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069】成為他的女人 文 / 赫連蕭
冷梟放開流蘇,垂眸凝視著她,巴掌大的小臉上,像是染了一層胭脂,暈紅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伸手托著她的下巴,低頭,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的嘴唇上,笑得眼底都是幸福。
流蘇也低頭含笑,從他手中接過玫瑰花,側身讓他進屋。
冷梟闊步走進去,一眼就瞧見了不遠處準備好的燭光晚餐,他心口一緊,難受得差點窒息。
他努力表現得什麼都不知道,走過去坐下。
流蘇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他一杯,舉著跟他乾杯。
冷梟很配合,喝了一口,卻發現喉嚨澀痛得實在難受,幾乎難以嚥下。
尤其是看著流蘇那一臉對著他傻笑,還在苦苦偽裝自己病情的模樣,他更覺得痛心疾首,悲不自勝。
這女人,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她以為,她什麼都不說,一個人就那樣悄悄的離開,所有人都不會傷心難過了嗎?
她以為,她這麼瞞著所有人,是對他們好?
蘇蘇,我是誰?我冷梟是你認定的丈夫啊!你為什麼寧願讓楚易飛知道,就不願意讓我知道呢?
你知道你這麼做,讓我多難受嗎?
今天過後,我不會再由著你任性下去了。
只要有我冷梟在一天,我就必須讓你在我身邊多待一天,過了今晚,我一定會強行將你綁上我的手術台。
倆人一連喝了幾杯,從來滴酒不沾的流蘇,現在已經醉得神經有些混亂了。
她突然推開椅子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冷梟走過去,一不留神,腳絆了下,穩穩的跌進了冷梟的懷抱之中。
冷梟抱著她,垂眸凝視著,眼底依然含著笑。
流蘇也笑,笑得無比天真可愛。
她蔥白的小手撫摸上他剛毅的輪廓,一點一點,像是在勾勒那條熟悉的記憶。
「你知道嗎?我心裡好空虛,好寂寞,多少年了,我一直以為,我心裡缺點什麼,可是不管我做什麼,都彌補不了那道空虛。」
「冷梟,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你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要你,可是,就在今天,就在現在,我想跟你……」
她突然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雙目迷離渙散,或許,她知道她快支撐不下去了,快暈了。
於是在最後一點理智下,她主動纏上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冷梟,給我吧!」
說完,整個人直接撲在了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脖子,吻得越發陶醉癡迷。
一開始,冷梟是被動的,全身僵硬得灼熱。
直到流蘇後面說的那句,『給我吧!』他再也不淡定了,一把將她攔腰抱起,送往了房間的大床上。
這個夜晚,注定了旖旎而美好。
……
翌日
清晨,流蘇睜開惺忪的雙眼,感覺身子像是被大卡車碾壓過一樣,渾身酸痛得不行。
她扶著腰緩緩坐起身來,本想回憶一下昨天發生的事,卻意外發現自己的處境不對勁兒。
有什麼不對勁兒呢?
她記得,她訂的是酒店,很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床也是大床,可怎麼今兒醒來,她會在一張小床上呢?
而且,周圍都是白色的,在看見旁邊擺放著各種醫療器件時,流蘇傻眼了。
這裡……是醫院?
她被送來醫院了?
怎麼可能?她不是記得,昨天晚上她跟冷梟喝了酒,然後彼此就那啥,再然後相擁著睡了過去嗎?
怎麼今天醒來,她會在這裡呢?
冷梟人呢?人呢?
流蘇激動的想要下床去找冷梟,可奈何雙腿酸軟無力,她根本連下床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在醫院?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被送來醫院?
