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相濡以沫，舉案齊眉 091 我就是小氣，不服你咬我啊 文 / 安染染
梁衣薰洗完手返回的時候，鍾凌天已經點好菜了，他還特意給她要了一個水果冰淇淋。
梁衣薰看到那個冰淇淋頓時就笑了，白天在海洋公園玩的時候，她就買了一個，可他怕她著涼，不讓她一下子全部吃完，霸道地搶走了另外一半，害得她都沒吃夠，只能意猶未盡。
「這個也一樣，只能吃一半。」鍾凌天故作嚴肅。
梁衣薰撇撇嘴，可心裡卻十分高興，冰淇淋還沒開始吃，心裡就甜如蜜了，可還是故意嬌嗔，「小氣鬼！」
鍾凌天配合地點頭，「嗯，沒錯，我就是一個小氣的老公，不服你『咬』我啊！」
那個「咬」字，說得特別ai昧。
梁衣薰又羞又氣，笑罵一句，「臭不要臉！」
鍾凌天摸摸自己的臉，故意說道，「臭嗎？那我去洗洗。」
說著，便站起身來，準備去洗手間。
誰知，轉身遇到了一人，腳步停下，臉上的笑容也微微凝住。
梁衣薰也好奇地看了過去，瞧見對面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一身西裝革履，英俊挺拔，看起來一股商界精英的氣質。
那男人看到鍾凌天後也是一愣，神情變得有些奇怪，而後又發現她的存在，臉上的異樣就愈加明顯了。
男人的目光隨之轉移到她的身上，上下打量。
梁衣薰有些摸不著頭腦，可這樣被一個陌生男人渾身打量的感覺還真是奇怪，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鍾凌天立即挪了挪腳步，將她擋在自己身後。
那男人瞧見他一副保護性的姿態，微微扯了扯嘴角，「聽說你結婚了，想必這位就是鍾太太了，不給我介紹一下？」
鍾凌天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願意，可最後還是無奈地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我妻子，梁衣薰。」
梁衣薰立即站起身來，朝那男人輕點了下頭，因為還不知道他怎麼稱呼，所以沒有說話，只微微笑了一下。
鍾凌天的表情淡漠，又說，「這位是……喬佳平。」
梁衣薰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喬佳平？喬佳南的哥哥！
「你好。」喬佳平主動朝她伸出手來。
梁衣薰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去回握，「你好。」
指尖才剛剛要碰上，鍾凌天卻一把拉回她的手，緊握在自己的掌心裡，對喬佳平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還趕時間。」
言外之意很明顯，慢走不送！
喬佳平的手僵在半空中，略有些尷尬，悻悻然地收回，很識趣地說道，「我也趕時間，先走了。」
「再見。」鍾凌天淡淡地說道，可是不是真的想再見，則另當別論。
喬佳平亦是淡淡地說了聲再見，轉身朝著二樓包間走去，只不過臨走之前，又深深地看了梁衣薰一眼。
鍾凌天的臉色鐵青，明顯是吃味，低頭對梁衣薰說道，「以後再見到他，你一定要繞著走，知道嗎？」
梁衣薰覺得好笑，「我們明天就回京州了，哪兒還會再遇上？」
「……」鍾凌天微微一愣，也是，他果然是氣糊塗了，不過剛剛喬佳平盯著小薰看的樣子，還真是讓人不爽！雖說他可能只是對小薰感到好奇，不過小薰是他的老婆，除了他別的男人都不許看！
梁衣薰忍不住笑，她還真沒說錯，果然是個小氣鬼！
對於吃味這件事，鍾凌天並不否認，可其實也不是他小氣，還因為他對喬佳平不信任了。
兩人從幾歲的時候就開始稱兄道弟，即便後來他去了美國，他們的聯繫也沒斷過，還有幾次暑假一起出去旅行，一起爬過山，一起滑過雪，一起在森林裡迷路，一起在沙漠裡共飲最後一瓶水。
所以他從未想過，自己最好的兄弟有一天會算計他。
當年，如果僅憑喬佳南一個人，是不可能成氣候的，她的背後正是有喬佳平，出謀劃策，又出錢，所以他們才會那麼快就得手，拿到名單，並說服那些小股東把股份賣給他。
而且遠不止那些，後來鍾信修出意外的事情，他也知道其實沒那麼簡單，可是木已成舟，鍾信修也算罪有應得，而且他沒有證據，也就沒有深究。
可是，很多事情他沒有點破，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他真的寒心，不知道他們怎麼會那麼不擇手段，甚至喪心病狂，所以對於喬佳平和喬佳南，他心裡真的是一點舊都不想念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他也不想再跟他們有什麼牽扯，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其實都是一個道理：你若來，我便坦誠相待；你若走，我絕不會回頭相留。
初四的下午，梁衣薰和鍾凌天及羅廣珍等一家六口，離開鍾家大宅，準備返程回京州。
其實這一大家子人裡，也沒有幾個是真正歡迎他們的，不過那塊土地鍾凌天僅僅是簽了字，利潤分文不取，大家對他的態度又好轉了那麼一點，而且表面上到底是一家人，便都出來熱情相送。
