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火拚 文 / 辰谷人
龍一飛和吳秀華對望了一眼,吳秀華說道:「樓下好像出事了。」
龍一飛微微一笑:「剛才我們在樓下看到的那些年輕人,你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嗎?」
吳秀華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是飯店的人,或者說是飯店老闆的朋友,他們一定跟別人定點了。」
「定點是什麼意思?」吳秀華問道。
「就是兩幫人,約定好時間,約定好地點,在某處火拚。」龍一飛說道。
吳秀華側耳傾聽了一下,這裡雖然是樓上,雖然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但還是聽到樓下一片叫罵聲和慘叫聲,伴隨著一些劈哩啪啦的聲音。
吳秀華驚道:「他們相約在飯店火拚?這也太囂張了吧,警察不管嗎?」
忽然聽得砰砰兩聲悶響,就猶如汽車爆胎的聲音一般。吳秀華一邊起身一邊向窗口走去,嘴裡說道:「誰的汽車爆胎了。「龍一飛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這是槍聲。竟然動槍了。我得出去看看。」
吳秀華嚇了一跳,見龍一飛快步出了房間,她急忙跟了過去。二人到了樓梯口向下望去,只見大廳裡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掀翻了無數,大廳中央站著許多年輕人,他們分成了兩派,各自站在一邊。
這些人的中間,一個年輕人手裡拿著一把手槍頂在一個中年人的腦袋上。這個年輕人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手裡握著一把砍刀。衝著那中年人冷笑一聲說道:「瘋狗,你她嗎的不是跟我約好在郊外荒地嗎,現在過來砸我的場子,這不合規矩吧。」
這兩個人年輕人看起來歲數並不大,按說還是上學的年紀,只是看起來成熟了很多。
吳秀華悄聲道:「這個人就是瘋狗?」
龍一飛看到樓下的三個人心裡一震,因為三個人他都認識,臉上有一道疤的中年人正是瘋狗,手裡拿著槍的年輕人是劉承風,拿著砍刀的是霍松。這兩個人都曾經是他的學生。
龍一飛忽然明白飯店為什麼對自己這樣了,因為飯店老闆就是霍松。
只聽瘋狗說道:「老子在道上混的時候,你們她嗎的還穿開襠褲呢,現在竟然敢跟老子定點了,老子就是要讓你們知道,在道上混,要懂得尊敬前輩。嗎的,拿把破槍就能把老子唬住嗎,來啊,你開槍啊。」
劉承風冷笑一聲:「老子如果不是答應過老班不殺人了,現在你早她嗎的是一具屍體了。你還別逼我,我數三聲,你跪下磕頭認錯,不然老子開槍了。」
「草,嚇唬誰呢。有種你就開槍打死我,別讓我活著出去,我出去了,這事咱就沒完。」
劉承風冷冷的說道:「一。」
瘋狗臉上青筋**,臉上的刀疤看起來更加滲人。
「二,」劉承風不緊不慢的數道,他的聲音平靜的很。越是平靜越是讓人感到一陣窒息。
瘋狗嚥了口唾沫,還是站著沒動。
劉承風緩緩說道:「好,瘋狗,你也算條漢子,老子成全你,讓你死個痛快。」劉承風說著把槍頂在了瘋狗的太陽穴。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劉承風冷笑一聲:「瘋狗,秦風大哥走後,你沒少欺負他的遺孀,今天我就算是為他們報仇了。」
龍一飛忽然大吼一聲,「住手。劉承風。」
劉承風的「三」字剛要出口,一下被龍一飛這一嗓子噎了回去。眾人一起抬頭看去,只見龍一飛一撐欄杆從二樓跳了下來,來到三人的跟前。
「劉承風,把槍放下,你答應我的你忘了。」龍一飛怒道。
劉承風看了龍一飛一眼,緩緩的把槍放了下來,大廳的眾人一起鬆了口氣。
龍一飛伸手從劉承風手裡把槍拿了過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劉承風撓了撓頭,「老班,不是我忘了答應你的事情,今天是被逼的。」
「閉嘴。這件事一會再說。霍松,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跟瘋狗打架?你答應過我不走歪路的。」龍一飛問道。
霍松陪著笑臉說道:「老班,瘋狗的人今天在公園門口光天化日下調戲良家婦女,正好我幾個兄弟在那玩呢,然後就把那個傢伙教訓了一頓。瘋狗這個人你也知道的,他的人挨了打,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找我鬧事,本來我跟他約好了,七點半在郊外荒地解決這件事,誰知道這個混蛋說話不算話,竟然提前來我這裡砸場子了。」
