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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馥兒危險,琵琶骨被穿 文 / 草齋

    陰冷的地牢,戚馥寒被鐵鉤刺穿了肩胛骨,淒厲的喊聲令人毛骨悚然。聲音消失,戚馥寒重重倒臥在地,奄奄一息宛若暈死過去。粗壯的鐵鏈就鎖在她纖細的腰肢、手腕、腳踝上,肩胛上的鐵鉤連著牆壁,要逃脫根本不可能。

    迷迷糊糊中,戚馥寒聽見母親的呼喚,那一聲聲溫柔得彷彿小時候:馥兒、馥兒起來,別睡!不可以躺下,躺下就再也起不來了。馥兒,來,到娘這裡來。馥兒,聽娘的話,堅持下去……

    乾裂的唇溢著血,喉間只有濃重的鹹腥味。

    娘,馥兒好疼,好累……

    「老爺,為何不直接殺了她?」劉文音一想起戚馥寒方才怒氣沖沖殺人的模樣,就後怕而憤怒,「留著這樣的人,就不怕禍害嗎?」

    「多少雙眼睛看著她走進相府,別忘了她現在是四王妃,四王府那邊沒有打點好,她就不能死。」戚遠光何許人也,不會像劉文音這般小肚雞腸,他要做的是大事,豈是這樣的兒女情長。

    劉文音一怔,沒有說話。

    戚雅霜柔弱盡去,一身嫵媚承襲母親,眉目間的風韻可想而知,「爹爹若是當年在江州就把馥兒殺了,何至於落到今日的地步?方纔,她險些殺了爹和娘,若不是現在穿了琵琶骨,恐怕都已經打出大牢了。」

    「也虧得雅霜想的苦肉計,當時若不是你,娘只怕早就死在賤人手上了。」劉文音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

    「戚馥寒生性冷靜,如果不是我一步步取得她的信任,她豈會對我手下留情。江州十年,親情的匱乏就是她的致命弱點。只要我牢牢抓住她的要害,就算她有通天徹地只能,也難逃我的掌心。」戚雅霜不緊不慢的說著,冷眼看著渾身是血的戚馥寒,「只是可惜了這一副好皮囊。」

    「怎麼,你還覺得可惜?」戚遠光冷笑,嘲諷她的貓哭耗子。這一切都是她這個小丫頭自個兒精心設計的,如此一說,豈非笑掉大牙。

    「爹爹不必用如此眼神看雅霜。沒錯,是雅霜通知了江州的姑父姑父,讓他們好好款待這個不知哪裡來的野種。姑父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還不趁機沾點便宜?只可惜,次次都教她逃了。」說到這裡,戚雅霜一臉的鄙夷,「天知道,她不知從哪裡學得這一身歪門邪道,險些釀出禍來。」

    「雅霜,你當初怎不狠點,看看今日釀的禍。」劉文音嗔怪。

    戚雅霜冷眸挑起,狠狠瞪了劉文音一眼,劉文音瞬時斂了眉色,不再說話。素日要不是做戲給戚馥寒看,戚雅霜哪會這般柔柔弱弱的任人欺辱。就算是自己的母親,戚雅霜也是從不客氣。

    「當日若不是我偷聽到權秀雲跟雲巧的談話,豈會知道被這麼個不知來了的孽中混入侯府。以次充好,竟還敢穩坐嫡女之位。」

    「若不是我買通穩婆,在權秀雲生產的時候動了手腳,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再生,說不定今兒個權秀雲都生下兒子了。好在那個短命鬼沒有這福氣,那個小丫頭中了毒,還能安然回來,我早就猜到抱回來的一定不是原來的那個。」當年是劉文音親手下的毒,沒想到權秀雲竟抱著戚馥寒回來,當時他們便已經算到,這個孩子並非原先的那個。

    說到這裡,戚遠光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爹?」戚雅霜察言觀色的本事也算到了家,忙瞪了母親一眼,道,「爹當年也是無可奈何。若是權秀雲生下兒子,皇后那邊哪裡還有爹的地位,勢必要扶植權家。只有讓權秀雲無所出,皇后才會把希望放在爹的身上,不再寄希望與權家。」

    聞言,戚遠光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彷彿找到了慰藉的借口。

    戚雅霜繼而啐一口,「原還想趁戚馥寒回京都城前,買了殺手直接了斷,誰知功虧一簣反倒讓她遇見了四皇子,「爹,你打算這麼關著她一輩子嗎?」

    「依你之見呢?」戚遠光半晌沒說話,一直在考慮。

    「依我看,四皇子之所以會善待她,不過是喜歡她那副皮囊,若是我們毀了她的臉,廢了她的武功,就算送回四王府,只怕四皇子也會心生嫌惡。久而久之,自然是棄如敝屣。到那時,她便是我們的俎上魚肉,欲殺欲剮都毫無還手之力。」戚雅霜含笑說著,宛若這些個陰謀詭計都是旁人的,與她毫不相干。

    劉文音忙道,「沒錯,雅霜說的是個好辦法。相爺,不如我們就這麼做,到時候就說她是自己發瘋磕著,將我們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戚遠光頷首,「這倒不妨一試。總歸四王府那邊,要有個交代。」

    「反正四皇子不受恩寵,就算我們真的殺了戚馥寒,他也是求助無門。何況,咱們如今還有皇后娘娘這張牌,怕什麼四皇子!」戚雅霜笑得無溫,眉目間盡顯妖嬈。

    陡然間,一陣凌亂的鐵鏈碰撞之音。三人齊刷刷扭頭望去,牢裡的戚馥寒顫顫巍巍的起身,肩胛上的傷還在不斷淌血。鮮血將她的白色衣裙染透,毫無血色的面頰上,唇色微白顫抖,披散的髮髻宛若鬼魅。

    「好!很好!好得很!」戚馥寒終於抬頭直視眼前的三個人,這就是她的家人。一個是狼,一個是虎,一個是毒蛇。他們相互為伍,為的就是置她們母女於死地。早在十多年前,他們就已經設好了局,一心只要戚馥寒和權秀雲死。

    三人顯然沒想到戚馥寒並未完全暈厥,方纔他們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收到三人一致的驚詫,戚馥寒只覺得心頭恨得切齒,嫌惡而鄙夷的目光充滿了殺氣,「你們都會演戲,一場戲,為了我,演了足足十七年!十七年啊!你們好啊,打從一開始把我送去江州,就是為了慢慢殺死我。我不是戚家人,你們要殺我我無話可說。可是娘是光明正大嫁入相府的,為何你們也這麼容不下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她?她只是個女人,一心只想相夫教子。可是你們,一個個心如蛇蠍!我會殺了你們!既然我娘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去陰曹地府給我娘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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