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那年梨花勝雪 以身相許 文 / 草齋
只是這樣一瞬間,戚馥寒有種瘋狂想要逃脫的沖冬。這個男人不止危險,還無恥。每每與她相處總會這般戲謔,彷彿她本就屬於他,侵犯得理所當然。
「放開我!」戚馥寒急於逃脫,硬生生提起一口真氣。誰知掌力還未推出,嘴裡陡然濃郁的鹹腥味。哇的一聲,立時吐出血來。
銀面男子顯然一驚,伸手一攔,將她順勢帶入懷中,胳膊緊緊擁著她的雙肩。四目相對,戚馥寒目光游離,面若白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男子的眸色愈發森冷,逐漸如狼般銳利,「你何時受了傷?而且如此之重?」
戚馥寒無力的靠在她懷裡,虛弱的模樣教人難以割捨,只眼底的倔強依舊光澤不減,「你最好殺了我,否則……」
「否則如何?」銀面男子雙唇抿出涼薄的冷笑,「都這幅模樣,還要逞強。」
話音剛落,忽然將戚馥寒靜置於地上,自己盤膝坐地。掌心貼在她的胸前,面面相對,他清晰可見戚馥寒眼睛裡的敵意,「既要殺我,你又何必救我?」
此刻,她依舊倔強的抗拒。
只是方纔她強行提起真氣,以至於五臟受損,傷勢復發。現下體內真氣亂竄,經脈逆行,若是無人相救,必死無疑。
「我何時說過要殺你?」銀面男子不管不顧,奮力施救,將自己的真氣緩緩輸入戚馥寒的體內。暖暖的內力滲透肌膚,護住心脈的同時,將她亂竄的真氣返本歸元,重新凝聚。
丹田,暖和不少。
「我……」戚馥寒的身子順暢不少,不知哪裡來的氣力,突然推開了銀面男子。自身無力的倒臥在地,羽睫微微顫抖,鼻息虛弱至極,「我無需你救,更不會欠你人情。」
銀面的男子被她一推險些摔倒,所幸功力深厚,才算穩穩站住。俯看寧願爬行也不願被他施救的女子,他愣住許久。戚馥寒眼底的執著似曾相識,仿若昔年的自己,一貫的堅持,一貫的封閉自己。
白衣風華,誰記得容色消瘦。
逝去流年,回首誰是暮雪染千山。
徐徐蹲下身子,銀面男子面色青白,大抵為她輸入了真氣,顯得不似方纔的精神。原野的風撩起他散落的髮絲,月光勾勒出他唇角極為好看的弧度,「若你覺得欠了我,便用此生來還。」
戚馥寒驟然抬眸看他,不敢置信的凝起眉頭,「你說什麼?」
「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許。」銀面男子說得極為認真,但嘴角的笑靨,卻有種邪魅的迷人。
「你!」戚馥寒怒然。
誰知還未開口,一樣滑溜溜的東西陡然滑入自己的喉間,一股清涼的滋味瞬間在體內蔓延。渾身灼熱的疼痛,立刻消散了不少。眉,凝得更加濃重,戚馥寒一聲驚呼,「固心丹?你跟玄宗是什麼關係?」
「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人識得固心丹。」銀面男子幽然起身,慢慢昂起頭,卻不叫她看清自己的神情。口吻清幽似遠山飄渺,「你與玄宗淵源不淺,也算是你我的宿世緣分。戚馥寒,你只管記得,你我乃是同宗,我對你並無相害之意。別的,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固心丹的藥效已經更勝從前,半個時辰後,你的傷勢會得到更好的控制,只是切莫再提真氣。」銀面男子抬步朝著荒草漫長處走去,月光下,戚馥寒看著他的身影如薄霧般逐漸消失,仿若不曾出現過。
他總是這般來無影去無蹤,直教人費心猜疑: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