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成長篇 【4-002】新年新氣象 文 / 夢幻蝶衣

    與赫連宇天在空間裡的一番侃侃而談之後，夢凡在臘月二十三的下午回到了清水村。

    「大哥——，命運，總是在冥冥中注定了什麼，可我也不會否認，很多外在的東西是可以通過努力來做到的。你讓我全了一份能夠擁有一個兄長的願望，我這做妹子的，也勢必要為我的哥哥著想，我要盡我所能的、也別浪費資源的，陪著我的哥哥一起闖過這命運的道道關隘。」

    「凡凡，說實話，我不想一生庸碌，成為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任憑別人隨心所欲的擺在她認為該擺著的那一處！」

    「大哥——，不想被上位者左右你的命運，你就需得用最短的時間，成為一個令人不可隨意擺動的存在，成為一個無人可隨意支使的上位者。」

    她留下的，不只是幾袋白米幾框蔬菜，還有一個曠日持久的承諾。

    ……

    人生，也太無聊了嘛，不找點兒事情來做，這日子，可怎麼過哦！

    鳳凰嶺『天』字營、軍營駐地

    臘月二十四，新的棉衣棉鞋棉布襪子，新的棉被新的枕頭及供二十人使用的日常物品，以及一百斤大米一百斤麵粉、二百斤蔬菜五十斤豬肉三十斤排骨等，由一輛馬車送到了鳳凰嶺的軍營駐地。

    臘月二十五，李夢凡在清水村以父親的名義買下二十畝荒地十畝水田；

    臘月二十九，有一戶姓周的人，家中因天旱日久不慎之下被火撩了房屋的人家，在去往縣城的官道旁，一路乞討，遇到村外茶鋪裡的老人家幫忙求情，全家上下祖孫三代一共十二口人，賣身清水村李氏東家為奴，得以在年前擁有了片瓦棲身！

    臘月三十，赫連宇天回到清水村，回到五里之外的祖宅見過剛剛到家的祖父，再去清風觀拜見了師傅之後，與義妹李夢凡一起吃了年夜飯，晚上回了祖父身邊守歲；

    正月裡的幾天年假中，赫連宇天日日都陪著祖父赫連政綱老爺子一起，在清水村外的茶鋪子裡閒坐或是村外山間漫步。

    正月初六，赫連宇天趕往軍營駐地，把帶去的糧食蔬菜水果都分賞給了營中弟兄。

    正月十九，清水村，駛來一輛到達目的地的馬車，馬車上下來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

    遠遠地，等候在村口的夢凡迎上前去，笑容滿面地吩咐身後的一干人等幫著拎下馬車上的包袱：「ど叔，凡凡給您拜年啦……」

    「哈哈哈……，凡凡，就知道你肯定見面就找ど叔要紅包的，喏，這是你嬸嬸給你繡的荷包，快拿去吧！」

    「呵呵，謝謝ど叔！」此時的小夢凡，乖巧地依偎在叔叔的身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蛋上，溢滿了甜甜的欣喜。

    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爺爺奶奶是不會來的，爹娘是爺爺奶奶的長子長媳，她弟弟是爺爺奶奶的長房長孫，都是不會來的。

    哪怕赫連宇天派人幫她送回去了家信、帶回去了五兩銀子，她爹也根本不會相信那信上所說，但是，爺爺應該會信一半，這不，肯定就把家裡走南闖北有經驗了的四叔給派來瞧瞧。

    「耀軒、（小的、奴婢）見過四爺！」夢凡身後的一干人等、男的低首、女的屈膝、紛紛向李明權見禮。

    一路上猜疑過去猜疑過來的李明權，這時候只愣了一下下，就爽朗地擺手笑著：「都免禮！」

    雖是一身短打布衣，一件半新不舊的棉衣上沾染了一路塵灰，這見過世面的李明權又怎會沒點兒該有的派頭，任由侄女兒挽著自己的手臂，他隨意地四處打量了一下，就跟著走進了整潔乾淨的山坳中這一處小宅子裡。

    「耀軒、（小的、奴婢）給四爺拜年，祝四爺、新春吉祥、萬事如意！」

    一身新衣的藍寶兒把一個淺邊四方木托盤端到了李明權的身邊，夢凡笑著說道：「來，個個都有份，這是四爺賞的過年紅包。」

    明明是她準備的，不過誰也不會去點破，沒那麼傻唄，有得拿還不拿？

    凌耀軒、梁武成母子、瞎眼婆婆和夏娘子婆媳、藍寶兒，以及剛買的周家祖孫三代十二人，都一人一個紅封在手，每一個紅封裡面，都裝有十二個銅板。

    「叔叔，這是凌耀軒凌大哥，他是我們的管家。」夢凡挽著李四爺坐到堂屋中的主位上，自己俏生生地站著，給她ど叔指了最前面的年輕人，呵呵，她的小叔叔和凌耀軒看起來差不多年紀呢。

