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9】 身份不簡單 文 / 葉千竹
坐在漢蘭達副駕駛上,呂晨博一陣長吁短歎,從當初上學同桌時說起,一直到在某人的帶領下哥幾個集體去偷窺女生宿舍,然後兩人十七歲一起去參軍,那麼巧又分到一個班,陳泰然是班長,呂晨博是副班長,欺負了不少新兵蛋子……
說起這些,陳泰然心裡也是暖烘烘的,那畢竟是一段令人無法忘卻也無法割捨的歲月,儘管結局令人蛋疼,但不可否認在他心裡份量極重!
「不行啊泰哥,今晚咱必須找個地方好好喝一頓,不醉不歸!」
「那行,你就跟著我走吧。」陳泰然開著漢蘭達一路直達凱撒,開門下車走人。
「班長,你經常在這兒玩?」呂晨博臉色頓時有點不大對勁。
「那倒沒有,我是前些天剛回來的,身上都他娘彈盡糧絕了,還玩個毛線。」
「那你……」
「我現在在這裡上班,干保安,跟東哥混,東哥你知道吧,我師兄,以前咱被十五中那幫混蛋欺負的時候,就是他帶著人去找場子的。」
「哦,記得記得,十五中老大黃毛被揍得一頭包,真他娘解氣!」呂晨博揮了揮拳頭,似乎甚是興奮。
「不扯了,進去喝酒先。」陳泰然將呂晨博推了進去。
這一頓喝得天昏地暗,兩個人都是好酒量,陳泰然一身內功自然可以千杯不醉,但是今天他高興,也就懶得作弊了,大醉一場也是快事。
呂晨博還是延續了他一貫的風格,很機警,喝到七八分便無論如何不肯再喝了。
陳泰然也理解,畢竟這小子說了他現在干緝毒,這活兒不輕鬆,許多事情都得注意,尤其是酒!萬一喝多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那可就是嚴重違紀,要扒了這身皮的。
「班長,這些年你都幹啥去了,弟兄們都挺想你,去年聚會的時候,還叨叨著一定要把你找出來呢。你也是,一走四五年沒個消息,到底上哪兒發財去了?」趁著酒意,呂晨博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你看我這樣兒,像是發了財麼?」陳泰然嘿嘿一笑,反問道:「得,不說我了,你小子呢,混了兩年就退伍回老家,究竟幹起啥大事業了?」
「毛個事業。」呂晨博擺擺手,苦笑道:「班長你還不知道我?那些個賺錢的行當我幹不了,退伍回來之後在家閒了半年,就被我老頭子塞進警務系統了,幹了一段時間刑偵,去年轉的緝毒,現在干大隊長。」
「得,你就偷笑吧,有這麼個好爹。」陳泰然給了他一拳,又道:「對了,老爺子最近身體咋樣,可還硬朗?」
「他好著呢。」呂晨博撇了撇嘴,「比我還好。」
「幹啥呀,對自家老頭子這麼大脾氣。」陳泰然笑了,暗道某些小王八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有印象,當初走的時候,呂晨博的爹就已經是安南縣委的實權人物了,如今七年一過,老爺子想必也是步步高陞,在安洋官場上呼風喚雨了吧,否則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把自己兒子的工作安排得如此順利,才二十多歲,居然就幹上緝毒大隊大隊長了。
呂晨博顯然不願意過多地提起自家老爹,拽著陳泰然說要拼酒,陳泰然豈能怕他,拼就拼!
喝到一半,呂晨博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接通了沒說兩句,眉毛就糾在了一起:「行,行,你們先盯著,我馬上就過去。」
放下手機,呂晨博匆忙起身:「班長,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我做東,把哥幾個全都喊上,一定灌死你個混蛋!就這樣,撤了啊。~」
「去吧。」陳泰然朝他揮手示意,轉而看向桌上的一堆酒瓶子,不禁苦笑,這小子還真能喝,一頓下來,著實幹掉不少大洋。
好在老何同志上次付了一部分訂金,如今的陳泰然也是懷揣幾十萬薄有身家的人,請哥們喝酒還是請得起的,也不用繼續剝削大東哥了。
「喲,泰哥今天這麼有興致,請了哪個妹妹喝酒呢?~」一個淫蕩的聲音響了起來,陳泰然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阿同,這小子不好好養傷,跑到場子裡來幹什麼?
「胡鬧,誰准許你出院的?有醫生給你開的證明麼!?」某人一上來就將臉板了起來。
阿同立刻慫了,支支吾吾道:「泰哥,其實我這傷也不算重,老呆在醫院裡多無聊啊,還不興出來轉轉的麼?」
「是嗎?」陳泰然冷笑一聲,盯著前方舞池裡一個玲瓏浮凸的嬌媚身影道:「出來轉轉,還有小護士全程陪同,你這待遇,嘖嘖,還真是相當高級呢。」
「咳咳……」阿同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泰然也懶得再逗他,揮手道:「行啦,既然來了,就帶人家盡盡興吧,這幾瓶隨便喝,付過賬了。」言罷轉身就要進辦公署。
「哎泰哥你先別走。」阿同拽住陳泰然的胳膊,一臉正色道:「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
「咋了?」陳泰然停下腳步,一臉疑惑。
「泰哥,你跟呂大隊很熟?」
「他?哦,他是我哥們,從小學起我倆就是一個班的,後來又一起去當兵,關係一直不錯,怎麼了?」
「沒啥,只是隨便問問,這個姓呂的不簡單,泰哥你可要留個心眼兒。」
「哦?願聞其詳。」聽他這麼一說,陳泰然反而來了興趣,一屁股坐下就不走了。
「是這樣……」阿同也打起精神,解釋道:「咱們凱撒……不知道東哥有沒有跟你提過,那幫鳥人藉著咱的場子倒騰一些冰啊,粉啊什麼的,被條子盯上很久了,這個呂晨博呢,是市局緝毒支隊一大隊的大隊長,他在這個時候找上你,我怕他動機不純啊。」
「哦,明白了。」陳泰然點點頭,若有所思。
「還有,呂晨博的爹是咱安洋市委組織部部長呂運達,這小子是個官二代啊,雖然聽說跟吳公子那種坑爹貨不同,為人辦事還算正直,但跟咱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陳泰然再次點頭,心裡卻泛起了一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