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客棧驚魂 文 / 夢遺凡塵
「豎子找死!」王長老猛地爆喝一聲,手中仙劍猛地爆發出刺眼光芒,對著張玄辰刺來,速度之快就是想阻擋已是不及。
張玄辰見王長老居然毫不顧忌臉面,想一劍斬殺自己,不由一怒,將渾渾噩噩的唐亦慧一把推開,免得被波及到,右手奔雷劍施展出水之道義十層浪,毫不示弱的迎上王長老的仙劍,又覺得不妥,法決連劃,身前瞬間凝出兩三道透明的冰牆。
如今張玄辰的修為,水之道義十層浪已經能施展到二十層浪的境界,威力自然強悍,但是這次受傷還沒有痊癒,所以施展之時,難免威力打了些折扣,雖然打了些折扣,卻也是不凡,就是五相元氣的高手接下這一劍,也難保自己能全身而退。
「冰系道術!」
見張玄辰在身前凝出幾道冰牆,天外山弟子中有人叫道,自然不會有人想到張玄辰是領悟了冰霜道義。
但是兩柄仙劍轟然相撞之後,張玄辰如遭重擊,胸口一悶,連噴幾口鮮血,奔雷劍也被撞得飛向半空,張玄辰連忙穩重心神,召回奔雷劍。
而王長老的仙劍卻是勢如破竹,在震飛張玄辰的奔雷劍之後,王長老手臂也被震得一痛,不由驚訝,他絲毫沒有想到張玄辰不僅沒被自己一劍震死,反而震得自己手臂微痛。
王長老的仙劍在震飛張玄辰的奔雷劍之後,雖然氣勢威力減弱了六成,但是還是一往無前的刺破幾道冰牆,轉眼刺刀張玄辰身前。
張玄辰剛召回奔雷劍來不及多想,橫在身前全力一擋,左手小心保護著夏紫音。
彭!
王長老的仙劍終於刺在奔雷劍的劍刃之上,張玄辰如遭重擊,整個人被震得倒飛出去,只覺得五官之中都有液體流出,眼前模模糊糊,神智終於漸漸迷糊,迷糊之前似乎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快快住手」,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死亡來臨之時,可會感到害怕,可有不捨。
當你沒有牽掛,當你人生並不如意。
那麼就死去了吧,難道不是最好的解脫?
不,我不能……
如九幽一般的黑暗籠罩之時,張玄辰猛地憤怒。
怎麼能就這麼死去,爺爺、紫月、小青的仇……還有紫音,那個答應蕭逸要好好照顧的人。
當願望十分強大的時候,或許那蒼天也能聽得到吧。
或許那些冥冥的主宰,也是有憐憫之心的吧。
張玄辰神智慢慢的一絲一點的清醒了過來。
下一刻,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簡單的客房,一桌一床,幾條凳子。
昏暗的燈光,好像隨時會滅,但是它努力的燃燒著,燃燒著,不知怎麼那份倔強,叫人看著有幾分心酸。
房間並不大,但是床邊上卻趴著兩個女子。
夏紫音和師妹唐亦慧。
緊閉的窗戶,擋不住夜的寒意,那該是很冷的吧,夏紫音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伸進被子下面。
張玄辰忍痛,咬牙掙扎著想坐起來,雖然很小心的怕弄出什麼聲響。
但是還是驚醒了夏紫音,她不情願的皺了皺鼻子,將雙手從被子下面抽出,揉了揉眼睛。
稍稍清醒些的夏紫音抬起頭,看見清醒的張玄辰,忽然眼睛紅了,水霧籠罩了美麗的眼眸。
下一刻她撲進張玄辰的懷裡,哽咽道:「玄辰哥哥,你不要不……不理我了,我一個人好怕,那些人好壞,好可怕的。」
不論什麼樣的委屈,讓單純柔弱的女子痛哭,也是一種罪過吧。
夏紫音這一撲,雖然牽動了張玄辰的傷勢,讓疼痛更加劇烈,但是那身體的痛如何比得過心痛。
看著自己答應好好照顧的女子,卻讓她處於未知的害怕的境地,擔驚受怕,張玄辰心裡忽然好痛好痛,他輕輕抱著夏紫音安慰道:「沒事了,我醒了,沒有人能欺負你,永遠沒有……」
隨之醒來的唐亦慧等了好半天,看向夏紫音的目光中有著淡淡的異樣。
一直到夏紫音情緒平復了些,唐亦慧才關心問道:「師兄,你傷勢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我去找天外山的胡師伯來給你看看。」
