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0】 武林秘聞 文 / 葉千竹
「沒事。」風老頭坐直了身子，看向陳泰然，淡淡道：「你今天怎麼看上去有點累，跟人動手了？」
「那倒沒有，就是碰到了一點怪事兒。」陳泰然反正也睡不著，索性便把事情跟風老頭說了。
他口才本好，這一開說，那小故事講得噌噌棒，把綾妹子都給吸引了，捧著小臉聽得一臉入迷。
故事講完之後，陳泰然倒了杯水，歇了口氣。
風老頭接過話頭道：「你說的這種殺人於無形的奇門異術，我倒是聽過一些。」
「哦？？」陳泰然頓時來了興趣，忙脫掉鞋子竄上了床，問道：「還請前輩給詳細講解講解，我對這個真的是一點都不懂呢。」
「好。」風老頭點點頭，開始給陳泰然講解那些故老相傳的奇門秘術。
據天寧宮中的一些秘典說，在南方苗疆，有一群高手，他們正兒八經的武功不練，專門愛搗鼓一些古裡八怪的術法……
這種術法的名字，凡是武林人士，應該都不陌生，叫作「蠱術」。
聽到這裡，陳泰然不禁頭皮一麻，渾身不自在。
風大爺啊風大爺，你可知道，坐在你對面的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蠱師呢……
風老頭沒注意到陳泰然的神色變化，仍自顧自道：「一般的蠱師，只是耍一些見不得人的小勾當，弄得別人頭疼腦熱，發個狠，說不定能把人弄死，但是他們自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什麼代價？」陳泰然頓時緊張起來。
用蠱害人，居然還是有代價的……這，月姨可沒說過呀，難不成又被那死女人給坑了？？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但聽說蠱師想要把人弄死，就必須先以自己的精血餵食自己的蠱，然後那蠱靈才肯乖乖為他辦事，否則時候必定反噬自身，那樣非但不能害人，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哦……」陳泰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不過有一些厲害的蠱師卻不理這套規矩。」風老頭忽然話鋒一轉，讓某人放心不少。
「我小的時候學藝，曾在閒暇之餘，聽上代宮主說過一個故事，內容就是她老人家跟一名絕頂蠱師交手的經過，那一戰，我們宮主的確贏了，可是事後，卻莫名其妙地發高燒，連續一個月零八天高燒不退，可把我們天寧宮上下給嚇壞了。」
「然後呢？」陳泰然和綾妹子都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
「然後宮主她老人家就服了咱們天寧宮秘製的一種靈藥，高燒立退。」
「就這樣？？」陳泰然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風老頭頓了一下，又道：「那種靈藥，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用……」
「前輩！」陳泰然不得不開口打斷了風老頭，「請講重點。」
特瑪的！如果面前這人不是他尊敬的前輩，不是身手比他還強的高人，早他媽一拳打過去了……您這是講養蠱高人的典故呢，還是變相地推銷你們天寧宮的靈藥啊？
「好吧。」風老頭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宮主服了那靈藥，三天之內可保無虞，她老人家去了一趟苗疆，又找到了那名高人，結果自不必說，又是一場大戰。」
「那宮主到底贏了沒有？？」綾妹子也急得不行了，連聲催促風老頭快點講。
「當然是勝了。」風老頭一臉驕傲，卻又拚命地要裝出一副淡定的神態來，淡淡道：「宮主與那**戰了半日，終於以一招『飛星破月』，將那人打成了重傷，幾乎喪命。」
「漂亮！宮主威武！~」聽到這裡，陳泰然不禁大聲叫好，跟綾妹子互拍小手。
「再後來，宮主以那人的性命相挾，逼那人拿出了解藥，事後也信守承諾，將那人帶回天寧宮治好，此時也就告一段落。」
「哇……」綾妹子一臉震驚，嘖嘖讚道：「原來蠱師那麼厲害啊，可以跟我天寧宮的絕學一爭高下呢，看來我以前看的那些書上都寫錯了，作者顯然是沒有見過真正的高手，就著書立說，貽誤後人，真是可恨！」
風老頭點了點頭，又道：「其實蠱師正面戰鬥的能力並不怎麼樣，如果那位高人不是天縱奇才，自我領悟，創出了一門絕世奇功，是萬萬無法與我天寧宮的絕學相抗衡的。」
陳泰然暗暗好笑，你說這贏都贏了，何必再加這麼一句，大家都知道天寧宮是天下第一，就不用再贅述啦，會審美疲勞的嘛。~不過風老頭的下一句話，讓陳泰然明白：自己會錯意了……
但見風老頭瞇著眼睛，歎了一聲，悠悠道：「蠱術這個東西，原是天下最神奇的法門之一，雖然它不能用來笑傲群雄，也不能用來攻城拔寨，但它卻可以在千里之外，殺敵於無形！」
「這麼厲害……」綾妹子一張小嘴都驚成了「o」形。
「是呢。」風老頭點了點頭，摸摸綾妹子的腦袋道：「那時候你娘還未出生呢，自然不知道這件事，當時宮主不僅高燒，還經常失心瘋，一旦發作起來，就必須由八位護法齊上，拚力阻攔，否則天寧宮早就被宮主一人殺得雞犬不留了。」
「這……」陳泰然也驚得沒話說了。
「據宮主說，這種蠱術太過厲害，即使是像她這樣的天下第一人，也無法抵禦，被人遙控的時候，自己的意志根本無法控制身體，只能躲在無邊的黑暗中，看著自己向自己至親至愛的人出手，那種感覺，真是痛徹心肺。」
「我靠……」
「其實在我看來，這種術法已經不單單是蠱術了，按照那個人的說法，巫蠱巫蠱，巫術和蠱術從來就是不分家的，什麼叫巫術？巫講究的就是以自己的身心去侍奉天地，侍奉自然，天地宇宙自會給你無窮的力量，介時你就可以呼風喚雨，掌御風雷！」
「那……他真的能呼風喚雨，掌御風雷嗎？」綾妹子弱弱地問了一句。
「不能。」風老頭扯了扯嘴角，又說出了一句讓陳泰然差點驚掉眼睛珠子的話，「但是也差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