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重生，沉重 【2-004】我心慈悲行善事 文 / 夢幻蝶衣

    玄月漸漸圓滿，華夏民族中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就要來臨。

    明日，八月十五，李婆婆晚上跟自家的兒媳婦們挨個地告知，明日一早，她要到金山寺裡燒香拜佛去。

    「凡凡，你明天早點兒起床，和奶奶一起去。」

    李婆婆特意的來到大兒子家中，當著兒子媳婦的面，吩咐著長孫女。因為若是她不出面，她這大兒子肯定會不給同意。

    「好，奶奶。」夢凡正在灶前添著干稻草，在奶奶面前笑得甜甜的，突然她眨了眨眼，空出手來朝奶奶招了招小手，神秘兮兮的。

    李婆婆也笑著，湊過去略略彎下圓潤的身子，壓低了聲音：「啥事兒啊？我的小乖乖，是不是菩薩托夢給你說是有啥指示？」要是能再次得到些過日子需要的吃食，那該多好。

    好似心中虔誠一般，孫女兒很小聲很小聲的話語，在李婆婆耳邊碎碎響起：「奶奶，菩薩慈悲為懷，您明日一定會心想事成，過一個開開心心的中秋節的。」

    「真的？」

    李婆婆臉上的皺紋全都變成了花兒，笑得那是個合不攏嘴，見孫女笑瞇瞇地看著自己點點頭，她抿了唇也笑著點頭。

    少頃，直起身子，跟在鍋前忙活著的大兒媳婦大聲又樂呵地聊了幾句家常，說了明天中午大家早點兒回來，全家人都到主屋一起做飯一起吃。

    不多久，李婆婆就面帶笑容的回了主屋去。

    濃霧瀰漫著中秋節的清晨，三步之外就看不清對面的人了，但李氏婆婆很早就起床做好了稀飯，早早地就與小兒子小兒媳婦一起走出了屋門，在路口集中了另外兩個兒媳婦和長孫女之後，又檢查了一遍各自帶上的香燭等拜佛敬香所需的物事，然後李婆婆在前其餘人在後，一起朝後山的金山寺一步一步地走去。

    「嗷嗚……」突然從路旁的斜坡下，傳來一聲動物微弱的低鳴，悲涼又淒迷的。

    大家都聽見了，走在最前面的李婆婆停下腳步，探身朝斜坡下望去，嘴裡嘟囔了一句：「定是那丁五家的母狗生的一窩崽，前些日子那婆娘就說她那隻狗大著肚子要生了，沒想到竟然把狗崽子給丟後山來了，這也忒沒道德，這裡來的人少不說，又有幾個人家是能揀回家養得起的呢？」

    「娘，我看這些狗才剛生出來一兩天，您想挑一隻來養？」老四家媳婦李楊氏也湊上前看了一眼，如果是滿了月的小狗崽子，他們家能養活一隻。可是，這剛從狗娘肚子裡新出生的小狗，還得吃奶，誰能找來狗奶？

    「我看算了，這小狗兒絕對是養不活的，別看了，我們走吧，再不走，去晚了可不好。」老三媳婦的身體總是這裡那裡不好的，所以對燒香拜佛請求佛祖保佑的事也很熱衷。

    李程氏沒說話，她家裡任何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是當家的做主，再加上人的口糧都不夠了，所以她根本沒心思去想自家要不要養一隻。

    「好可憐，它們也是都是一個個生命啊……」夢凡看了一眼四周，她心裡的想法不能說出口，也不用說出口，只等長輩們再次抬腳出發了趁大家不注意了把小狗兒們全部丟進空間裡就可以了。

    誰知，她的眼眸餘光中，突然發現另一方的草叢裡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們，定睛一看，低矮的目光、瘦小枯黃的皮毛、焉扁扁耷拉在地的肚皮，都顯示出，那是一隻剛生產了不久的大狗。

    這麼多人，這隻大狗竟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而是靜靜的淒涼的蹲得遠遠的，關注著自己兒女們。

    狗眼看人低，今兒個卻應承不了這句話，因為這只安靜得過分的母狗轉動著狗眼只盯著這裡最小的夢凡看，哀怨、憂傷、淒楚……各種令人心酸的目光裡，還有一種，似乎是企盼。

    這狗的靈性，不錯。竟然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夢凡唇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跟著長輩們一起走回山路上，等大家都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去拜佛的事件上準備趕路時，故意落在後面的她朝身後隨手一招一繞。

    一隻狗媽媽，六隻剛出生的小狗，都在一瞬間，從兩處草叢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