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傻蛋王爺賴警妃３ 第十六第章 文 / 翩若虹
牢門已經開了，瑤琴壯著膽子走進。
蒼白的頭髮稀疏得散落在他不完整的腦袋上，眼睛只剩下了兩個窟窿，近距離看，更覺得不忍心。究竟是怎樣的秘密，值得他即使經歷這樣殘酷的懲罰，也要誓死保護呢？
「秦公公，你好！」秦公公意外得很是安靜，而是用僅有的耳力，努力探尋著什麼。
「是郡主嗎？真的是昌寧郡主嗎？」雖然已經很刻意壓制了，但是激動的情緒依然很明顯，看的瑤琴很是心酸。好在他沒有雙手雙足，要不然，以他目前的心情，應該會不顧一切得衝上去抱住她吧。
秦公公的咬字聽起來有些累，必須很仔細很專注才能聽清。這大概就是因為丟失了很多感官所致吧。
「嗯，我是。」瑤琴回答得有些小心。事實上，她不是呢。
「郡主，您的左肩上是不是有個蝴蝶型的胎記？」秦公公用他特有的沙啞聲音問道，聲音仍然有些許急促。
「胎記？」瑤琴摸了摸左肩，有些狐疑。「秦公公，我左肩上的確有一個傷疤，但是，不是蝴蝶狀的，倒像是被箭刺中遺留下的印記，根本不是胎記哦。」瑤琴據實回答。當然這個所謂的疤痕是怎麼來的，她是不知情的。
「那麼，郡主你還記得這個疤痕是怎麼來的嗎？」秦公公的口氣中有抹不易察覺的興奮。
瑤琴暗自抹了一把汗，就知道他要問這個。
「那個秦公公，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說多錯多，還不如不說。
「啊！郡主！真的是您！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請恕奴才無法向您行禮。」秦公公難掩激動，雙眼處窟窿的洞口竟然淌下兩行淚來。
「不必行禮。」看著他這樣，瑤琴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真是可憐的老人啊！
「奴才還記得，那是郡主三歲的時候，奴才帶著郡主到御花園玩。當時十皇子，也就是現在的懷王爺正在練習射箭。因為奴才一時疏忽，沒能來得及擋下十皇子射偏的箭，讓郡主受傷了……當時郡主還小，自然是不記得了。五年了！」秦公公的語調又開始急速起來，「奴才等了整整五年了！五年啊在這牢裡！五年來，狗皇帝帶了很多很多女子冒充郡主。這回，奴才終於見到郡主了！老天有眼啊！」
咳咳咳~其實她也算半個假的。
瑤琴聽得有些累，不過靠著口型大致能夠明白他在說什麼。五年了，他被關在牢裡五年，也就是說耶律浚在說謊嘍。不過，不用想也知道，自古帝王多陰炸，未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多了去。她現在最關心的是，耶律浚如此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又與她有什麼關係？
「那個……皇上為什麼要把你……」瑤琴盡量避過不好的字眼，「……把你關在這裡？還對你動用這麼嚴重的責罰？」即使變成「人彘」也要堅持活下來的勇氣真的很令人敬佩，他一定有很重要的話跟昌寧說。而且，這個秘密是不能被惡魔皇帝知曉的。那麼，她這麼問，好嗎？
「對不起，其實你……」
「郡主，」秦公公打斷瑤琴的話，毫不遲疑地，他將「囚禁」的真相和盤托出：「五年來，芸妃母子這麼折騰奴才，其實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從奴才口中查出玉璽的下落……」
玉璽？真是夠戲劇化的理由。這麼說，耶律浚執掌朝政五年，用得都是假玉璽嗎？難怪朝野上下揣測紛紛，看來傳言耶律浚用暴力馴服百官並非是空穴來風。
哎，瑤琴歎了口氣。耶律浚都已經是皇帝了，雖然手段殘暴了些，不過事實已成定局，看其他眾皇子也沒有要奪皇位的意向。其實，秦公公，不用那麼辛苦死守著玉璽的下落呢。
當然，這些話瑤琴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真要說出來，讓這位忠心保守秘密的老臣子情何以堪啊！
「秦公公，你還是不要說了，皇上能答應你帶我來這裡，肯定安排了眼線想要探聽你的話，如果你告知了瑤琴，恐怕皇上也知道了。」
「無妨，這是奴才為了見到郡主你，答應狗皇帝的交換條件。不過，事實上，奴才也不知道玉璽真正的藏身之處在哪裡。只知道要得到它，必須集結四大護將之力以及得到一顆子彈寶石，才能開啟密室的機關。」
「四大護將？子彈寶石？」瑤琴茫然。
「對。」秦公公開始娓娓道來，「四大護將其實是你母親原所屬穆柯寨麾下的四個分寨寨主，分別是鬼盞岳霆鋒，花和尚吳越，乞兒蘇中平，還有一位是鐵茶壺風浪情。」
「風……風浪情？」原來，風大哥也是四大護將之一。難怪惡魔皇帝要抓他了。
「對，他們分別負責掌管一樣器具，所謂鬼盞，其實是兩隻黑色的瓷盞；吳越是和尚特用的缽，蘇中平則是乞丐碗……」
「風大哥就是鐵茶壺。」
「郡主說得對。密室要開啟，必須集合這四物才行。」
「哦，原來是這樣。」瑤琴瞭然的點點頭，「那子彈寶石是什麼？」
「這個……奴才不知。」
「額……」瑤琴開始流汗，原來他什麼也不知道啊。話說有子彈寶石這樣的東東嗎？這個時代的人也知道有子彈的存在嗎？疑惑……
「郡主，奴才留著這條老命，其實是受先皇臨終所托，也是奴才最後的請求。希望您能答應我們：終其一生照顧懷王爺，並只忠於懷王爺一人。」
「啥？」瑤琴愕然。讓她一生一世照顧那個傻蛋王爺？nonono！她才不要！
「咦？秦公公，你在說什麼？」怎麼突然間一點聲音都沒有？瑤琴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張一合說著什麼，可是卻什麼也沒聽到。
「秦公公，你在說什麼？能不能說得大聲一點，我聽不清楚呢。」本就聽覺疲勞的瑤琴，對於這樣無聲的交流，更覺吃力。
「秦公公？秦公公？你怎麼了？秦公公？」瑤琴突然發現眼前老人一下子失去了生氣，整個腦袋耷拉在缸口。他，死了嗎？
「秦公公？秦公公？來人！快來人啊！」
有兩個太監聞訊趕來，其中一個探了探秦公公的鼻息，然後跪下，整個頭低得很低很低。
「回郡主，秦公公已經升天了！」
「……」瑤琴心口閃過一絲疼痛，不知為何，看著那具屍首，心中竟有說不出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