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蕭逸垂死 文 / 夢遺凡塵
「紫音你……」張玄辰苦笑這,連忙躲開。
夏紫音玩得起勁如何肯依,嘟著小嘴,委屈道:「玄辰哥哥最壞了,不陪我玩,你最壞了。」
「不是,紫音,你聽我說,天有些冷了,你別玩水,會感冒的,看你袖子都濕了。」張玄辰心疼的上前幫紫音將袖子挽了起來。
「嘿嘿……」夏紫音忽然調皮的將另一隻袖子一甩,一串晶瑩的水珠灑向張玄辰,張玄辰不好掃夏紫音的興致,也不好躲開。
正要幫夏紫音挽起另一隻袖子的時候,忽然一道勁風襲來,打向夏紫音,饒是張玄辰修為已經今非昔比,也沒有來得及阻擋,夏紫音頓時被擊昏過去。
誰!
張玄辰一驚,左手抱住夏紫音,右手招出奔雷劍,猛地轉身。
頓時愣在當場,只見蕭逸臉色蒼白如紙,心臟處還插著一柄明晃晃的長劍,鮮血不停的從傷口處流出,染紅了衣衫,嘴裡也有鮮血想外流出,張玄辰不敢想像一個人被刺中心臟是怎麼還能挺住的。
「前輩,你怎麼了?怎麼回事?」張玄辰見蕭逸受傷極重,心口上尚自插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毅力才使得這身受重傷的老人,堅持著逃到這裡。
蕭逸看了看倒在張玄辰懷裡的夏紫音,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慈祥的笑意,像是完成了最後心願一樣,突然倒了下去。
張玄辰抱著夏紫音連忙上前,小心的扶起蕭逸,蕭逸不知道是不是牽動了傷口,又噴出一口鮮血,才稍稍清醒了過來。
「前輩你怎麼了……走,我們走,你會沒事的,你的醫術這麼高明。」張玄辰猜著蕭逸這麼高的修為都被打成重傷垂死,那對手一定很是厲害,是以現在此地肯定十分危險,於是第一想法就是趕緊逃走。
蕭逸費力的揮了揮手,虛弱的喘息道:「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已經無力……無力回天了。」
「什麼……」張玄辰頓時愣在當場,難以想像像蕭逸這樣的修為,這樣高的醫術,居然也會死。
「張小子,你不用這樣,人總會有一死。」蕭逸說了幾句話好像花費了很大的力氣,猛吸了幾口氣,才繼續道:「但是,臨死之前……,我有一件事……仍放……放心不下,你可願幫我了卻這樁心願。」
說完這話,蕭逸滿臉期望的看著張玄辰。
「前輩對晚輩有救命大恩,便是現在要晚輩去死,晚輩也在所不惜,前輩有事只管吩咐就是,晚輩拚死也會幫前輩完成。」張玄辰忽然想到蕭逸卻是魔教中人,行事亦正亦邪,萬一叫自己殺人放火,卻是不好,頓了頓,又補充道:「但卻不能是違背俠義道德之事,我乃名門正派,斷然不會做殺人放火……反正就是不能做壞事。」
「好一個傻小子,你以為魔教中人……都是邪惡…之……輩,但卻不明白,世人本……沒有正邪之分,能用來區分……區分正邪的只有人……心,凡事只……不過一個利字而已,你將來行……事,便是……就是自己師父也要提防……一二,不然會吃大虧的。」
「我師父才不會害我,前輩你還是趕緊說你的心願吧。」張玄辰見蕭逸中傷自己師父,難免不悅,但是又不好和一個將死的老人反駁,於是截道。
蕭逸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個孩子,我與他說這些做什麼,隨即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聽也罷,不聽也罷,以後……切記不要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別人。老夫一生坎坷,後隱居於此山谷數十餘年,收養了兩……兩個孫女,就是紫月和紫音,紫月丫頭機……智,不勞我操心。」蕭逸費力的扭頭看了眼夏紫音,才繼續道:「只……是紫音這丫頭心智……單純,我甚是放心不下,如今還智丹已經練成,但是此病卻非片刻即好,想將紫音托付於你……照顧,將來再尋機……將她交給紫月那丫頭,你可願意幫老夫這個……這……這個忙?」
「前輩放心,只要小子有一口氣在,斷不叫紫音受半點傷害。」張玄辰見蕭逸受傷垂死,本就沒有打算要拋棄夏紫音,所以答應的相當乾脆。
「好,好,當然……老夫也不會讓你白白幫忙的。」蕭逸說著從懷裡拿出兩個一紅一白瓶子道:「白色的瓶子裡是還……智丹,讓紫音每三個月服用一次,這是兩年的量,切記不可多服,也不可拉下。紅色的瓶子是老夫煉製的幾顆血芝還神丹,就是放到整個修真界也是……咳咳……也是不可多得的絕品療傷聖藥,就送與你了。」
張玄辰連忙接過兩個瓶子,倒出一顆血芝還神丹,就要給蕭逸服用。
「不用了,我這垂死之……人,吃了也是浪費。」蕭逸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道:「另你修為……實在太弱,老夫別的也幫不上你……你了,身邊卻是有一件法寶名佛鏡,陪伴老夫多……度年,如今也送與你防身吧。」
「前輩這……」張玄辰見過蕭逸出手,自然知道這佛鏡肯定不是凡品,心裡想要,卻又不好意思,片刻才道:「如此重寶,晚輩如何敢當。」
「給你,總好過便宜那幫偽……偽君子的好,我給你,你自拿著就是,男兒大丈夫,想做就做,老夫最不喜歡……咳咳……最不喜歡……咳……的就是……做事婆婆媽媽的人。」蕭逸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張玄辰的心思,再加上年輕的時候蕭逸也是敢作敢當,雷厲風行的人,最見不得別人婆婆媽媽,於是氣道。
「是!」張玄辰給蕭逸一罵,不由臉色發燙,吶吶接下,和兩個瓶子一起裝進懷裡。
「老夫心願……心願已了,死而無憾矣,咳咳……」蕭逸一下子交代了這麼多事,加上本就是垂死之人,剛剛不過是迴光返照,現在心願已了,只覺得再無牽掛,神智也模糊了起來,嘴裡卻是斷斷續續哼出了幾句古詞,卻不知是何人所作:「至交……三…唔…五酒……千杯……咳咳,人生……難……得醉幾……回,醉幾回…哈哈哈…咳咳……」
張玄辰看著即將逝去的蕭逸,在一變默默的留著眼淚,怎麼也是相識一場,幾個月的相處,要是一點感情沒有卻也不可能。
忽然,蕭逸猛地掙起身子,一手用力的抓住張玄辰,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堅持著使自己保持清醒,不睡過去,眼睛掙得大大的瞪著張玄辰,似有什麼事情忘了交代,艱難的急促道:「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