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091】跟著別人走了 文 / 赫連蕭
不管葉赫塵同不同意,冷梟丟下一句話,摔門離開了。
他又回住宅找到無雙,並對她說道:「你收拾行李,明天跟葉赫塵一起出國。」
聞言,無雙一驚,滿臉的不可思議,「出國?我跟葉赫塵出國?為什麼?」
「就當是蜜月旅行吧!」
幾個字,怔得無雙愣在哪兒,久久都沒有回應過來。
蜜月旅行?那是什麼概念?
無雙不解,走過去挨著冷梟坐下問,「他答應娶我了?」
冷梟盯著她,目光變得複雜。
要是那廝答應娶她,那就好辦了,問題是……
「你去威脅他了,是嗎?」無雙問。
冷梟直接避開這個話題,起身說:「你儘管收拾行李,明天一早我送你過去。」
他闊步要走,無雙又叫住他,「梟哥。」
冷梟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色很陰暗,心情很沉重。
對於無雙,他虧欠太多太多了,他不能再讓她被葉赫塵欺負,所以,那傢伙必須娶她。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在你心裡,我到底充當你的什麼?」
無雙望著他的背影,淡淡的,像是在望一道一去不復返的美好回憶。
曾經的他們,是那麼的好,他待她,是那麼的好,好到她生病,他餵她藥,他守她兩天兩夜不休息。
曾經的她,在心裡以為,他心裡是有自己的,直到某一天,她突然在他的錢包裡發現葉流蘇的照片。
從那以後,她就知道,她不再是他的唯一了。
可儘管,他有葉流蘇,那為什麼他還對自己這麼好?
甚至讓她錯覺的以為,他心裡同時愛著兩個女人。
如今,她跟了葉赫塵,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卻是張羅著讓她嫁人。
無雙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在這個男人心裡,她充當他的什麼?
「妹妹!」
冷梟轉身,望著無雙,目光裡,充滿的複雜,跟令人難以理解的情緒。
「雙兒,我一直都把你當我妹妹,所以,你放心,我會替你做主的。」
他說完,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轉身,輕步消失在無雙的視線裡。
妹妹?
無雙反問自己,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只是妹妹嗎?
無雙咬著唇,心裡一陣苦澀湧來,眼淚奪眶而出。
他只把她當妹妹,可她,卻是把他當成了她心目中愛慕的男人。
在一起這麼多年,冷梟,你不會不知道的。
看著冷梟遠去的背影,無雙扯著喉嚨,哭喊著,「冷梟,你不會不知道,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呀!」
她叫完,扯了旁邊的沙發靠枕,胡亂的朝門口的方向扔去。
剛出門的冷梟背對那道門,不是沒有聽見無雙的喊聲,是假裝沒有聽見。
他何嘗不知道,無雙這丫頭喜歡他,可是,他們不可能,就算沒有流蘇,那也不可能。
所以,雙兒,你以後,好好的過你的日子吧?
哥心裡,會永遠記掛著你的。
……
冷梟驅車去了醫院,卻不想,回到病房的時候,流蘇又不見了。
他一慌,抓著值班的護士問,「人呢?她人呢?」
那護士被冷梟搖得暈頭轉向,慌忙吞吞吐吐的說:「被,被一個姓楚的先生接走了,葉小姐自願跟他一起去的。」
姓楚的先生?
冷梟一聽,難道是楚易飛?
