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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重生,沉重 【2-037】世間事,難說清 文 / 夢幻蝶衣

    「小丫頭急匆匆的跑回去,會有什麼事?」

    赫連宇天站在金山寺寺廟外的山巔,遠遠的眺望著那掩映在山下竹林中的村落,純粹是自言自語的低喃。

    卻沒料著身後來了人,居然把他以為只是在自己腹中沒說出口的話給聽了去。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李小施主對世間事有她的見解,今日,不會有什麼事的。」

    「大師?你說什麼?」赫連宇天猛一回頭,就看見一直不待見他們祖孫一行的靜然大師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後。

    心中暗自想著大師的身手深不可測之餘,趕緊的詢問目前想問的話題。

    靜然大師微微垂首,宣一聲佛號,默念一遍往生咒語,遲遲才抬起眼眸:「寺中,今日有僧人去了村中,當時看見村外田地中的李小施主的爹抱著他夫人飛快的跑回家中,當時,李夫人的裙裾染了紅,哎……罪過,罪過……」

    「出什麼事了?大師,難道這村中竟然有歹人行兇?你……你怎麼不早說?我這就下山去村中,還煩請大師跟我爺爺說一聲……」

    腳尖一轉,就要從山崖上臨空而下,身後,卻傳來一股柔和的迴旋勁風,硬生生地裹住了他欲跳躍而去的腿。

    萬分不解,又奈何此時週身真氣短暫的停滯無法運力,電光石火間腦海裡閃過一絲念頭——這位大師果真是隱士的高手。

    他眉心輕皺,回眸,卻只見大師慈悲的容顏上是一臉的頓銼:「公子不可,聽老衲說完可好?」

    瞭解了事情真相,埋怨老和尚說話總是讓人云裡霧裡之餘,赫連宇天自個兒鬧了個大紅臉,沒好氣地瞪了大師半晌,死死的抿著那散發著無盡潤澤的唇,提腳,轉身……

    「赫連公子,老衲也勸你一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靜然大師看著赫連宇天氣憤轉身的背影,突然又說起了這兩句,卻被赫連宇天頭也不回地掐斷了他未盡的話語:「大師,我用真心來祈求天下太平人間和順,菩薩會保佑我的,對麼?」

    靜然大師的身形突然定住了。

    眼前的少年,那穩穩的身姿,軒昂的氣度,不是惺惺作態的。

    那人雖然有一絲洞徹天機之能,也不可能真正的窺視天機;言說這天下今後必起紛亂,其實這局勢有眼有心的人都能看出來,腐朽不堪太久的朝代總歸是要在歷史長河中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清洗與重組的。

    白雲蒼狗,變幻莫測;誰也說不清這紅塵中的人與事;就如那天際飄飄浮浮的白雲一般,下一秒,會是個什麼形?

    永遠無定論!

    那人還說過,要情字所牽才行;可這世間,有許多的情:父子父女,兄弟姐妹,子侄親朋……男女情愛……為國為家……這裡面就有諸多的情。

    看來,得給某個人修書一封才行。

    京城

    沒多久,皇家寺院『報國寺』,有個打掃庭院的僧人、從天際飛來的黑鷹腳上取下來一隻竹筒,二話不說馬上丟開大掃帚轉身送到了禪房內。

    不多時,禪房內的僧人急匆匆地走了出來,逕直向皇宮的西側門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皇宮裡,當今國師有請長公主進宮商討為皇帝祈福的事宜,午後,長公主回了府邸。

    第二天凌晨,一輛外表看起來不甚起眼的馬車,從京城的東門出了城,一路緩行,與平日里長公主府邸裡的管家城外莊子裡巡視農戶及收成的形式差不多……

    話說金山寺山腳下的村落裡,一樣的寧靜,從一叢叢或稀疏或茂密的綠竹林中穿梭而過,走不了多久就能在一戶簡陋人家住房的屋後聞到一股子濃香的食物香味兒,這味兒只要是個人都聞得出來的。

    燉雞肉燉爛了一沾唇就保證恨不得咬了舌頭一起吞入肚子的那種香味兒。

    一群唧唧喳喳四處尋啄小蟲的半大雞們,還有得了主人命令的黑毛在竹林裡四肢著地趴在那兒打著盹,它那眼皮子時不時的因著風吹草動而翻開一下,忽而,像是發現了什麼風吹草動了一般,倏然間立起四爪直起身,發出斷斷續續的低沉的嘶鳴。

    竹林掩映中的陋室裡,斜斜倚靠在豎起的枕頭上有些憔悴的程氏眼光泛霧的看著面前乖巧的一雙兒女,兒子還不到六歲,一雙黑珍珠似的眼睛又大又清澈,依偎在姐姐身邊看向娘親的眸光裡有著孩童擔憂母親的憂心。

    女兒才十歲,穿著一身略微窄小又不甚合身的粗布舊衣裙,眉宇間與她那外表俊朗的爹有著讓人一眼就能瞧得出來的容顏傳承,這孩子……

    若是不知道的,容易被她大多數時候都是低垂著目光的神態所誤導,總以為她的性子也是怯弱的,卻實是難以看清,其實她骨子裡就屬於她爹那類的脾性——

    就這兩日,她爹日日裡把家中的重活比如挑水砍柴割草等略重的活都做了之後才會出門;她弟弟年幼,卻也聽著姐姐的話,在家中時盡量的輕言細語不會高聲擾了正在小月子裡的娘親。

    她的性子看著溫順其實執拗,日日裡默默地做好一家人的吃食,把最好的都留給娘親,雞肉夾幾塊給弟弟,雞湯若是爹爹不肯喝的話她倒是不勉強,不過她自己是絕對不眼饞的,這兩日,熱了又熱的雞湯她連嘗都不嘗一口,娘問她要不要喝一口,她還笑:「娘,可別羞我,我都這麼大了。」

    這麼個半大雞宰來燉,月子裡的人吃的,又不要腸腸肚肚,統共才幾塊能抵擋飢餓的實質呢?她娘省了又省,又每次都硬塞幾塊給抵擋不住美食的華哥兒,也不過就兩日的功夫,那燉鍋就見了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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