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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危機(上) 文 / 語諾Ski

    凌霜眼眸犀利了起來,心中隱約知道紫杉男子想問的那把劍是什麼樣子。

    玉璣子面不改色,一聲也不吭,撇開頭去,無視紫杉男子的問題。

    紫杉男子見狀,就知道這把老骨頭必然硬的很,倘若不是有盤龍鎖在手,豈敢這樣與玉璣子說話,可能早就被斬成數段了。

    紫杉男子嚥了口口水,心中漸漸興奮起來,銀色的角上閃了微光,為了不節外生枝,他決定立刻解決了玉璣子。

    「喪家之犬!受死吧。」只見紫杉男子左掌黑氣繚繞,一縷黑色煙霧向玉璣子緩緩逼近。

    這是一種叫蝕骨黑塵的毒氣,倘若沒有仙法抵禦,毒氣所到之處必然寸草不生,人畜瞬間就化為血水,紫杉男子果然善於用毒,想必剛才的地母毒蟲就是他的傑作。

    毒氣層層遞進,紫杉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己能殺死正道中的頂級高手玉璣子,等回去,谷主定然賞給他十七八個絕美少女,真是爽到爆了。

    紫杉男子的幻想被一道金芒破滅了。

    只見金光一閃,一支金色的箭矢將盤龍鎖硬生生射斷,凌霜瞬間轉移了自己的位置,左手抓著一把鑲著純金太陽花紋的長弓,背上的箭袋中只剩下一支銀色的箭矢。

    玉璣子只覺盤龍鎖的禁制突然消失,週身真氣運轉自如,玉璣子一身長嘯,毒氣頓時被勁風吹得四散開來,身上的冰稜盡數融化,震耳欲聾的長嘯令紫杉男子與大胖子臉色發白,好似難以抵擋這長嘯的浩然真氣。

    「真是天不亡我!」玉璣子隨即右掌青光爆舞,掌中竄出了一團青色的火苗,紫杉男子嚇得倒退數步,玉璣子目光緊鎖住他,絲毫沒有讓他抵擋的機會,一記太乙火真斬頃刻間就將樹林焚燒出一條數丈長的青焰長龍,紫杉男子被青焰湮沒,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已經灰飛煙滅。

    玉璣子回身,白玉蕭如遭電擊般凌空豎起,飛速旋轉著向胖子飛去,只聽得一聲悶響,胖子慘叫得飛出百步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其力道之大,當真猶如地裂山崩般,凌霜看得目瞪口呆,金色的瞳芒一刻也沒有間斷過,只見胖子渾身是血,在地上翻滾著,撞到了一棵大樹上,不停的抽搐著,內臟盡數被白玉蕭的力道震得粉碎,眼看就是不活了。

    玉璣子雄渾的聲音再次在林間響起,只見白衣女子不慌不忙,藉著玉璣子斬殺紫杉男子與大胖子的間隙,早已飛身逃出了1里遠。

    玉璣子祭起白玉蕭,隨即將聲音放大,說道:「閣下救命之恩,玉璣子來日必報,既然閣下此時不願露面,就憑此短笛作為見證,閣下以此短笛為信物,不論什麼事,玉璣子有恩必報。」

    玉璣子隨即從袖間甩出一支鮮紅的珊瑚短笛,落在地上,白玉蕭一聲輕吟,玉璣子的身影劃過天際,追著白衣女子的蹤跡而去,灑脫不羈,大氣凜然。

    珊瑚短笛閃著異常紅芒,在樹林間極其顯眼,凌霜伸手謹慎的拾起珊瑚短笛,短笛在陽光的照射下,極盡華美,閃閃發亮,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不過短笛沒有絲毫靈性,僅僅只是一隻昂貴的笛子罷了。