張玄辰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唐亦慧,尷尬的看了看懷裡的夏紫音,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燙,回道:「只是覺得有些痛,沒有什麼大礙的,修養幾天就好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名天外山弟子,道:「原來張師弟醒了,我這就去請胡師叔過來。」
張玄辰一愣,不由多打量了這人幾眼,此人二十幾歲,頗為俊朗,氣質不凡,叫人一看就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唐亦慧起身應道:「如此就有勞盛師兄了。」
盛化風微笑著點了點頭,帶上門出去。
「這位是……?」張玄辰疑惑道。
唐亦慧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來,最後道:「剛剛那位盛化風師兄是天外山掌門的高足,修為很高的,還有天外山掌門之女沈念夕,也是很好相處的人呢。」
「哦。」張玄辰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只是眉宇之間的擔憂又重了幾分。
「紫音,你先坐好。」張玄辰將夏紫音扶正之後,手不經意的在身上摸了摸,好在蕭逸前輩送的書,還有丹藥都在,看來天外山的人到底顧忌著名聲,沒有強奪。
只是萬一天外山的人問起,自己該如何自處。
「吱呀。」
房門輕輕打開,走進來三名老者和兩名年輕人,正是天外山的胡長軍長老、張長老、王長老、盛化風和沈念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遮面的斗笠被蕭逸打壞的緣故,沈念夕這次沒有帶斗笠,飄然的絕世容顏,張玄辰不由看的愣了一下。
沈念夕一見,眼神之中露出幾分鄙夷之色,冷冷的哼了一聲,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
張玄辰連忙醒轉,尷尬低頭道:「晚輩太華弟子張玄辰見過三位前輩。」
胡長軍和張長老淡淡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有那王長老顯然對張玄辰懷恨在心,撇了撇嘴。
盛化風轉身將房門輕輕闔上,然後又靜靜的站在三位長老身後。
本來就不大的房間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總叫人覺得氣氛有些緊張。
終於,胡長軍凌厲的目光在夏紫音身上掃了掃,開口道:「張師侄,這次前來是有些事情要來問清楚的。本來張師侄是太華山弟子,我們不該逾越規矩的,但是此事牽扯到魔教妖人蕭逸,便不能等閒視之了,魔教之人一直心懷鬼胎,無日不想著覆滅我們正道,所以還望張師侄不要隱瞞。」
張玄辰心頭猛震,盡量平復心中的緊張,恭聲道:「晚輩一定知無不言,如實稟報。」
「嗯。」胡長軍淡淡的點了點頭,問道:「你可認識魔頭蕭逸?」
「蕭逸?」張玄辰皺眉思索了片刻道:「蕭逸是誰?晚輩不認識。」
天外山幾人的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些,王長老更是喝道:「小子,你胡說八道,能騙得誰去,那蕭逸身死的時候,你就在旁邊,而且你身上還沾有鮮血,是我親眼所見,你還不如實招來。」
「啊……」張玄辰驚訝道:「原來他就是蕭逸……難怪……」
「難怪什麼?」天外山張長老眼神一亮,問道。
「回前輩,那日我和這個女孩在那邊玩,忽然那個叫蕭逸的魔頭滿身鮮血的衝了過來,面目猙獰的要追殺我們兩個。魔教妖人就是喪心病狂,我和他無冤無仇的,居然上來就要殺人。不知道怎麼他好像傷的很重,經過一番艱苦的戰鬥,晚輩終於將他擊殺,然後這位前輩就帶人追過來了。」張玄辰指了指王長老道。
「你胡說,既然你殺了大魔頭,為何還要準備逃走?」王長老一聽,自然不信,追問道。
「晚輩一聽有人追來,以為是魔教一黨……」
「胡說八道……」王長老氣的哼了一聲,轉頭對胡長軍道:「師兄,此子狡猾無比,詭計多端,還有這少女來歷不明,這兩人必然是魔教妖人,決不可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