喬佳南自然也在，她今天穿的是短袖雪紡衫，配短裙兩件套，雖然不撞衫了，但風格還是跟小薰很像，鍾凌天的目光微微一緊。
喬佳南卻還故意裝傻，「怎麼了嗎？我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其他人都忙著跟鍾信義和羅廣珍說話，沒注意到他們，鍾凌天的聲音卻還是壓得很低，帶著隱忍，冷漠地說道，「喬佳南，該說的、不該說的，我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過去的事情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永遠也收不回來，我這次回香港也只是盡自己最後的責任和義務，而且我馬上就走，你好自為之，做好你的副董，當好小哲的媽媽就可以了，不要再打電話給我，打我也不會接，我已經結婚了，我和小薰過得很幸福，我們都喜歡平靜安定的生活，不希望有人打擾。還有，你和小薰一點都不像，別再穿這種衣服了，一點都不適合你！」
喬佳南的臉上紅白交錯，有些尷尬，更有些委屈，「凌天，你真的這麼絕情嗎？」
「不是，我對你沒有情，又何來絕這一說？」鍾凌天斬釘截鐵地說道。
喬佳南一臉受傷的表情，眼圈迅速紅了，哽咽地說，「凌天，你別對我這麼殘忍好不好？我知道自己有錯，我這幾年也沒敢再找你，可是當我知道你結婚的消息後，我才發現我原來一直在自欺欺人，我真的忘不了你！」
鍾凌天的表情仍舊是淡淡的，語氣也是淡淡的，「那是你的事。」
「可我愛的人是你啊！」喬佳南委屈地落淚，梨花帶雨般，很孱弱，很可憐，可是這對於鍾凌天來說，卻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好自為之！」他說完欲走。
「凌天……」喬佳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緊緊地不肯放手，懇求地說道，「凌天，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對你來說很尷尬，而且你是個重信承諾的人，你也不會跟小薰離婚的對不對？沒關係，我不在乎名分……」
鍾凌天咬咬牙，「喬佳南！你背叛我可以，但你別侮辱我，行嗎？」
喬佳南哽咽著搖頭，「我沒有……」
「你有！你不但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小薰，還有你自己！別忘了，你還是個孩子的母親！」
喬佳南滿腹委屈，還是不肯鬆手，鍾凌天卻已經仁至義盡，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轉身就走，毫不留情。
梁衣薰其實比誰都想早點離開這裡，可是面對小哲那依依不捨的樣子，她的心裡真是難受。
鍾凌雪把那天她在杜莎夫人蠟像館拍的卡通照片送給了小哲，小哲很喜歡、很喜歡，甚至愛不釋手，可卻終究沒有勇氣說聲謝謝。
鍾凌雪很會逗孩子，摸著他的小腦袋，問道，「小哲，你喜歡這個對不對？那你知道是誰送你的嗎？」
「……」小哲愣了愣，眼睛裡冒出問號，難道不是小雪姐姐嗎？
鍾凌雪嘿嘿一笑，蹲下來趴在他的耳朵旁，悄悄說道，「是你的小薰嫂嫂送的！不過你要保密哦！不可以讓別人知道！嗯？」
小哲愣愣地抬起頭來，偷偷地望向梁衣薰，小臉上的表情怯生生的。
梁衣薰遠遠地看著，只是微微一笑。
這樣就夠了，只要小哲能開心點，她這個禮物就沒白送，不一定要那聲謝謝的。
傍晚的時候，飛機落地，平安降落在京州機場。
一下飛機，梁衣薰就立即開了手機，往家裡打了電話，「媽，我和凌天從香港回來了，才下飛機，還得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到市區，這快到飯點了，一會兒咱們直接在餐廳見吧！」
因為然然帶了男朋友回家過年，所以急著全家都見見。
王嵐一聽要出去吃，立即反對，「出去吃多貴，在家裡吃就好了，我這就下樓買菜！」
梁衣薰忍不住笑，「媽！然然第一次帶男朋友回來，我和凌天是當姐姐姐夫的，不能太摳門！再說我是在網上團購的票，很便宜的！」
王嵐半信半疑，可禁不住女兒遊說，只好同意。
鍾凌天將羅廣珍推出通道，然後對父母說道，「爸、媽，我陪小薰回娘家，就先不跟你們回西郊了。」
「好，去吧！」鍾信義點頭說道。
羅廣珍也點頭，又張羅說道，「把我們從香港買的東西給你岳父岳母拿點！」
鍾凌天卻搖搖頭，「今天有然然的男朋友在，第一次見面都不瞭解呢，我們拿太多東西不好，改天再送過去吧！」
梁衣薰微笑著點頭，他想得可真周到！
一家人兵分兩路，鍾凌雪說道，「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咱爸咱媽的！」
鍾凌天理都沒理她，只對何硯堂說道，「交給你了。」
何硯堂沒說話，只鄭重地點了點頭，一切都在不言中。
鍾凌雪立即抗議，「嫂子！你管管你老公呀！他分明是看不起我！」
梁衣薰只笑，不答。
送走了父母和小雪他們，梁衣薰和鍾凌天才搭另外一輛計程車，前往餐廳。
「凌天，等下見了然然的男朋友，你幫著多看看啊，我媽一直擔心他不靠譜，也不知道人到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