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相濡以沫，舉案齊眉 097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命 文 / 安染染
聚會結束後，梁衣薰送了然然回家，然後又跟父母聊了幾句，等她回到西郊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宵夜時間了，大家正準備開餐。
因為鍾家的親戚都在，人比較多，餐桌都坐滿了。
俗話說得好，人多吃飯香，大家的胃口果然都不錯，就連平日裡愛挑食的小孩子們都大口大口地吃飯。
唯獨小哲，一個人悶悶地坐在那裡，手裡握著餐具，卻半天不動。
梁衣薰不禁好奇，關心地詢問，「小哲，你怎麼了？是不是這些東西不合胃口啊？」
小哲默默地搖了搖小腦袋，眼睛還一直眼巴巴地盯著盤子裡的那塊藍莓慕斯，看起來很想吃的樣子，可就是不動。
梁衣薰詫異了，於是幫他把那塊藍莓慕斯用小叉子叉起來，放到他的小盤子裡，「吃吧！」
「……」小哲還是不動。
梁衣薰更疑惑了，轉頭看了看鍾凌天，可鍾凌天也是一頭霧水。
梁衣薰放下自己的筷子，溫柔而又耐心地又說，「小哲，你喜歡吃這個嗎？喜歡的話就吃吧，不用客氣哦！」
小哲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塊藍莓蛋糕，明明是一副眼饞的模樣，可卻怎麼都不肯吃。
梁衣薰感覺奇怪，只好又夾了點別的食物給他，「小哲，你喜歡吃什麼就自己拿，乖，快吃吧，吃完了好刷牙睡覺。」
小哲聽到「刷牙」兩個字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僵，像是有些畏懼。
鍾凌天敏銳地察覺到了，微微皺眉。
梁衣薰也察覺到了，連忙詢問，「小哲，你怎麼了？是不是牙齒痛？」
「來，張開嘴巴，讓哥哥看一下。」鍾凌天輕輕抬起小哲的下巴。
「小哲，乖，張開嘴巴。」梁衣薰溫柔地哄著。
可能是牙齒真的很痛，也可能是梁衣薰和鍾凌天如此溫暖的關懷，終於讓小哲感化了，慢慢地張開了小嘴。
鍾凌天雖然不是專業的牙醫，可也是有醫師執照的人，而且小哲的情況真的非常明顯，所以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原來是蛀牙，而且還不止一顆。
梁衣薰忍不住心疼，看小哲不敢吃甜食，又畏懼刷牙的樣子，估計那幾顆蛀牙已經腐爛得很厲害了，應該是已經露神經了，所以才會這麼痛。
都這麼嚴重了，不可能是一天兩天，喬佳南到底在幹什麼？居然都沒發現？
「凌天，要不要通知喬佳南啊？」不管怎麼說，喬佳南都是小哲的親生媽媽，孩子的蛀牙這麼嚴重，必須得讓她知道才行啊。
鍾凌天略想了下，點頭，不過卻是讓鍾凌雪打電話，「小雪，你給她打電話。」
「哦。」鍾凌雪也是心疼小哲，所以儘管再怎麼討厭喬佳南，也還是立即就撥了號。
可是，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
又撥了第二遍，結果還是一樣。
沒辦法了，他們只能先帶小哲去看牙醫。
鍾凌天打電話給西門，問他牙科有沒有熟人，梁衣薰則帶小哲上樓，幫他加了外套，很快，夫妻倆帶著小哲去了醫院。
鍾凌雪忍不住想要罵人，那個可惡的喬佳南，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孩子放在這裡不聞不問，跟沒有這回事似的！哪像個當媽的？小哲攤上這麼一個媽，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羅廣珍心裡也同樣是鄙視，而且還有些不安，這喬佳南安分得有些過分了！來了後就搬去了酒店，連個電話也沒有，她到底在忙什麼？連孩子都不管了！
梁衣薰和鍾凌天帶著小哲很快就趕到了醫院，西門今天晚上正好值班，讓同事代替一會兒，領著他們來到牙科。
治牙這種事情，很多大人都會害怕，更別說是小孩子了，小哲躺到診療儀上，忍不住發抖。
梁衣薰連忙蹲下來，伸手按住他的小身子，溫柔地說道，「小哲別怕，哥哥嫂嫂在這裡陪著你。」
鍾凌天也加入安慰行列，不過卻是用比較勵志的說法，「小哲，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怕痛！而且現在治療是為了以後不再痛，明白嗎？」
小哲眨眨眼，沒有說話，可卻乖乖的，不再亂動。
梁衣薰微微一笑，朝醫生點了點頭，可以了。