放開那護士,他慌忙給楚易飛打了一個電話,「易飛,蘇蘇呢?」
「在我這裡呢!」楚易飛瞥了一眼身邊坐著的女子,輕輕的扯起唇角,微笑著對著電話裡說:「我好久沒見她了,我帶她出來散散心,你別擔心,晚點我就送她回去。」
「你帶她出去,怎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呢?你們在哪兒?」冷梟莫名發了火。
突然不見流蘇,他感覺就好似丟了一樣,心裡說不出的狂躁。
「在……」
「冷醫生。」
楚易飛的話冷梟沒注意聽,前面突然火急火燎的跑來一個護士,喘著氣說:「搶救室,搶救室有急症,您趕緊過去一趟吧!」
冷梟握著電話,瞧著眼前緊張的護士,頓了頓,他又對著電話裡說:「那你晚上之前一定把她送過來,我先去手術了。」
楚易飛輕輕笑著,應答道:「嗯,放心吧!」
電話掛斷了,楚易飛捏著手機,臉上卻莫名的多了幾分落寞。
流蘇摸索著過來抓著他的胳膊問,「誰的電話?是冷梟的嗎?」
楚易飛點點頭,「是啊。」
「那你別告訴他我跟你在一起,我不想理他。」流蘇氣呼呼的說。
是的,她不想理他了。
既然他心裡裝著別的女人,那就讓他跟別的女人好得了,何必還來招惹她。
再說,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根本就配不上他,與其讓她心裡承受無比巨大的落差感,還不如以後不要跟他在一起,不蒙面,心不煩。
楚易飛好奇了,瞅著流蘇問,「怎麼了?跟他吵架了嗎?」
「沒有。」
「那為什麼不想理他?你不是都想起來跟他的過往了嗎??」
流蘇別過身,「這兩者之間沒關係,對了小飛哥,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嗎?誰啊?」
楚易飛苦笑了笑,既然她不想談,那他也不勉強她,倆人坐在高級餐廳裡,正在等候一個久聞的人。
「再等等,一會兒就到了。」
說著,楚易飛拿起手機,又給對方打了一個電話。
可電話沒被接聽,不遠處就傳來了好聽如音律一般的聲音。
「抱歉,讓二位久等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美得彷彿妖精一般,自戀又自高的男人,司徒青玄。
「再不來,我可沒耐心了。」楚易飛顯然已經沒不耐煩了。
司徒青玄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盯著旁邊的流蘇,伸出手與她握手,笑得花枝招展,「小妞,我們又見面了。」
可流蘇什麼也看不見,自然不會跟他握手,但聽聲音,她知道是誰。
「青青,是你啊?」
見她沒伸手過來,司徒青玄垮了臉,看向楚易飛。
楚易飛一個眼神,司徒青玄似乎就明白了。
他如同五雷轟頂,呆滯的盯著流蘇那一臉茫然的表情,心疼不已。
「是啊,是我,你還聽得出聲音啊?」
他也坐下來,盯著對面的流蘇,她那雙眼睛,比清水都還透明清亮,可是,卻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知道怎麼的,這人心口輕輕一緊,像是被利器劃過一般。
似痛非痛,莫名其妙。
「你的聲音就像音律一樣那麼好聽,我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再加上你那犯二的說話方式,我又不是傻子,會不知道是你嗎?」
她笑起來,像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清純卻又美麗,很容易就能感染一個人。
倏然,司徒青玄一怔,盯著什麼都看不見的流蘇問,「你現在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流蘇只是苦笑,卻沒有作答。
不知道是激動,還是什麼,那男人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小妞,相信我嗎?我有一個朋友,他懂醫術,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帶你去找他看看。」
流蘇尷尬的縮回自己的手,皺緊了眉宇,「這樣太麻煩你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是啊!」楚易飛接道:「你不用麻煩了,冷梟已經在想辦法了,據說,再等一段時間,就可以給她換新的視網膜了,到時候,估計就能康復了吧!」
司徒青玄有點不敢想像,「那還不得再往她頭上開一刀啊?」
「廢話,動手術你不開刀怎麼動?」
「可我認識的這個朋友,他不需要動手術。」
這到讓楚易飛好奇了,「哦,他是何方聖神?不動手術,難道有靈丹妙藥?」
「他是我爺爺,隱居在世外,我也好多年沒見著他了,我記得我小時候出了一次車禍,當時就傷著了眼睛,醫生都說不可能復明瞭,可我爺爺硬是讓我看見了這個世界。」
他又重新抓起流蘇的手,「聽我的小妞,跟我一起去找我爺爺,能不能醫治你的眼睛無所謂,主要是去讓他老人家看一看,嗯?」
「這……」流蘇又費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摸索著去拉楚易飛,「小飛哥,你說……」
「要真有這麼一位奇世高人,蘇蘇,去見一見吧,有希望,總比坐以待斃強,只是,怕冷梟不允許。」
「這是我的事,我才不要他管。」流蘇震出一股士氣出來,面向對面的司徒青玄,「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帶我去吧!」
「我隨時都有時間。」
「那今天,就現在,我們可以去嗎?遠不遠,在哪兒?」
「蘇蘇……」楚易飛想說什麼,卻又被流蘇的倔強打斷。
司徒青玄搓了搓鼻子,說道:「有點兒遠,在鄉下,我開車的話,估計要**個小時才能到。」
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冷梟的氣,流蘇一鼓作氣,非要跟他作對。
「那也不遠,走吧,你現在就帶我去。」
她直接站起身來,摸索著去碰司徒青玄。
那男人趕緊過來扶她,有點兒不敢相信的問,「你真的要去?」
「嗯,就現在吧,我好久沒有下鄉了,那邊空氣應該很好,走吧!」
司徒青玄跟楚易飛對視一眼,表示流蘇既然這麼想去,那就由著她吧!
