藥被灌進口中「只是氣血兩虧,虧得厲害些罷了。」

    她張開嘴乖乖的喝下藥,一個喂一個喝,不多時一大碗藥便被喝了個精光。

    「好好休息。」

    見她喝完了藥,南子離收起藥碗起身便要走。

    「等等。」上官子語的身體先於大腦一步做出了反應,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我有話要說。」

    他放下碗在床邊坐了下來,靜靜的等著她開口。

    「嗯我雖然不認識你了,但是,但是謝謝你這麼長時間以來這般的照顧我。」

    「我是你的夫君,不必言謝。子語你只是現在想不起來為夫罷了,終有一天我會讓你記起為夫來。」

    南子離的眸中燃著志在必行的光,灼的上官子語的身子不自覺的縮成了一團。她終是記不起以前的他來,怕是要叫他失望了。

    「但願。我困了,你也早些休息。」

    上官子語蓋上被子側身躺下,面朝著床裡。坐在床邊的人依舊靜靜的坐在那裡,並未有離開的意思,她側耳聽著床邊的動靜,過了許久,屋內發出輕微的響動聲,他似是起了身。

    還是離開了麼?

    正當她失望之際,耳畔傳來南子離的聲音「睡吧,為夫便在這裡陪著你。」

    上官子語只覺得耳畔一陣燒紅,這紅雲似是蔓延到了臉頰之上。不知何時她似乎越來越抵禦不住他的一切,她相信這並不是所謂的愛情,可是心中就是無限的嚮往床邊的人,越是抗拒,越是吸引。

    似乎只要有他在身邊,她的心裡就暖暖的安心的很。這種安心的感覺連她也分辨不出,到底是真實的感受,還是這副身軀裡殘存的對他的愛帶來的。

    掖緊她的被角,南子離從容的坐在床邊看起了書。

    許是吃過藥的緣故,也許是他在身邊的緣故,這一覺睡得很長、很安穩。醒來時身邊卻沒了他的身影,床邊放著一本書,應是他剛剛讀過的。

    上官子語不免覺得有些失望,自嘲般的笑笑,她失望個什麼勁啊。伸手翻看著他剛剛看過的書,裡面的字如鬼畫符一般,竟是沒有一個她看得懂,沒想到她竟成了文盲。

    南子離提著食盒進來就看見她對著自己剛剛讀過的書皺著眉頭。

    「睡醒了,餓不餓?」

    「還好有些餓了。」她簡單的披了件衣服穿上鞋子,坐到茶案邊。食盒內的傳出誘人的香氣。

    南子離打開食盒,端出裡面一盤盤的糕點「嘗嘗看,這些點心你喜歡吃的。」

    「嗯。」上官子語伸出手捏了一塊糕點送進口中,香甜棉糯的味道充斥在唇齒之間「南子諾呢,子諾妹妹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他低著頭默默的端出點心放在茶案上。見他不說話,上官子語偏頭看先他「怎麼了,子諾出什麼事了麼?」

    「你忘了」南子離抬起頭來眼角唇邊皆是血祭。目光直視著她「子諾已經死了。不記得了麼。我們也都死了。」

    「啊!不要。」尖叫聲不受控制的從口中溢出,她摀住耳朵拚命的搖著頭。彭的一聲,摔下了雕花紅木的大床,頓時摔得清醒了過來。

    原來。

    是夢

    是個噩夢。算來她也已經有好久未沒做過噩夢了,今天真是稀奇。

    屋內已是沒了南子離的身影,她伸手摸去他剛剛坐過的地方早已冰涼一片。看來已是離開多時。

    上官子語心中有些擔心,神仙做夢不似常人那般簡單,所作之夢定是有所暗示。莫非是暗示著死亡!事關生死,還是警醒一些的好。

    只是不知她現在被雷劈的失了仙體,還算不算的上是個神仙了。

    「做惡夢了麼?喝些水壓壓驚。」

    「謝謝。」她就這湊到唇邊的水杯抿了一口,又猛吐出喝進去的水警惕的看向面前陌生的男人「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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