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密道(1) 文 / 語諾Ski
「小子,你有沒有和骨仙正面交過手?」藺爻鐵青著臉,這麼突然一問,天祐回想起在亂葬崗的遭遇,果斷搖頭道:「沒有。」
「我也沒與他正面交手,六丁六甲的威力,想必你也是見識過了。」藺爻自顧自地走出了那間石室,懷裡揣著白羽真人的骨灰盒,腳步也略顯沉重。
天祐想到此處,也心有餘悸,六丁六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個個都擁有威力巨大的神通仙法,相當於有十二個不死的高手,先不說你不知道對手精通何種仙法,就是那不死之身與那匪夷所思的力道,就幾乎能擊敗大部分高手。
「雖說這些並不是正道頂尖修真高手,但卻也是有很大影響力的支柱型人物,就拿白羽真人來說,他雖說修為不高,但占星術的造詣在這一神通上那相當於奠基之人。」藺爻說到這裡又深深地歎了口氣,回過身站定,緊盯著天祐漆黑的瞳眸,接著道:「白羽這一走,世間再無讀取天機之人,正道的興亡,也就變得渺茫了。」
藺爻說到這種敏感話題時,根本就毫無顧忌,脫口而出,天祐雖然木訥,但心裡卻不怎麼舒服,他當即辯駁道:「前輩,天祐雖然知道天命的重要,但天道就算再完美,沒有能承載它的人,那也是白搭。」
藺爻目光一滯,沒想到這天祐小小年紀,居然知道這一層,他眉頭微微一皺,道:「天命是可以占卜出來的,只有知道了天的意思,才有你人的意思。」
「但倘若天給你的意思是死路一條呢?」天祐苦笑道:「那是不是人的意思就只有死路這一條了呢?」
這句話在常人眼裡一般聽不太明白,藺爻眼前卻是一亮,道:「你想定這個天?」
天祐渾身一震,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藺爻輕蔑地瞥了他一眼,笑道:「小子,我喜歡你這種狂妄的朝氣,等出去了,我會給你佔一卦,讓你看清自己的命,認清你能做的和你做不到的。」
天祐心頭一緊,這藺爻號稱無為相師,自然對占卜算卦奉為最神聖的職責,對天的意思也異常的虔誠,只是天祐想了想,覺得這並不能作為認命的借口。
天祐自從妖胎覺醒後,他潛意識也發生了變化,腦海中總有一個聲音會給他一個暗示,而這個暗示也令天祐漸漸感到有些不適應,因為那個暗示是想讓天祐真的變成「佑天」。
天祐微微點了點頭,也不願去爭辯什麼,當下之際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唐芮,天祐一想到唐芮,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牽扯著一樣,就算他再怎麼壓抑,也按耐不住他焦急的目光。
藺爻這人雖說對天祐的救命之恩甚是感激,但老狐狸終歸是老狐狸,此刻他並沒有把唐芮的生死放在最重,而是將自己與天祐的生死放在第一。
想來這也並無對錯,前者天祐是不拋棄同伴的思想,後者藺爻是以大局為重,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的修為還未恢復,定然鬥不過骨仙,倘若此刻真遇上六丁六甲,只能束手就擒,這豈不到手的自由又飛了麼?
在接下來的幾個門裡,天祐與藺爻是一再地失望,全是修真界的二流高手,而且完全沒有活口,至於那些不是死門的,天祐也開過幾扇,不是枯骨就是腐屍。
「前輩,怎麼辦?」天祐與藺爻又開始在這迷宮一樣的地牢內轉來轉去,在一再地失望之後,藺爻最終還是先開口了,他指了指前方那熟悉的甬道,道:「我們回家了。」
天祐呼吸一滯,這走著走著,居然又走回了先前唐芮失蹤的那個甬道。
「看來沒機會和骨仙玩了,既然唐姑娘是從這裡失蹤的,那就在這裡找找線索,一定有暗道或者什麼,不可能憑空消失的。」藺爻指了指剛才天祐發現白色蠟燭的地方。
天祐從懷中拿出那只白色蠟燭,走到撿起它的地方,按照腦中的記憶將蠟燭頭與蠟燭尾的位置記得清楚,當天祐把蠟燭擺放在地上的那一刻,一個重要的線索令天祐興奮得跳了起來。
「我怎麼這麼笨呢!」天祐輕笑道。
藺爻見他好像發現了什麼,趕緊上前查看,天祐示意他去看蠟燭原來擺放的位置,心中頓時恍然大悟,沒想到先前他們在這迷宮般的地牢中搜尋,簡直就是傻子一樣。
蠟燭頭指向的是一間漆黑的石室,蠟燭尾同樣也指向一間漆黑的石室,這兩間石室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石室都不是死門,打開石門的人一定是唐芮。
「小子,我問你,你說這女娃娃是被哪一扇門擄走的?」藺爻好似要考驗天祐一般,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祐,手上真氣微微內斂,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既然已經發現了根源所在,蠟燭橫置在兩扇門指尖,蠟燭頭與蠟燭尾所指向的石室,定有一個是有暗道的,天祐手指微微一抬,臉上帶著堅定的表情,指向了其中一間石室。
藺爻當即滿意的點了點頭,天祐卻已經攢著一團妖火,走進了蠟燭頭指向的石室。
這間石室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石床,骸骨,白色蠟燭,冰冷的牆壁,但天祐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一根人的小腿骨好像是被人為踩斷了,天祐走到那段小腿骨前,緊緊地盯著那骨頭碎片與殘渣,沿著那地面,觀察那碎片散落的痕跡。
「一定是在我解罔象封印的時候發生的,擄走唐芮的人身體很重。」天祐看著那碎片破碎的程度,忽然想到了六丁六甲的身體也很沉。
天祐心中忐忑不已,趕緊沿著那個方向找了過去,藺爻就這麼默默地跟在後面,沒有做聲。
天祐伸出手,趴在地上,用手輕敲地面,想看看是不是地下是空的,倘若地下是空的,聲音會在空氣中傳播後,發出不一樣的聲響。
天祐敲了半天,果然有一塊發出的聲音非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