龍一飛聽了恍然大悟,原來在公園門口幫著吳秀華打架的年輕人就是霍松的兄弟。霍松跟瘋狗約好了時間地點,所以召集了一些兄弟在飯店等著,所以飯店才會不對外。當他看到龍一飛進來的時候,本來是想讓龍一飛在這裡吃飯,等他解決了和瘋狗的事情再回來陪龍一飛的。
霍松接著說道:「老班,我沒走歪路,我開我的飯店,這是正經生意啊,老班,你以前不是經常對我們說,社會的風氣越來越不好,需要我們這一代人努力來改變,公園門口我的兄弟打抱不平,這也正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啊。」
「你什麼時候退學的?為什麼退學?」龍一飛厲聲問道。
「老班,你別著急。等我先把瘋狗打發了,你再慢慢訓我。這的事情還沒解決呢。」霍松說道。
瘋狗突然從他身邊的兄弟手裡奪過一把片刀,一下從後面摟住了龍一飛的脖子,笑道:「你是龍一飛吧,老子記得你,當初你為了這兩個畜生跟我談判,當時你有秦風撐腰,我給秦風一個面子,現在秦風沒了,沒人給你撐腰了。」
霍松見龍一飛被瘋狗抓住,急的掂著砍刀就要拚命,瘋狗把手中的片刀一揮,怒道:「都她嗎的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把龍一飛砍了。」
霍松急忙停下腳步,看著瘋狗怒道:「瘋狗,你把老班放了,今天的事情我跟你一筆勾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你敢動老班一根指頭,老子發誓,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
劉承風忽然笑了,把霍松往後拉了拉。
霍松怒道,「承風,你還笑的出來,老班對我們的情誼你都忘了!」
劉承風拍了拍霍松的肩膀,笑道:「別著急,你以為瘋狗能把老班傷了啊,瘋狗那是在自討苦吃。他抓的是個炸彈,隨時都有可能把他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霍松揉了揉鼻子,「你什麼意思?」
瘋狗用片刀指著霍松和劉承風說道:「嗎的,你的人把我的人打了,你說這件事怎麼解決吧。」
「我說了,只要你放了老班,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霍松說道。
「去尼瑪的,你的人白打我的人了。這件事傳出去我瘋狗以後還怎麼混。我給你指條路,你賠償我十萬塊錢,這件事就此罷了,不然我就把你們的老師給剁了。」瘋狗說道。
霍松急道:「十萬塊?你她嗎的怎麼不去搶啊。」
瘋狗把手中的片刀往龍一飛腿上比劃了一下,「沒關係,你仔細想,我也數三個數,數到三你不答應的話,我就先剁了他的腿。一。」
霍松急忙說道:「好,好,我答應你。」
劉承風忽然說道:「我不答應。」
霍松回頭看著劉承風怒道:「你什麼意思?」
劉承風冷笑道:「瘋狗,用不用我幫你數?二,三。」
瘋狗冷哼一聲:「二。」
突然,龍一飛一手抓住瘋狗拿刀的那個手腕,捏住他的脈門手上一用力。匡啷一聲瘋狗手裡的片刀掉落在地上。
瘋狗滿臉通紅,頭上冷汗直流痛苦的蹲了下去。
龍一飛慢慢的扭過身子看著瘋狗,忽然抬起另一隻手左右開弓打了過去,一邊打一邊說道:「我讓你的人調戲良家婦女。我讓你不問青紅皂白就來鬧事,我讓你包庇他們,我讓你訛錢。」
龍一飛連續打了十幾個耳光這才住手。瘋狗也想躲開,可他的手腕被龍一飛抓住,被龍一飛抓的渾身無力,眼看著龍一飛的巴掌扇過來,想躲也躲不開。龍一飛一停手,瘋狗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鮮血裡夾著幾顆槽牙。
瘋狗的兄弟眼睜睜的看著瘋狗被扇耳光,剛要過來,龍一飛大喊道:「都別動。誰敢過來我就再打他一頓耳光。」
瘋狗畢竟被抓,他們一起眼睜睜的看著瘋狗,等著瘋狗發號施令。
「吳秀華,你看看有沒有調戲你的那個人。」龍一飛衝著樓上喊道。
吳秀華慢慢從二樓來到眾人跟前,忽然指著一個人說道:「就是他。就是他在公園門口調戲我的。」
「你,過來。」龍一飛指了指那人說道。
那人看了龍一飛一眼,又看了看瘋狗。龍一飛手上加大了力量,瘋狗被龍一飛抓的感覺手腕都斷了,當即怒道:「快他媽的過來。」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只好走了過來。
「你在公園門口調戲她,是什麼人指使你的?你敢撒謊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龍一飛緊緊的盯著那人的眼睛,冷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