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逝者如斯 文 / 辰谷人
王天雲慘然一笑，撲通一聲跪下：「師兄，我犯得錯誤我來承擔。你不能替我頂罪。」
眾人一起看著王天雲，龍一飛歎了口氣道：「總算你還有點良心，不肯讓你師兄頂罪。」
周天帆搖了搖頭，「是我沒有管好青龍門。我也有錯。師弟，我知道你成立這個門派的苦衷，你都是為了收容所。可你怎麼能忍心下手殺死天風師弟呢？」
王天雲挺起胸膛大聲道：「師兄，天風師弟不是我殺的，蠱蟲也不是我放火燒的，這兩件事，一定是有人想整垮我們青龍門，師兄一定要小心。」
龍一飛一愣：「天風不是你殺的？」
王天雲慘笑道：「龍一飛，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你前面說的都對，但是後面你判斷錯了，我是青龍門的人，我不會做出殺害自己同門的事情。」
周天帆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正兇手我們一定會找到。」
王天雲點了點頭，眼睛望著窗外，好像思緒一下回到了十年前，緩緩說道：「師兄，還記得十年前嗎，我們的收容所撿了兩個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這兩個孩子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可我們青龍門為了給別的孩子治病，已經沒錢了。我清楚的記得，你的頭髮就是那個時候白的。
看著你發愁，我們這些人也都跟著發愁。於是我出了個主意，說我們青龍門好歹也懂一些降妖除魔的道法，不如用這本事去掙錢。當時你不同意，說這麼做有辱師門，可後來兩個孩子中的一個因為心臟病發作死去。
你萬般無奈，跪在歷代祖師的墳墓前請罪，說為了救人，決定讓我們去用道法掙錢。你跪在祖師爺的墳墓前，哭著說道，『祖師爺，青龍門到了我這一代，需要用道法來換取錢財，我真的愧對祖師爺啊，這個罪過我一個人擔了。』我們當時聽了，心裡都不是滋味。」
周天帆聽到這裡，眼圈一紅，不由得想起當時的難處，歎了口氣道：「如果知道後來會發展成這樣，我怎麼也不會同意用道法掙錢了。」
王天雲道：「雖然我們幾個師兄弟為別人降妖除魔收了一些錢，但這些錢根本不夠用，而且，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一般的家庭輕易也不會碰到邪事。碰到邪事的人很少，有些還是沒錢的人家，我們也不能不幫。可收容所的孩子越來越多，開銷越來越大。我們幾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直到有一天，我奉了師兄的命令去清理趙青誠這個敗類，龍一飛說的不錯，當時我抓到了他，當我準備要清理門戶的時候，趙青誠給了我一個存折，上面存了好多錢，比我們掙的錢要多得多。趙青誠對我說：我知道收容所很需要錢，反正我要死了，把這些錢給收容所的孩子看病吧。
我有些奇怪，便問他錢是從哪裡來的。他說他經常幫豪門貴族做事，這些人有的是錢，只要你能做到他們想做的事情，錢他們有的是。
我聽了心裡一動，我實在不忍心看師兄每日裡為錢發愁，不忍心看到收容所的孩子就這樣死去。因此我決定也這麼做，我對趙青誠說，你要想活命，就得為我掙錢。趙青誠當然答應了。
後來，趙青誠的業務越做越大，人手不夠了，我就讓他物色幾個人，教給他們一些蠱術和道術。也就有了龍一飛說的神秘門派。為了提防他們私飽中囊，我規定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這裡匯報，來了之後假扮香客，客房掛上紅色玉墜，我就知道他們來了。」
周天帆聽到這裡歎了口氣，他這才明白，王天雲為什麼突然變得有錢了，收容所從那裡開始不用為錢發愁了。
王天雲接著說道：「本來一切都沒有問題，直到趙青誠師徒死了，趙青誠師徒也算是為收容所出了很多力，當時門人匯報，說趙青誠執行任務時被別人殺死了，我便下了暗殺的命令。可是我沒想到對手竟然是木炭道長和龍一飛，沒想到他們這麼厲害，兩次暗殺失敗，而且他們還找到了青龍山。
我當時真的想挑起龍一飛和掌教師兄的決鬥，因為我知道師兄已經練成了人劍合一，只要除掉龍一飛和木炭道長，一切都會如常。」
王天雲說到這裡淚如雨下：「師兄，我知道我做的已經違背了門規，我也曾想過停下來，可收容所的規模越來越大，我停不下來啊。」
周天帆眼圈一紅：「是師兄不好，師兄見你們掙錢容易，以為你們掙的錢都是幫別人降妖除魔掙來的。早知道這樣，收容所我不辦了，不辦了。」
王天雲擠出一絲笑容：「那就不是師兄的為人了，你怎麼可能會看著扔在山門的孩子不管呢。龍一飛，這件事自始至終我師兄都毫不知情，是我辱沒了山門。」
「不，是師兄錯了。是師兄沒盡到責任。難為你了。」周天帆轉身對龍一飛說道，「龍一飛，一切過錯我來承擔，我會給大家一個交待。」
「師兄，你是掌教，青龍門不能沒有你。這本來就是我的錯。」王天雲臉色蒼白的說道。
周天帆急忙蹲下，一把撕開王天雲的外衣，只見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心臟，直沒入柄。周天帆急忙一手搭在王天雲的丹田之上，一手搭在王天雲的百會穴上。
王天雲搖了搖頭，「師兄，不要耗費真氣救我了，沒救了，我自己插得，我心裡有數。」
周天帆一下把王天雲摟在懷裡，眼淚流了出來：「師弟，你怎麼這麼傻，你雖然犯了門規，一切有我們師兄弟承擔就是。」
王天雲的氣息越來越弱，：「師兄，天風師弟不是我殺的，蠱蟲不是我放火燒的。我雖然犯了門規，卻從來不敢做出忤逆師門的事情。這件事我也一直在調查，我把她叫來，就是想讓她調查這件事的。」王天雲看了看身邊的女子。
「我知道天風不是你殺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真兇，為他報仇。」周天帆道。
王天雲說話越來越艱難，氣若游絲的說道：「師兄，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把我，逐——出——師——門！」
說完，王天雲的頭一歪，就此斃命。
周天帆放聲大哭，抱著王天雲道：「師弟，你永遠都是青龍門的人。永遠都是師兄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