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7】 探視 文 / 葉千竹
不遠處的王崇飛看到這一幕,不禁愣了……
第一,陳泰然也是他的同學,但跟徐穎蘭不一樣,不是大學同學,而是高中同學。
第二,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了!徐大經理不是一直推說工作繁忙,沒時間考慮個人問題嗎?為什麼在姓陳的身上就破例了呢?為什麼!!!
當然了,兩位當事人都沒有心思去管王大律師想了些什麼,臨出門的時候,徐穎蘭才一拍腦袋,回身跟王崇飛握了握手,禮儀性地做了個介紹。
「王崇飛?」陳泰然眉毛皺了起來。
「這個真不用介紹,咱倆認識。」王崇飛強顏歡笑,伸手拍了拍陳泰然的肩,一副很親密的樣子,「教主可是我的老同學,當初提起他的名字,咱老七中誰不知道啊。」
「什麼?教主??」徐穎蘭妙目圓睜,一臉不解。
「咳……這個嘛,咱回去再說,回去再說。」陳泰然臉都綠了,趕緊出來插科打諢,跟王崇飛敘舊,借此轉移注意力。
可惜徐穎蘭今天偏生來了小女孩兒脾氣,不依不撓的就是要問。
在她面前,王崇飛嘴上怎麼會有好話?立刻就把「覺主」和「饃教教主」的典故給搬了出來,逗得一幫保安小伙兒都跟著哈哈大笑。
「王崇飛我草你大爺……」陳泰然一臉鬱悶,感覺臉面喪盡。
「草我二爺也沒用,事實就是事實。」王大律師滿臉笑意,心裡迴盪著一股復仇的快感。
「行,今天先謝謝你了,改天一定請你吃飯。」徐穎蘭看看時候差不多了,便沖王崇飛甜甜一笑,轉身走人。
王大律師看她挽著某人的胳膊上了那輛紅色的沃爾沃,一股子酸氣兒不可抑制地從心底冒了出來,酸得他渾身難受……
「等著吧姓陳的,從今天開始老子就跟你磕上了!」
徐穎蘭本來準備直接回家,但陳泰然堅持要去醫院看看那些受傷的保安們,徐穎蘭拗不過他,只好掉頭轉向,往附近的職工醫院開去。
領導前來慰問,小伙子們感激涕零,一個個都在心裡把尤萬達罵了個狗血淋頭,特瑪的自己自作多情也就罷了,還連累一幫兄弟們跟著他遭殃,太不是玩意兒了!
沒一會兒,小周等人也趕了過來,不過不給進門,只能在樓梯口裡呆著。
另一邊,彪哥一夥人也躺在病房裡,個個有氣無力跟要死了一樣,陳泰然整理了一下著裝,弄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燦爛笑容走過去,說要探視傷員。
幾個送人過來的警察早就知道剛才的事了,哪敢攔他?借口說出去抽煙,趕緊閃人,溜得比兔子還快。
小護士們根本不知道這些,揮揮手讓陳泰然出去,別妨礙她們工作。
陳泰然笑瞇瞇地說我是他們的老闆,有幾句話要對他們交代一下,裡面的內容可能要涉及到一些企業機密,能不能麻煩幾位挪挪腳,行個方便?~一個較為年長的護士轉頭看了陳泰然一眼,滿臉都寫著三個大字:不相信。
拜託!您要裝老闆,麻煩先去化個妝再來好吧?就沖這雜牌汗衫,加上牛仔褲、運動鞋,你說你是老闆,誰信啊?沒畢業的小學生聽到都要對你豎中指好不好!
「這位先生,您身上有血污,我們這裡是病房,所以……」年長護士微微笑了一下,後面的話沒繼續說,但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再說就傷人了,何必呢。
「好吧,我不進去,讓我的秘書來說,行不行?」陳泰然轉身將徐大經理推了上來。
徐穎蘭根本沒鬧明白某人要搞神馬狀況,就突然上場了,要說什麼也完全不知道啊……
但眼下這情況當然得盡力配合,於是徐大經理微微一笑,朝護士們點了點頭,一副都市知性女人的標準形象呼之欲出。
保安小周腦子很靈,當即瞪著眼睛往前一站,不耐煩道:「你們什麼意思?這裡又不是icu,憑什麼不讓探視?當我們陳總好欺負麼?你們主任呢,打電話叫他過來!」
幾名護士一見這架勢,登時不再懷疑,畢竟徐穎蘭的長相、著裝和氣質都不是假的,而小周那副凶狠囂張的樣子也很到位,你要說他不是干保鏢的都沒人信。
「行吧,五分鐘,好不好?這是我們可以給予的最大限度了。」年長護士當即拍了板兒。
「ok,謝謝。」陳泰然微微一笑,很有禮貌地攤手請護士們出去,然後帶著小周進了病房,把徐穎蘭一人留在了外面。
幾名護士一出去就竊竊私語,聊得渾身是勁兒……
「哎,你們說他是誰啊,怎麼穿得那麼矬啊?一開始我還真不相信呢。」一名身材纖瘦,長相還算過關的護士盯著不遠處的房門,眼珠子轉啊轉的,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誰知道啊。」另一名小護士撇了撇嘴,「現在的有錢人都這德性,生怕別人知道他家財萬貫,跑來打土豪。哎,習慣了就好。」
「都說什麼呢!靜坐常思己過,閒談莫論人非。咱院的規章制度都忘了嗎?沒事兒別亂嚼舌頭,安靜點兒!」年長護士一句話就終止了議論。
幾名小護士一臉鬱悶,全在心裡忿忿詛咒:「你個老處女!活該你三十歲了還孤獨一人!」
徐穎蘭眼睛一直盯著別處,餘光卻瞟向這邊,小護士們說了些什麼,她沒聽見,但自行腦補一下,也能猜出個大概,不禁暗暗好笑。
當然,這個不值得關心,更重要的是病房內部的事——靠!某個傢伙死活不讓第三個人進去,到底是要鬧哪樣兒啊!?
她是不知道,此時陳泰然的那副嘴臉,跟進去之前可是截然不同的……
「彪哥是吧,挺好,你挺能幹的,把咱天嘉安保部的人都給干倒了,就沖這個,我必須得發你倆勳章。」
陳泰然一臉怪笑,伸手拍了拍彪哥的腦袋。
可憐此時的彪哥,一顆大光頭被包得跟個粽子似的,腳上也打了厚厚的石膏繃帶,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陳泰然幾巴掌拍上去,正拍在傷口上,這……當真不疼麼?特瑪的疼死了!只不過彪哥敢怒不敢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