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築基篇 活了上萬年的人 文 / 辰小媚
197活了上萬年的人
「這麼說，你在這裡待了有上萬年了？」葉淺夕托著剛剛煮好的茶水，差點兒將茶壺給扔了出去，一萬年，一個人呆在這樣的地方，那該是何等的寂寞啊。
本來是無意間路過這片竹林，沒想到竟然遇到一個在此地隱居了上萬年的女子，要說人類的壽元，元嬰後期的修士也就兩千年左右，出竅期修士的壽元能有三、四千年，而現今世界，除了幾個老不死的出竅期修為的修士，就再也沒有更高修為了，至於說傳說中的分神、合體、渡劫、大乘這些境界，那真的僅限於傳說了。
可是這個女子竟然活了萬年以上，那麼她的修為，葉淺夕真的無法想像了，兩人一直聊著，女子的神色一直很淡然，葉淺夕也知道了她的姓名，殘月。
「是吧，但具體多少年，我也不清楚了，」殘月端起葉淺夕煮好的茶水，慢慢品著，她似乎看透了葉淺夕驚於她的年齡，便解釋道：「我的修為並不高，實則是因為曾經服用過一枚永生丹，永生、不老，世界早已變幻萬千，我卻依然如初。」
「永生丹？」葉淺夕詫異的睜圓了眼睛，現今修仙界也有一些延壽的丹藥，都是有價無市的珍寶，例如長生丹或者增壽丹，長生丹可以延長200年壽元，可是長生丹的主要材料非常特別，需要萬年一開花、萬年一結果，一次僅結成一枚果實的天元果，而其它材料同樣是難以尋到的，至於增壽丹，偶爾的拍賣會上還會看到它的影子，只是增壽丹的價值絕對是上百萬上品靈石的，其增壽效果也僅有50年。
可是永生丹，竟然能夠讓人永生、不老，這該是何等逆天之物。
一夜暢談，兩人相見如故，殘月慢慢給葉淺夕述說著曾經的世界，同樣葉淺夕也把現今世界描述給了殘月聽，這才知道，原來曾經的金丹、元嬰修為根本算不得高手，只能算剛入修仙之門，而分身、合體境界，甚至渡劫、大乘境界的修士都不少。
殘月的修為真如她所言，不高，若以現今的實力估計，也不過金丹中期或者後期，葉淺夕在這裡停留的數日，她也曾與殘月交過手，還能與她過上數十招。
一路前行的生活，因為這番際遇，葉淺夕在殘月的居所停留了十來日，兩人因為並不是同一個時期的修士，所修煉的方法並不相同，可是一番交流下來，卻是收穫頗多。
遺憾的是，殘月擅長的是制符，可葉淺夕擅長的是煉丹，告別的那一日，葉淺夕得殘月贈送了幾個古丹方，並且贈給她一本制符手札，讓她若有一日能夠出去，將其贈給有緣人。
葉淺夕自然是欣喜的手下，制符她雖然不會，可是她的好姐妹韓流煙便是醉心於制符，當年為了得到江家祖傳的《符文錄》可是重財輕友，差點兒把自己賣給江一逍了，若能出去，她自然會將這本手扎贈予韓流煙。
想到處去，她的心忍不住顫了顫，最後平靜的微微一笑，隨緣……
「既然想他，便去尋他，萬年時光已過，曾經的一切都可以隨風逝去，你何苦執著呢？」走出竹屋，葉淺夕回頭，看著一臉平淡，眼中卻掩不住淺淺愁思的殘月。
殘月曾經給她講訴過自己的故事，曾經的愛人，約定相守一生的愛人，因為彼此的不信任和誤會而決裂，並留下誓言，永世不相見。
萬年時光，紅塵千帆過，曾經的人不知是已經位列仙班還是歷經輪迴，她一個人卻依然傻傻的將自己放逐在這寂寞的地帶，一過就是萬年。
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殘月愣在院中，呆了許久，才淡淡的問道：「你是勸我放下他，還是勸我去尋他呢？」
曾經的曾經，一不小心，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連記憶中的一切，都變了，我還如此，你呢，我的曉風……
*
短暫的停留，葉淺夕繼續行走在了西魔窟的大地上，穿過黃土地，是一片草原，偶爾能夠看到動物出沒，茫茫的草原之外，又是一片荊棘地……
路漫漫……時間卻如流水，又5年時間，葉淺夕的修為精進頗多，竟然隱約有要突破築基大圓滿的趨勢。
此時，葉淺夕僅僅四十五歲，如此的速度，就算是花上五年時間達到大圓滿，而後結丹，那麼丹成之日，依然比扶風派第一天才，她的師尊58歲結丹的清遠真人要早上幾年。