只是,三人準備上車時,流蘇突然頓住了步伐。
就在兩個男人都好奇時,流蘇說:「小飛哥,你就不用去了,你去告訴冷梟,說我跟朋友下鄉去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叫他別來找我,我玩夠了,自然會回來的。」
楚易飛有點兒不敢相信,這丫頭,竟然撇下他?
「不,蘇蘇……」他上前,想說點兒什麼,可還沒開口,流蘇又道:「你若不聽我的,我以後也不理你了,現在我在跟他冷戰,我就是想躲他幾天,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再說,我身邊不是有你最好的朋友嗎?難道把我交給他,你不放心嗎?」
楚易飛看向司徒青玄,這人,他放是放心,可沒法跟冷梟交代啊。
半響聽不見回答,流蘇拉著司徒青玄說:「走吧!」
司徒青玄給楚易飛做了一個手勢,扶著流蘇上了車,繫上安全帶,而後,揮揮手,車子疾馳入車流裡,消失。
楚易飛站在原地,傻傻的,好似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樣。
可等意識到的時候,流蘇都不知道被司徒青玄帶去哪兒了。
晚上了,他一個人回到醫院,冷梟也剛從手術室裡出來,第一件事就是給楚易飛打電話。
「在哪兒?送她回來了嗎?」
楚易飛無精打采的說,「我在病房呢。」
等冷梟趕過去,沒有看見流蘇,到看見楚易飛滿臉惆悵落寞的樣子,他猛地一把抓著他,「蘇蘇呢?」
楚易飛抬頭盯著冷梟,眨了眨眼,淡淡的說:「我,我跟你講,你先別激動,蘇蘇她,跟我一個朋友去找奇世神醫了,估計……」
「你說什麼?」
楚易飛話還沒說完,冷梟就黑了臉,瞪著他,滿目的怒火。
「蘇蘇她……」
「她跟你一個朋友去找奇世神醫?」
楚易飛點點頭,「是。」
顯然,冷梟不相信,放開他,冷冷的扯出一抹笑意,「別跟我開玩笑了,快說,把她藏哪兒了?」
「我說的是真的。」楚易飛的表情很認真,這讓冷梟感覺無比的可怕,恐怖。
倏然,他又直奔上前抓著楚易飛,渾身透著一股狠戾的暴躁,「你他媽在做什麼?你竟然把她交給了別人?楚易飛,我沒跟你講,叫你晚上之前送她回來嗎?她人呢?」
他暴戾的嘶吼著,像只發狂的雄獅,彷彿要吃人。
楚易飛被他暴怒的樣子嚇得不輕,慌忙拉著他解釋,「梟,其實……」
「她去哪兒了?跟的誰?說!」他甩開他的手,目光如刀,恨不得將楚易飛碎屍萬段。
「我的一個朋友。」
「誰。」他嘶吼著。
「司徒青玄,你又不認識。」楚易飛煩躁的轉過身去,按耐不住性子說:「你不必對我大吼大叫的,蘇蘇她不是你一個人的,她也有她自主選擇的權利,我們誰都干涉不了。」
「那你知道她什麼都看不見嗎?你明知道她什麼都看不見,你竟然還把她交給一個外人,楚易飛,她要是出現半點差池,我會殺你的。」
他瞪著她,暴戾的嘶吼著,心急如焚,抓著他又問,「說,他們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