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5】 心神不寧的師叔祖 文 / 葉千竹
次日一早,趙博正悄然離去,陳泰然拖著一身的傷,步履蹣跚地走過去踢醒了褚振東和趙小虎。
「怎麼樣?」褚振東心中惴惴的,搞不清師叔祖到底是怎樣一個態度。
「還能怎麼樣,以後天天來吧。」陳泰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坐下來揉傷處,疼得直哎喲。
「啊哈哈,泰哥你這是被誰打的?~」趙小虎眼珠子骨溜溜轉,賊笑道:「我琢磨著我真應該製作一面錦旗,給他老人家送過去,上書四個大字:『為民除害』!~你說這個主意棒不棒?~」
陳泰然一腳踢了過去,正中趙小虎屁股。
三人說說笑笑地下山,回到水月小寨呆了一天,晚上又爬上山頂,求師叔祖他老人家操練。
一周之後,褚振東和趙小虎也練得卓有成效,可以參加實戰訓練了。
當然,趙博正是不會親自出手的,畢竟雙方功力相差過遠,只能由陳泰然代勞了。
「嘿嘿嘿,東哥,不好意思,得罪了。」
「沒事兒,來吧。」褚振東倒是無所謂。
「啊哈哈哈,小虎啊,你千萬不要怪哥哥手黑喲,這可都是為你好哇。~」陳泰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毛骨悚然。
「哥,輕點兒,疼……」趙小虎眼淚汪汪,魂都嚇散了一半兒。
「放心吧,我會盡量憐惜的。」陳泰然獰笑一聲,衝了上去……
這幾個禮拜,師兄弟三人天天練功學藝,起初還回水月小寨睡覺,後來嫌天天跑來跑去的太麻煩,乾脆就不回去了,每天就近解決。
這一天,陳泰然揍完趙小虎,擦著汗坐下來休息,順便掏出了手機——這小玩意兒剛才就一直響一直響,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打開一看,原來是水萱發來的短信:「陳大哥,你們已經回去了嗎?」
陳泰然想了一下,回道:「沒有,我們還在湘西,不過最近有點事,回不去,我們的房間你幫我們看一下,可別叫人把東西摸走了。」
「放心吧,絕對不會的。」水萱心情一下子轉好,又道:「那……陳大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陳泰然看到這句話,忽然沒來由地心中一蕩,回道:「怎麼,想我了?~」
小姑娘半天沒回話,看樣子是有點架不住,陳泰然不禁有些小後悔,正琢磨著應該怎麼回個短信解釋解釋,那邊回復又來了:「是的呢。」
「我咧個擦!」陳泰然忍不住罵出了聲兒。
那啥,人生有時候真是大起大落,幸福經常來得太突然啊有木有!~「咋了泰哥,啥情況啊?瞧你笑得那麼賤。」趙小虎一臉賊兮兮地湊過來看。
「滾一邊兒玩去!」陳泰然毫不客氣地一腳將小虎踹得老遠。
人家小姑娘還在等著,不回復不合適,某人想了想,跟水萱通報了一下自己人在南華山,不過有事暫時走不開,如果真想見面的話,就過來唄,車費報銷,吃住全免,妥妥的。
回復只有簡簡單單兩個字:「好的。」
搞定這一樁兒,陳泰然頓時精神百倍,大手一揮拉起趙小虎,嘿嘿笑道:「你小子還有心思八卦,我看是閒的,來來來,再陪我練上三百回合。」
「哥,呀咩喋啊!!!」趙小虎慘叫一聲,掉頭就跑。
當然,在陳泰然面前,這只是毫無意義的舉動……
夜間,趙博正又如期出現在山頂,在他老人家面前,三個小輩豈敢偷懶?一個個都操練得無比勤快。
不過趙博正今晚卻有些心不在焉的,陳泰然幾次跟他說話,都發現他在入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陳泰然也不敢問,只能這麼繼續耗著,到了凌晨一點多,趙博正忽然揮揮手把他喚了過來,臉色凝重道:「小子,你們今晚收拾收拾,盡快回江淮吧。」
陳泰然一頭霧水,滿臉不解地看著趙博正,期望師叔祖給出個解釋。
「哎。」趙博正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悶悶道:「不說了,總之都是我當年造的孽,你們速速回去,帶元通離開安南,此間事了之後,我自會去找你們。」
陳泰然一聽這話,頓時更加迷茫了,但聽師叔祖說得這麼緊急,他也沒時間再問,畢竟事關師父他老人家的安危,必須盡早開路!
「師叔祖您保重,弟子先撤了。」陳泰然朝趙博正莊重地行了一禮,轉身去喊褚振東和趙小虎走人。
「小子!」趙博正忽然叫住陳泰然,眉毛糾成了一個疙瘩。
「師叔祖還有什麼吩咐?」
「接著!」趙博正一邊說,一邊拋了個東西過來。
陳泰然下意識地接在手裡,是個小包裹,掂在手裡沉甸甸的,有點墜手,而且有稜有角硬邦邦,應該不是什麼吉祥玩意兒。
「這……」
「不要多問,也不要打開看,此物一定得貼身收好,回到江淮之後,去問你們師父,他自會跟你細說。」趙博正一句話說完,轉身就走。
說實話,陳泰然現在整個腦袋都塞滿了問號,走路都心神不寧的。
褚振東和趙小虎就更別提了,不過此時趙博正已走,根本找不到人解惑,只好悶頭走路,豈料剛到半山腰處,就看見下方迎來了一道黑影。
「什麼人!?」趙小虎大喝一聲,擋在前面,五指已經握成了拳。
「慢著。」褚振東皺皺眉,攔住了趙小虎,他看出面前那人身形窈窕,似乎是個女人。
陳泰然視力最好,又有「鷹眼」這個技能,當即拱手道:「嬸子你怎麼來了,有何貴幹啊?」
褚振東和趙小虎鬆了口氣,迎上前去連聲賠不是,尤其是趙小虎,剛才沖人家長輩大吼大叫的,這會兒燥得臉都紅了。
「沒事兒,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瞧你們累的。」黑衣美婦玉珠這次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裳,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撩起袖子給二人擦了擦汗。
「嬸子客氣了。」褚振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忽然看見對方眸子中閃過了一道金色的蜿蜒虛影,緊接著眼前便開始發花,意識也跟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