牙醫戴上口罩和手套，開始給小哲檢查，「總共有三顆蛀牙，兩顆已經漏氣，他覺得痛是因為已經露了神經，遇到冷熱酸甜都會很痛，還有一顆情況稍微好點，但也必須立即治療，否則會繼續腐蝕。」
鍾凌天和梁衣薰都沒有異議，讓醫生立即開始治療，並且用最好的藥。
「一般來說，成年患者可以選擇直接殺死神經，但是孩子的年紀比較小，殺死神經就意味著這顆牙不會再長，顯然不行，所以治療的過程可能會長一些，以後每兩天來換一次藥。」
「好，沒問題。」鍾凌天和梁衣薰一口答應下來。
因為有梁衣薰的溫柔照顧，還有鍾凌天的堅強鼓勵，小哲從頭到尾都沒有哭，儘管很痛，但卻一直勇敢地忍著，因此醫生操作起來也快了許多，而且第一次治療要把握分寸，不到半個小時就處理好了。
「咬住棉花，十五分鐘後再吐出來。我剛剛已經給他清理過口腔了，所以晚上回去不用再刷牙了，免得把牙洞裡的填充物刷出來。如果回去後還想吃東西的話，那就睡覺前用漱口水漱一下。」醫生叮囑說道。
梁衣薰一一記下。
「謝謝醫生！」鍾凌天禮貌說道。
「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是西醫生的朋友，不用這麼見外。」
西門拍了拍牙科醫生的肩膀，「改天請你吃飯！」
寒暄了幾句後，梁衣薰和鍾凌天帶著小哲離開了醫院。
時間已經很晚了，可小哲還沒吃東西，怎麼也得填填肚子。
家裡估計都睡了，再勞師動眾也不好，乾脆在外面吃好了。
「小哲，你想吃什麼？」大城市就是這點好，24小時營業的店面比比皆是，非常便利。
小哲的嘴裡還咬著棉花，不方便說話，可是小腦袋卻望向了窗外。
鍾凌天故意把車開得很慢，讓他能看得更清楚些。
前方不遠處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麥當勞，小哲看著那個偌大的「m」標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梁衣薰輕笑了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管怎麼沉默寡言，都還是一樣喜歡玩具，喜歡漢堡和薯條。
於是，三人來到麥當勞，鍾凌天將車子停好，梁衣薰牽著小哲的小手，步入餐廳。
小哲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梁衣薰，他覺得小薰嫂嫂長得好漂亮，比媽媽還要漂亮，而且臉上乾乾淨淨的，笑容暖暖的，身上也沒有刺鼻的香水味，但還是香香的。
更重要的是，她對他好好哦，上次去蠟像館拍了麥兜和哆啦a夢給他，今天吃飯的時候又給他夾藍莓慕斯，現在還帶他來麥當勞，對他好溫柔，讓他忍不住喜歡上她了。
「小哲，你想吃什麼？兒童套餐好不好？那個還有送玩具哦！」梁衣薰知道小哲不擅於表達，於是給出建議。
嗯！小哲無聲地點頭。
梁衣薰還是很高興，起碼小哲願意跟人溝通了，她相信再過不久，他就會願意開口講話了。
很快就點完餐，開動。小哲真的餓壞了，因為牙痛，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低頭就咬掉一大口漢堡。
「慢點兒，別噎著了。」梁衣薰溫柔地說道，並拿起紙巾擦了擦他嘴角的沙拉。
小哲又是一愣，小薰嫂嫂既漂亮又溫柔，如果是他的媽媽就好了。
「怎麼了？」梁衣薰摸摸他的小臉。
小哲連忙又低下頭，黑亮亮的大眼睛盯著手裡的玩具，不敢再妄想。
梁衣薰看著小哲失落的樣子，心疼得一塌糊塗。她想不明白，喬佳南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能這樣置自己的孩子於不顧！
麥當勞內除了他們，幾乎沒有別的客人，三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伴隨著空氣中柔和的音樂，靜靜地享受著食物帶來的滿足。
梁衣薰無意中看了一眼窗外，夜色霓虹，光影閃爍，路上車來車往，雖不似白天那樣的車水馬龍，卻也別有一番趣味。
忽然，一輛計程車闖入她的視線，她的瞳孔微微放大。
車子一閃而過，裡面的人也轉瞬消失，可是梁衣薰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那車子裡有一對男女，女人靠在男人的懷裡，而且坐在另外一側，她沒有看清臉，可是那個男人她絕對認識，不是別人，正是然然晚上抱怨了好一頓的男朋友方子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