    凌霜有些茫然的將短笛收好,心中對玉璣子滿是敬佩之意,金光一閃,消失在林間。

    半晌,數道仙芒落地,林子裡儘是燒焦的樹木與枝葉,煙塵透過太陽的光芒顯得格外礙眼,上官儀明眸一滯,瞥到一副在青焰中燒的通紅的鐐銬,隨即命杜晏與翟元等人小心行事——

    天祐腹痛如絞,渾身散發著碧綠毫光,渾身衣衫已被汗水浸濕,玄英不斷的用神識叫喚著天祐的名字,可是天祐神識渙散,根本聽不到玄英的叫喚。

    「可惡!與那臭丫頭鬥法耗費了真元,沒想到這只巨蟒如此奸詐,竟敢在這個時候突然發作!」玄英叫罵道,竭盡所能的鎮壓著此刻翻江倒海的綠色巨蟒,心中焦慮萬分,句芒尾戒青光閃耀,真氣霸道橫行,在天祐的經脈內橫衝直撞。

    琥珀忽然驚醒,看到天祐煞白的面容,以及呼之欲出的痛苦神情,心知不妙,只聽得玄英急促的叫喚著它的名字。

    「琥珀!琥珀!快去找凌霜!我快支撐不住了。」玄英語氣驚詫而窘迫,好似天底下能救天祐的只有凌霜了。

    天祐齜著牙,倒在床上縮成一團,話都說不出,只是緊閉雙眼,瑟瑟發抖。

    琥珀迅速從何大秉的床上叼來一床薄薄的毯子蓋在天祐身上,天祐顫抖的身體愈演愈烈,玄英也沒了聲音,碧綠青芒吞噬這天祐的軀體。

    就在這時窗邊人影閃過,琥珀顧及不了那麼多,擠開房門,「嗖」的一聲就跑了出去。

    恰巧的是,仙童們大部分都在午休,沒參加凡塵試的人依然有繁重的工作,像這難得的休息時間沒有誰會放過。

    唐芮只見一直極其美麗的白色大狗從天祐的房間內竄出,速度快如閃電,「天祐什麼時候養了只靈獸啊?」唐芮手中攢著一瓶治傷的丹藥,本想來給天祐送藥的,沒想到剛走到門前就被一隻狗頂了開去。

    唐芮理了理被大狗驚嚇得微微凌亂的劉海,心中帶著疑問的推開了房門。

    就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唐芮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凌霜望著潮聲海,那碧綠的海面,像絲綢一樣柔和,微蕩著漣猗.從高處看,煙波浩渺,一望無際。

    抽出珊瑚短笛,輕輕擦拭一番後,凌霜將短笛輕輕靠在嘴邊,悠揚的笛聲驟然響起,時而高亢如九天玄龍飛上天際,時而婉轉如鳳尾拂過勾人心弦,短笛的聲音極具穿透力,迎合著浪潮拍打的節奏,曲調哀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凌霜一時間居然被自己的笛聲帶了進去,眼角居然閃著微微的淚光。

    就在凌霜沉溺在自己的笛聲中時,一個小石子從不遠處的礁石之上滑落到了淺灘的潮水之中,僅僅是這一點點的雜音,令凌霜的笛聲瞬間消散。

    凌霜死死的盯著此刻半蹲在礁石上的年輕男子,懊惱著自己怎的如此大意,竟然被別人瞧得真身去,此人不能留,否則對天祐將是致命的隱患。

    只見男子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瞇縫著丹鳳眼,俊朗的外表,令凌霜蹙眉。

    男子嘴唇微微一動,清亮的聲音隨即響起:「真是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凌霜右手緊握著珊瑚短笛,左手凌空一劃,金芒畢現,殺機凜然。

    男子瞥向凌霜的左手,隨即望向潮聲海浩瀚無邊的地平線,輕笑一聲,道:「姑娘誤會了,在下僅僅只是誤入璇璣門的船夫,船隻已經照規定,停泊在璇璣門規定的碼頭,依照璇璣門的規矩,在下能在璇璣門潮聲客棧住一宿,明早就走。」

    「細皮嫩肉的,你是哪門子的船夫。」凌霜目光凌厲,好似將男子看得徹底。

    男子聞之搖了搖頭,輕聲回道:「修道亦有資質高低,更何況船家呢?你難道不知道北島龍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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