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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大俠大義韓慕白 文 / 夢遺凡塵

    「師父,你還好吧。」肖敏語氣顫抖,聲音中帶著顫抖,扶著幾乎站不起來的韓慕白向前走動。

    「我……我……沒事。」韓慕白大口喘息道,但是鮮血卻順著下巴流了下來。

    肖敏一驚,將韓慕白扶到一塊石頭上坐下,幫韓慕白擦著臉上的鮮血,帶著哭腔道:「師父,你要挺住,我們就快到枯葉寺了,我們一定能到的。

    韓慕白剛要說話,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聲音有些嘶啞道:「敏兒,為師怕……是……不行了……」

    「師父,你在說什麼,不一定能活下去的,我們走,弟子這就帶你去枯葉寺。你一定會好的。」肖敏哭著要去背韓慕白,但是也受了重傷的肖敏那裡背得起韓慕白,記得直哭道:「弟子沒用,弟子沒用。」

    「肖敏!」韓慕白低喝一聲,臉色更白了些。

    韓慕白平時都是稱呼肖敏為敏兒,猛地眼裡喝道,肖敏不由一怔,一時間愣在那裡。

    「你聽為……為師說,我說的話,你要仔細……記住。並且我要你立誓,絕對如實轉達給……所有太華長老,不得擅自改動!」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話,韓慕白身子不由晃了幾晃,連忙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服下兩顆丹藥,這才好了一點。

    「是!」肖敏想來敬重師父,見師父吩咐,知道事關重大,連忙跪下道:「太華派弟子肖敏,今日對太華劍派歷代祖師起誓:一定將師父的話如實轉達給太華派所有長老,絕不擅改半字,如有違反,願遭五雷轟頂!」

    「嗯!」韓慕白見肖敏起誓過後,點了點頭道:「敏兒,你聽好,為師今日拼著重傷之身施展禁術,才帶你殺出重圍。如今傷勢已經無藥可救,我自知……大限已到。」

    「師父……」肖敏淚如雨下,叩頭道。

    「敏兒,你不要難過,世人都有一死,為師今天救下這麼多太華的弟子,已經對得起歷代祖師。你們都是太華劍派的未來,只有你們活下來,才有太華劍派。為師這一死,唯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你可知道?」韓慕白看著肖敏問道。

    「弟子愚鈍,不知道師父的意思。」

    「就是太華,為師一死,太華劍派必定群龍無首。本來掌門之位我十分屬意於你謝師兄,但是他畢竟年輕欠缺火候,有些時候,頗為急躁。原來我想著好好……鍛煉他幾年,幫他掃清障礙,才把太華劍……派交給他。但是如今看來來不及了。」韓慕白不由有些傷懷,道。

    「這是掌門信物,還有為師的紫雲劍,你拿著。」韓慕白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和紫雲劍遞到肖敏的手裡,道:「你立刻返回太華山,讓謝江師兄召集所有太華長老,宣佈掌門之位由……」韓慕白眼睛微微一閉,似乎在做著極難的抉擇,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道:「宣佈掌門之位由……秦旭長老接任,任何人不得違背,違背者視……為叛門,群起殺之。」