不行,她一定要去找冷梟問個清楚。
可剛掀開被子,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她一頓,抬頭看過去。
只見無雙端著托盤走進來,遞給她一隻溫度計。
「量量你的體溫。」
流蘇直感覺莫名其妙,一把打開無雙的手,「我怎麼會在這裡?」
無雙盯著她,眼底劃過一抹輕蔑,「你腦袋里長了一顆瘤,梟哥在召集醫生給你開會討論切出你腦袋裡瘤子的事呢,你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這話,流蘇的世界猶如一顆炸彈,瞬間炸開了花。
身子一軟,全身癱瘓的靠在床頭,臉都白了。
他知道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原本以為,過了昨晚,她就可以了無牽掛的跟楚易飛結婚,然後遠走高飛,沒想到……
他還是知道了。
看著無雙正在處理注射器,流蘇嚇得身子一縮,盯著她問,「你要幹嘛?」
無雙嫻熟利落的推著注射器,不冷不熱道:「當然是給你注視啊,我聽梟哥說,你的情況很嚴重呢,現在必須開始術前準備。」
推出了注射器裡邊的空氣,無雙吸了藥水,拿著注射器走向流蘇。
流蘇嚇得趕緊下床,抱著枕頭躲到牆角去,「你別亂來,我不做手術,誰要你們給我擅自做主的。」
說著,她拔腿就朝病房門口跑。
無雙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葉流蘇,你的情況已經很不樂觀了,梟哥不知道的時候,你可以不做手術,但是他現在知道了,你覺得你還逃得過去嗎?」
流蘇回頭,激動得雙目腥紅,全身顫抖,「我不管,我死都不會做手術的,放開我。」
無雙咬了咬牙,「你知道不做手術的後果有多嚴重嗎?」
「我知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做手術的,你放開我,讓我走。」
看著流蘇倔強的樣子,無雙心裡突然心生一計,眼底劃過一抹陰毒,轉眼道:「我可以放你走,不過你得答應我,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流蘇頓了下,盯著無雙那一臉迫不及待她走的模樣,心有不甘,可還是點了點頭。
「我不會再回來的,你放開我。」
聽到這話,無雙鬆了口氣,「那你跟我走。」
說著,無雙直接脫下護士服,帶著流蘇經過幾道冷梟設備的關卡,倆人終於跑出醫院後門了,無雙遞給流蘇一張信用卡。
「這裡面有幾萬塊錢,你拿著它,去買火車票離開,別坐飛機,這樣他就找不到你了。」
「……」
流蘇看著無雙遞來的卡,心有餘悸。
這個女人,幫她的目的,就是想獨自佔有冷梟吧?
她明明想離開,不想做手術,可是在這一刻,她卻又捨不得將那個男人拱手讓人。
要是那個男人還不知道她生病的事,或許她會義無反顧的離開,可那個男人他已經知道了,而且正在商量對策給她做手術。
她要是就這麼走了,不是同樣又給那些愛她的人帶來了更多的難過和擔心嗎?
「你走,還是不走?」
見流蘇遲疑著不願意接下那張卡,無雙有些急了。
反應過來,流蘇對她淡淡一笑,「我走,但是我葉流蘇,還沒窮到要你的施捨。」
她轉身,當著無雙的面,上前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看著她乘坐的車子終於遠離了醫院,無雙揚唇一笑,眼底劃過一抹陰狠。
別怪她自私,她只是不想要別人跟她一起佔有冷梟。
冷梟只能是她一個人的,誰要再不知好歹的向他靠近,她會不擇手段宰了誰。
一切,似乎恢復了平靜。
無雙回到病房穿上護士服,突然大叫一聲,「啊?」
聽到叫聲的護士趕過來,慌忙詢問無雙,「無雙姐,怎麼了?」
無雙緊張又擔憂的抓著那個護士問,「這病房裡的病人呢?去哪兒了?」
那護士一瞅,病房裡果然沒了病人,慌得忙搖頭,「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冷醫生不是叫你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嗎?她去哪兒了你會不知道?」
「我,我,我……」那護士嚇得腿都軟了,低下頭,怯生生的說:「我就是去了一趟洗手間,我沒想到……」
「那不快去找。」
「嗯!」護士猛點著頭,轉身就衝出了病房。
看著那護士慌忙消失的背影,無雙冷冷一笑,走過去端起托盤,前去了神經科的會議室。
與此同時
神經科的會議室裡,幾個權威的神經科專家正在研討流蘇的病情。
「我覺得這個刀不能開,瘤子所處的位置直接壓迫到了腦神經跟視覺神經,要是真動刀子,沒有把握成功,並且還會傷到兩大功能區的神經,手術程度,相當危險,我覺得,還是跟病人,或病人的家屬先商量商量。」
某醫生此話一出,周圍的醫生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唐宗曜看向冷梟,見他沉悶著什麼話都不說,他拐了拐他的胳膊,「冷醫生,你怎麼看?」
冷梟抬頭,毅然決然,「開刀。」
所有醫生詫異的投過來目光,盯著冷梟,不理解他這言簡意賅的兩個字是怎麼說出來的。
每個醫生都知道,這一刀開下去,凶多吉少,為什麼這個年輕人,卻要一意孤行呢?
大家都很想知道他的想法,可他卻什麼都不說,起身道:「既然其他醫生沒有更好的辦法,那麼這個病人我來主刀,院長,你協助我完成這台手術,手術時間定在下週五。」
唐宗曜點點頭,「好,我全力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