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夜魘(上) 文 / 語諾Ski
姬仙凌霜此刻靜靜的吸著氣,鬼王密室的守衛剛剛換班,守衛個個背著一把散發著碧綠妖氣的妖刀,身著玄黑色的鎧甲,頭盔都遮住了面容,也不知道頭盔下面是什麼妖怪。
凌霜一身水綠衣衫,瞇著攝人心魂的雙眸,在一棵斑駁的大樹上觀察著一切。
「今天少主發大火了?」站在密室門口左側的守衛向右邊的守衛問道。
「那肯定的,他一出關就得知森羅骨鑒丟失,能不大發雷霆麼。」
「老北,你說森羅骨鑒到底是什麼寶物啊?你當差比我久,有沒有見過?」
右側的名叫老北的守衛回頭看了看插在牆上的火把,側身靠在牆邊說道「我只見主公使用過一次,那時候少主還是小屁孩。」
「嗯?你是說十年前那場魔教的內戰?」
「是的,主公為了平息內戰,祭出了森羅骨鑒,也就是那場大戰後,主公才得了那個病。」
「主公如今到底死沒死啊?」左側的守衛湊近悄聲說道,當然,就算是悄悄話,也逃不過凌霜的耳朵。
老北當即敲了下面前這個後輩的鐵盔,小聲斥責道「土狗,你小子別亂說話,小心被別人聽了去,要是傳到少主耳朵裡,明晚的晚餐的肉湯肯定」
還沒等他說完,左側守衛土狗大聲喊道「什麼人!」
只見他拔出妖刀,四處張望。
「放肆。」一道黑影瞬間出現在兩個守衛面前,守衛們看清黑影的面貌後都嚇得兩腿發軟。
「少少主。」老北立刻跪下行禮,左側的土狗嚇得立刻趴在地上不敢出聲。
「都起來吧。」只見被稱為「少主」的男子,語氣頓時溫和下來,烏黑的髮絲,大氣而又俊美的臉上長著一雙勾人魂魄的丹鳳眼,漆黑的皮質長袍,胸前掛著陰森的骨質項鏈,身高八尺,體態健美勻稱,背上印著一個碧綠的圓環標緻,在夜幕下散發著碧綠的螢光。
男子邪笑著環顧了下四周,看到兩個守衛都起來了,才下達命令,眼神也變得異常冷漠「森羅骨鑒丟失你們是知道的,倘若十方劍也丟了,我們森羅殿的處境,你們應該也能想得到。」
土狗嚇得瑟瑟發抖,老北上前一步,拱手道「少主請放心,在下定然守住鬼王密室的入口,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那就最好不過了。」男子瞥了眼土狗,微微的皺眉,接著說「密室中機關重重,倘若真有人來,你知道怎麼辦麼?」男子俯身湊近左側瑟瑟發抖的守衛,左手抬起,示意老北不要說話。
「我我不知道。」土狗嚇得聲調都變了,居然小便失禁得尿了一褲子。
「哈哈哈!」男子看著守衛尿褲子,大笑了起來。
「少主,他定當與我拚死守住。」老北拱手替土狗解圍。
「不,我要他尿著褲子,把消息告訴我。」男子當即收住笑意,若有若無的邪笑令人心中打顫。
「是是。」老北當即明白的他的意思。
男子轉過頭對著土狗微微一笑,嘴上卻加重語氣命令道「聽清楚了嗎?」
「小的聽清楚了。」土狗嚥了口口水,應道。
男子點點頭,隨即伸出右手,凌空一劃,一道黑芒掠過,男子祭出了一柄漆黑的長槊,隨即鳳眼一寒,長槊被他一腳踢飛出去,劃出一道炫目的紫黑氣芒,兩個守衛嚇得動都不敢動,倘若不是頭盔遮擋,想必已經面如死灰。
男子動作很大,一聲巨響,金芒一閃,長槊徑直將一棵大樹撞得連根栽倒,巨大的衝擊力令周圍的大樹的樹枝都震得亂顫,長槊倒飛回男子的手中,男子穩穩的單手抓住漆黑的八尺長槊,橫在身前。
男子定睛一看,除了剛才的金芒,沒有任何人。他呼吸一窒,隨即命令道「傳令下去,把這片林子砍了!」
「是」
潮聲海岸,松樹林。
天祐心中立刻打起鼓來,此刻還公然冒犯眼前的這個魔教妖人,自己豈不是自尋死路麼。
天羅老祖目光一滯,孩童般的身軀微微顫抖,鬼伯冷哼一聲道「老祖,不必和他費口舌。」
天羅老祖面目猙獰了起來,鮮紅的右眼死死的盯著天祐,天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沒想到天羅老祖這麼經不起調侃。
只見天羅老祖伸出右掌,化掌為指,中指與食指紅芒畢現,話也不說,對著天祐的臉戳了下去。
天祐當即感受到一股熾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白芒一閃,天羅老祖以為是什麼仙家法器,心中一駭,右指紅芒一縮,轉身退開。
浪潮拍打礁石的聲音,海風吹過松樹沙沙作響的聲音,寂靜的夜,皓月當空。
天羅老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雪白的大狗,琥珀色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三人,鮮紅的眼線以及渾身光鮮亮麗的雪白的毛髮,海風吹過,毛髮閃出銀色的毫光,天祐以為是錯覺,雖說渾身灼燒感令他痛苦難耐,但心中的那一抹痛處好似被揪起來了一樣,看著此刻擋在他身前的琥珀,也不知是海風吹了一粒在眼中,還是天祐真的難過,眼睛漸漸濕潤了。
天羅老祖孩童般的臉上充滿了疑慮,看著這隻狗琥珀色的眼睛,心中咯登了一下,這不就是只魘犬麼!
「居然是魘犬。」天羅老祖稚嫩的聲音令鬼伯目瞪口呆。
「魘犬?怎麼可能?」鬼伯仔細的打量了琥珀一番,心中大驚,這哪裡是魘犬的樣子,這簡直就是一上階靈獸。
一直面無表情的高挑女子,毫無血色的臉上的驚異一閃而過。
琥珀齜著牙,怒視著眼前的三人,琥珀色的瞳孔急劇收縮,也沒有回頭看天祐一眼,白色光芒一閃,竟然向天羅老祖三人衝了過去。
天祐心中大驚,就算琥珀服了璇璣清金丹,直接上升為上階靈獸,但絕對不可能敵得過這三個魔教妖人的,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天祐當即喊了出來:「回來!琥珀!」
琥珀原本是很聽天祐話的,此刻天祐心中一寒,琥珀根本沒聽見天祐的呼喊,凌空躍起,竟瞬間消失在了空中。
天羅老祖鮮紅的右眼一滯,四處尋找琥珀的蹤影,當他瞥了一眼鬼伯的時候,呼吸一窒,驚恐的看著鬼伯挖出了他自己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