    「什麼?」肖敏一臉驚愕,怎麼可能,居然讓秦旭接任掌門,是不是師父最後糊塗了,連忙問道:「師父,可是歷屆掌門都是出自朝陽峰?」

    「我知道……」韓慕白一臉無奈之色道:「眼下太華劍派只有秦旭才能掌控的住局面,記住要著急所有長老,包括落雁峰的長老。你記住了嗎?」

    「是,弟子記住了。」肖敏一字不露的將韓慕白的話說了一遍,他看到韓慕白臉上有著欣慰的笑意。

    韓慕白仰頭看著半空的冷月,猛地跪下滿臉愧疚之色道:「祖……師,弟子韓……慕白無德無能,沒有光復太華,愧對……」

    猛地韓慕白的身子向左邊歪倒,聲音也斷了。

    「師父……師父……」肖敏悲聲的跪著行了過去,抱起韓慕白,入手冰涼,韓慕白的身子在不停顫抖,黑血不停的向外噴出。

    「師父……」

    韓慕白眼神慢慢渙散,猛地眼神一亮掙扎著,雙手緊緊的抓住肖敏的大腿,張開嘴,又是一股鮮血湧出沒染紅了韓慕白和肖敏早已經滿是鮮血的衣服。

    韓慕白雙眼圓瞪,身子劇烈顫抖,嘴巴微張道:「放出……唔……元依……南,牽制……唔……」

    然後韓慕白身子一挺,緊緊抓住肖敏的手,也滑落到地上。

    「師父……」

    肖敏聲音淒涼,帶著多少無盡的哀傷。

    有夜淒冷,月華哀傷。

    一代掌門,一生顧全大局,發誓要光復太華的太華掌門韓慕白,喪身於荒郊野嶺。

    許久之後,夜風輕起,有雨灑落。

    也許是天地也曾為這一聲無愧的男兒落淚。

    又或是那太華祖師真的顯靈,來迎接這客死異鄉的掌門。

    肖敏哭了許久,知道聽到黑衣人的聲音,才對著韓慕白磕了幾個頭,轉身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好痛,張玄辰有意識第一個感覺,想動一下,卻感覺渾身痛的厲害,疼的連睜開眼睛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嘗試了幾次也沒有睜開眼睛,昏昏迷迷中聽到有人驚呼:「他有反應了……」之後,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再次睜開眼睛也不知道是多少天後,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間簡陋的房間裡,屋內一桌一床,幾件簡單的擺設,其餘儘是各種藥櫃。

    房間內儘是草藥芬芳,叫人聞了不由精神一震。

    張玄辰掙扎了幾下,硬是沒有起來,倒是牽動傷勢,疼的齜牙咧嘴,這才發現右手和雙腿已經被木條固定住了。

    無奈之下,張玄辰只得躺在那裡,喊道:「有人在嗎?」

    腳步之聲響起,門外進來一個黑衣老者,頭髮蒼白,臉上一道巨大的刀疤,從左額頭一直到有下巴,這麼重的傷勢,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活下來的,張玄辰對老者的醫術不由敬佩萬分。

    老者雖然弓著腰,叫人看著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

    但是卻給張玄辰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這是一種潛意識對危險的警覺,這人難道是個高人?

    「在下張玄辰,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張玄辰掙扎了幾下,卻沒有坐起來,只得拱手道謝道,但是很快發現右手給包的不成樣子滿臉拱手也做不到,不由苦笑。

    老者臉色冷淡的看著張玄辰,好像很討厭張玄辰一般,道:「你不用謝我,不是我救得你,要是我的話,可能直接殺了你。還有你不要在鬼叫了,這裡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主人不在,若是你吵了主人的清靜,別怪我解決了你。」

    說完理也不理張玄辰直接轉身出去了,張玄辰一愣,主人?

    但是張玄辰一點也不懷疑這老者的話,在這老者身上並不缺乏殺伐之氣。

    看著老者的態度,似乎對自己並沒有多少好感,這主人到底是誰呢,為何要救自己,?

    一個個問題在腦海裡出現,張玄辰頭疼不已。

    半個時辰左右,遠處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爺爺,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在出去了。」一個清脆悅耳又帶著些童真的聲音傳來。

    「是啊,爺爺這次就不出去了,我已經找到天櫻草了,你的病有救了呢。」一聲洪亮中帶著慈祥的聲音說道。

    「爺爺,就知道騙人,每次都說不出去了,還是經常出去。」先說話的小女孩有些不信,吶吶道。

    「這次爺爺不會在騙你了,以前是沒有找到天櫻草,現在找到天櫻草了,過幾天我煉成藥,你以後就會變厲害了,爺爺就不用在出去找藥草了。」老人應該很是疼愛女孩,笑著說道。

    「爺爺,再也不走了,也再也不走了。」小女孩歡呼道,隨即她天真的問道:「爺爺,你說我能變厲害,那我能變的多厲害呢,能像爺爺一樣飛嗎?」

    「呵呵,會,紫音一定會變得會飛的。」老人也被這天真的話語逗樂了。

    「主人,你回來了。」一聲十分尊敬的聲音響起,張玄辰聽出這是那黑衣老者。

    「嗯,劉彥,你去做幾個好菜,今天咱們慶祝一下。」那被稱呼為主人的老人說道。

    「是,主人。」劉彥恭聲應是,接著道:「前幾天,有一個太華弟子,從懸崖上摔下來,受了重傷。」

    「管他作甚,任其生滅便是。」老人聲音淡淡道,似乎人命在其眼中不過如是。

    「不行,爺爺,那人傷的很重,不救會死的。」少女爭辯道。

    「紫音,那些人都是壞人,你救下他們,他們卻恩將仇報的壞人,你懂嗎?」老人南新勸解道。

    「他不像是壞人,爺爺,你就救救他吧,好不好。」少女抱著老人的右臂哀求道:「好不好嘛?」

    「不行!」老人語氣斷然道:「紫音,你聽話,別被那些偽君子的假面目所欺騙了,你看到爺爺的左臂了嗎?這就是被那些偽君子所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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