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侯府篇 收留 文 / 脂墨
「前段時間我上街的時候看見有一個小姑娘正在被惡人欺負,還要變賣身體,我於心不忍,出了十兩銀子買下了那位姑娘,然後又給了點前讓她另謀生計。可是那姑娘跟著我到了府門,這幾天來一直在府門不肯走,她說並沒有地方可以依靠,所以求我能否在侯府內尋找個活計,也好讓她有個落腳的地方。」
劉章沒有猶豫,點點頭:「可以,這點事情你就去跟顧管家說一聲,至於安排什麼活計,你自己看著辦吧。這些小事兒,以後不必經過我的同意,你可以自行主張。」
「是,謝侯爺。」
嫦熹想要轉身離開,她身影又停了停,扭頭問道:「侯爺,我準備了些糕點,侯爺晚上要過來嗎?」
劉章的頭沒有從文書中抬起,他低低的說了聲:「今晚不去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嫦熹再沒有回話,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便從劉章的房間裡出來了,心裡頭說不出的異樣感。
「府裡面修剪花草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差事,只不過還是要細心處理,每日把多餘的雜草和枯萎的花朵剪掉,現在是初春的季節,百花盛放,到了夏日可還要更加細心些。」
嫦熹跟管家顧老伯商議了之後,便給錦瑟安排了這麼一個美差,月前給的不多,但是至少吃飽穿暖是沒有問題的。
初春的夜晚逛逛花園是極為舒服的,特別是在古代,這裡的夜空感覺離得地面很近,星星一顆一顆的非常清楚。
我和嫦熹在後花園裡,她坐在石凳上,我躺在涼亭邊,頭微微側過去就能看見一望無際的天空。
我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去報名進入國家航天局,混個一百年也就能當宇航員了,真想有機會去太空看看。
「這裡的星星可真漂亮啊,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一時興起,我就哼起了童謠歌曲來。
嫦熹本來搖著一把扇子,姿態優雅的靠在石桌旁,聽見我怪異的強調,皺了皺眉:「你難道沒有見過星星嗎?」
「哎呀,你不懂啦,還是好好珍惜能清楚的看見星星的時候吧。哦,對了。」
「怎麼了?」
我撐著身體從涼亭邊起身,氣沉丹田,要運功的姿勢:「嫦熹,幫我看看我頭頂有光圈沒?」
「光圈?那是什麼?」
「笨死了!」我伸出手在我的腦袋上方畫了一個圓弧:「就是這樣的大小的一束光,有嗎?」
每當我們身上有能力聚集的時候,頭頂上就會有一個光圈亮出來,越亮代表能力越強。
其實就跟印象派畫家想像中的天使差不多,而且我們組織非常懷疑是那些畫家抄襲了我們的形象,曾一度要考慮逮捕他們。
嫦熹好奇的眨眨眼:「沒有。」
「靠!老娘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能力啊,總不能任由著麻熙往我的頭上騎罷!」
我突然覺得有點煞風景,一時間,賞星星的心情也沒有了,抓起嫦熹擺在石桌上唯一僅有的一個橘子掰開來吃。
我正尋思著把橘子皮扔哪兒,四下打探了一下,看見前方小石徑的不遠處,有一個男人的身影。
「那貨……不是劉章嗎?」
「劉章?」
嫦熹聽到這兩個字兒明顯比剛才有勁兒多了,她拎著裙子靠近我:「在哪兒?」
「剛剛從那條小石徑過去了。」
我指著那條幽黑的路,心下覺得有點不對勁,再回頭看嫦熹,她的臉瞬間垮成像剛出土的化石一樣。
那條是去呂楚的碧香閣的路,且只有這一條才能去,除非劉章去上茅房,否則一定是去呂楚那裡了。
嫦熹的眼睛裡多出來了兩把火,我驚悚的避開她,沒想到她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看看去!」
我一臉崩潰:「不是吧大姐,您對自己丈夫的八卦還感興趣啊?」
不知怎地,我總是會陪嫦熹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種感覺跟我在fbi做探員的時候可不一樣,那種特工哪怕是做機密的事情也是如此炫酷。
但我跟嫦熹貓著腰,走三步並兩步,怎麼看都像去隔壁偷雞的野丫頭。
我們就像兩個步行極快的老鼠,一會就溜到了碧香閣。
我們還沒有貼到門邊上,就能聽見裡面傳來的笑聲,還有輕樂聲。
嫦熹的身體也變成了化石一般,硬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嘴裡念叨著:「他跟我說過,今天晚上要忙事情的,原來去呂楚的房間陪她消遣,就是他這兩天在忙的事情。」
回到房間後,嫦熹就悶悶不樂,其實我實在是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麼難過。
她心裡也清楚,自己的確是對劉章沒有愛情的,她所愛的只有劉盈。接近劉章不過是為了利用。
所以她現在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到底是為了什麼,除非她真的喜歡上了劉章。
不過,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免不了她給我一個白眼,所以我還是循循善誘的語氣來開導她:「嫦熹,不就是他去了呂楚房間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死了爹媽,男人嘛,就像才買回來吊牌的衣服,剛剪掉就不值錢了,哦,不對,我這麼比喻你可能聽不懂,總之呢,他睡了呂楚也好,沒睡呂楚也罷,你也要往好的方向看不是?至少說明,他不好男色,他是直/男!恩!」
嫦熹的眼珠在眼皮裡滾了三百六十度,把整個後腦勺對著我,顯然是不能愉快的跟我交流了。
這個世界對你鍾情不二的人只有舅舅,只有劉盈,你覺得朱虛侯會對你好嗎……
就算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也總有厭惡你的那一天,他現在不碰呂楚,不代表以後不會,你別忘了呂楚才是他的原配夫人,你不過是個連名分都沒有侍妾,他若是想踢開你,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世間,唯一對你好,永遠對你好的,只有他劉盈……張嫣今天的話就像一種隱性的劇毒,當時並沒有感覺,可現在嫦熹覺得這些劇毒蔓延到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