    「耀軒見過四爺！」本來已經見過了，可此時夢凡的特意介紹，凌耀軒就得再次單獨的跟李四爺見一次禮，其他人，可沒這個待遇。

    「好，我家凡凡有眼光，你這個管家，看起來……還不錯！」李四爺笑瞇瞇地打量了幾眼，得出這麼個囫圇的結論。

    「謝四爺，耀軒日後，也定會盡心盡力！」侍候人的話，他說不口，行動證明就行了。

    「四爺，我是小寶兒，是姐姐從路上撿來的，我是姐姐的最乖最聽話最可愛的……小僕人。」藍寶兒這幾個月明顯長高了些，可機靈的樣兒沒變，還是一副小萌童的樣子。

    李四爺低著頭仔細地看了兩眼，突地冒出一連串的哈哈大笑：「撿來的？小僕人？哈哈哈，好好，乖，來，四爺這裡有糖果，給你……」李四爺本就很喜歡小孩子，面前這個看似懵懂卻又非常可愛的小男孩，雖然自稱是小僕人，可第一眼見面，在李四爺的眼裡，也就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娃娃。

    「謝謝四爺！」雖然，他不喜歡吃零食，可是，主子這四爺笑瞇瞇的模樣，讓他很開心，甜甜的笑著接過面前攤開的大手掌中的一把糖果，藍寶兒朝夢凡拋了個你懂我懂的小眼神。

    得瑟……，不就是長得可愛麼，哼！別以為她的小叔叔會多喜歡別的小孩兒，她保證，在四叔的眼裡，除了他的親生兒子和以後他的親生女兒，沒人能比她更得小叔叔的疼愛。

    「小的梁武成，見過四爺……」

    「奴婢夏氏與我家婆婆見過四爺……」

    「小老兒周文勝一家子，見過四爺……」

    「好好……」

    李四爺樂呵呵地坐在主位上，由夢凡陪著，受了這個宅子裡他家侄女兒手底下所有下人的禮。

    原本的猜想與疑惑，此時完全沒了，因為現實就擺在面前。

    一路舟車勞頓，李四爺在凌耀軒的請示下，洗漱了一番，進了剛騰出來的主屋中歇息，這一間，原本是凌耀軒住著的，聽說東家四爺要來，他年前就跟夢凡商量了，把自己住的裡面屋子空出來等候四爺入住，他自己，收拾起東西住到了外間。

    倒不是他不捨得去跟其他人擠，而是夢凡的意思。

    「我可不是把你給我四爺做貼身長隨，過了正月，我們就得重新開始起屋造樓，我們家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再這樣就住不下去了，如今周氏一家人，都擠著住在原來的敞棚子封起來的兩間臨時屋子裡，日子久了不是個辦法。所以，這短時間內，你也就只有先委屈下，等二月初，我們在那邊新買下的草地上開始籌建，這一次，我需要的，是一個佔地十八畝的農家莊園……」

    憑空開始建造一個農莊，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不是一個小數目，若是按照正常的建造法子，肯定是只能建個大概，可夢凡要的就只是一個大概，她就沒想過一下子建成個風景優美的觀賞型重重庭院的。

    這費時頗久的事兒，哪能一觸而就呢？

    先沿著風水大師劃定的範圍，建一片依緩坡山勢走向的六尺高石磚圍牆，圍牆裡的荒地，一片一片的開墾出來，一些拿來種菜、前面先建起一排二進的主人房，後進為一排二層小樓，最後面，建起一排排簡易的下人房，牲畜圈欄、再在後面的東西兩頭分別挖兩口深井出來，之後，錢財慢慢到位，才能在原有的基礎上慢慢的增添上各種配套的房屋。

    這農莊的平面圖，可是夢凡在空間裡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琢磨出來的。

    她沒學過設計，可是，她的空間裡東西，是由她隨意支配的，呵呵，想啊想，想了空間半個月的時間，她突然靈機一動，把空間裡收穫的木頭，讓人鋸成一塊一塊的薄板子，然後，按照別人所說的宅子範圍，她運用精神力在空間裡把這些木板豎直插在草地上，一切的佈局完成之後，讓藍寶兒變回真身帶著只休了一天假的赫連宇天在半空中一邊俯瞰一邊拿碳棍子畫草圖，這樣，不就簡單多了？

    連一臉嚴肅實則柔和的赫連爺爺都忍不住誇大哥哥畫得好呢！

    其實，別以為她老爹的秀才名頭沒用，只看用她爹的秀才名頭來異地買地建房的順利程度就知道了。

    她的願望，是給她的家人一個殷實富足的家園；大哥哥的願望，是成為一個不被人隨意支配的無關緊要的棋子，兩個異姓兄妹相扶相依，為完成他們各自的願望而一起努力，起碼，這不是利用，只是互相幫助！

    想來，這天下執政之人還沒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在許多饑飽不定的流浪乞討之人越來越多之時，二月初，龍門縣及周邊的幾個縣，一場淅瀝瀝的雨，連下了三天三夜，滋潤了久旱不雨的人間、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