但是她身處西魔窟，身上所帶的丹藥、靈藥並不齊全，結丹所需的踏仙丹等丹藥她並沒有準備，如此她想要結成金丹的機率，就低了很多。
鍍仙船緩緩的落下，葉淺夕立於湖泊前，腳尖輕點，背後生出一對透明泛著碧色螢光的羽翼，她飛身落在飄蕩在湖中心的鍍仙船上，取了一把躺椅，擺上一個小桌子，幾碟靈果，又煮了一壺好茶，這才悠閒的躺下，喝著茶水，吃著靈果，享受一番愜意的生活。
思考著獨自一人有些無聊，她心念一動，將神識探入靈獸袋，準備將妖妖召喚出來陪她聊天，卻見靈獸袋突然光芒大亮。
五彩的光亮沖天而起，絢爛奪目，這樣的場景，葉淺夕並不覺得陌生，甚至還有些熟悉，當年小凰出世時，不久這模樣嗎，沉睡了十一年，小凰總算是有點兒動靜了，看這樣子，怕是要醒來了。
見靈獸袋打開，妖妖嗖的從靈獸袋裡出來，仰頭看著從靈獸袋裡衝出的光亮。
遠處林中飛鳥被驚擾，全部衝向天際，不停的徘徊盤旋著，凡鳥感覺不到威壓，可是修成妖獸的鳥類卻彷徨不安，五彩神光之中，那是上位者的威壓，讓它們不停的叫著，飛著，想要遠遁，同時又生了膜拜之心。
葉淺夕將小凰從靈獸袋裡移出來，就見將小凰包裹的大繭漸漸變得透明，裡面，是一隻黃黃的加大版小雞仔，似乎還在睡覺。
葉淺夕將鍍仙船放到最大，甲板能有十米長，葉淺夕和妖妖就站在船艙門口看著船頭的小凰不停的蛻變，五彩神光慢慢的沒入小凰的體內，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天空恢復正常，一切歸於平靜，小凰依然在睡著，還沒有醒來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兒？」葉淺夕不解，她明顯感覺到小凰的實力提升了一個等階，有四階的氣勢了，可為何還未醒來，便問妖妖，可妖妖搖搖頭，顯然也搞不懂了。
不過一人一妖還未有心去探查，天地再次發生異變，強烈的靈氣風暴狂湧，濃郁到肉眼可見的靈氣，飛快的往小凰的體內湧去，這一次，小凰終於不再熟睡了，它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襲來的靈氣風暴，慌手慌腳的吸納抵擋著。
有些肥胖圓滾的身體，被靈力擊得搖搖晃晃的，原本黃色的絨絨毛一根根的立了起來，能夠清晰的看到靈氣湧入它的體內。
「五階？」葉淺夕看著小凰，有些驚詫的歎道。
妖妖看著小凰，又看了看葉淺夕，冷不丁的冒了一句，「看吧，丟人吧，主人的修為總是被靈獸比下去。」
扔給妖妖一個白眼，葉淺夕專注的觀看著小凰進階，妖妖說得也不錯，小凰進階三階的時候，她只有築基初期的修為，如今小凰直接越了一階，步入五階，她卻只有築基後期的修為，嗯，總是差一點兒，不過她也不著急。
等一切風平浪靜，已經是三日後了，小凰神清氣爽的落到葉淺夕面前，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不過它不似妖妖喜歡賣弄，所以最先問的還是當年那場與七階妖獸的大戰，等得知自己一睡十一年的時候，還一陣像模像樣的唏噓感歎。
日子，又歸於平靜，只是，多了小凰和妖妖的吵鬧聲，以及多了一個傢伙跟自己拌嘴，葉淺夕依然行走在西魔窟的大地上，又三年，她終於修煉到了築基大圓滿。
從修煉中醒來，她吐出一口濁氣，抬頭望天，卻見烏壓壓的雲層遮住了太陽，連時辰都分辨不清了。
在西魔窟行走了十多年，她不是沒有見過陰雨天，可總覺得今日的天空，不太一樣。
仰頭望了許久，也沒看出什麼，索性就不管了，反正就算是下雨，她有鍍仙船，就算是再強烈的風暴都能抵擋，更別說一點兒雨水了。
「嗯，還是先把鍍仙船祭出來，擺上靈果和兩個小傢伙好好慶祝一番。」有了這番心思，葉淺夕手臂一展，鍍仙船飛出，但是，還未待她上傳，高天之上，一個響雷突然炸開，轟鳴的聲音，震得地都顫了好幾下。
打雷了？她詫異的抬頭，只見天空上烏雲已經染成了墨色，黑雲湧動，不停的翻滾，四周瞬間光線變暗，如同末日來臨一般。
「怎麼會這般猛烈？」正當葉淺夕驚詫之時，風暴突起，四周風塵湧動，樹木像是離了土地一般搖擺，遠處高山破裂，山石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