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何處來何處去 文 / 敘夢散人
這時，莫輕塵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這座大廳的虛空之中，在藍色的光芒照耀之下，緩緩的飄落在了祭壇之上。
「咦，老祖？您怎麼來了，您這是……」莫凡看到了自己這位便宜老祖竟然這個時候出現在了這裡，心中有些訝異，然而更讓他難以相信的是，眼前這位老祖的軀體竟然是真正的人身，並不是什麼神識化身。
「呵呵，孩子，不要驚奇了，這就是我的本尊身體，當年為了這一天我把我整個的身軀煉製進了這個大陣之中，作為維繫外面那座血脈大陣和這座納界大陣的紐帶，如今，那血脈大陣已然不需要我再費心照料了，我已然啟動了第二套備用的設計，可以保證那血脈大陣如常運行，而我則與我本體合二為一了，只有這樣我才能擁有短時間的自由能力，才能幫助你們收納了這個世界，然後回歸你們原來的地方……好了，這些不用多說了，來，我們開始吧……」
莫輕塵輕鬆地笑著說道，他說的雖然輕描淡寫，但是莫凡二人卻不是笨人，都聽出來了他語氣中那略帶唏噓的感歎，同樣作為修士雖然境界還沒有到達那個高度，不過莫凡和洛水柔完全能夠想像到神識和**分離了億萬年的感覺。
「是，老祖，請您吩咐我該如何操作……」莫凡拱手作揖回應道。
「順序想必你也知道了，在那九式法決之中已經交代過了，接下來你就按這「赤橙紅綠藍靛紫黑白」的順序，先從那外圍的赤色珠子開始依次點亮那八顆珠子之後，最後將這中央的白珠點亮即可，不過記住，一定要快……十個呼吸之內必須完成……來，機會不多，一定好好把握……」說完莫輕塵帶著洛水柔走到了一旁，防止自己的站位礙了莫凡的施展。
莫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走到了赤色球處，施展起了那九式連環法決，開始還有些生澀，但是等到節奏掌握了之後，莫凡迅速地點亮了周圍的八顆珠子，但是就在馬上要施展最後的法決點亮那中央的巨大的白色珠子之時，突然從第一個赤色球開始，一瞬間八顆珠子都滅了下去。
這是因為莫凡沒有在十個呼吸之間完成所有的珠子的點亮工作，所以所有的珠子在瞬間回歸了初始狀態，「再來一次！，不過這一次從橙色珠子開始，最後點亮那赤色珠子……」在莫輕塵的指點之下，莫凡開始重新一輪的點亮工作。
「差了一些，再來一次……」
「還差一點兒，再來……」
「……」
一遍不行，兩遍不行，……因為每重來一遍，整個順序就要往後順移一個，所以一連九遍下來，九種顏色的珠子都充當了一次首位，莫凡還是沒能在十個呼吸之中點亮所有的珠子，而且一遍一遍下來，雖然法決使用的越來越熟練，但是心中的交集和機會不多的壓力，卻使這個已然達到金丹境界的年輕修士，渾身大汗淋漓了。這麼多年來自從莫凡煉體築基小成之後，他的身體頭一次出現了這樣一種凡人的反映。
「師弟，別急啊，這次如果不行，大不了我們再等待上十年就好了，沒關係的……」洛水柔一邊給莫凡擦拭著滿頭滿臉的汗水，一邊勸解安慰著莫凡，因為她擔心莫凡再這樣下去會走火入魔，這修士如果遇到如此的狀況，極容易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那個時候就不好辦了。
「師姐，我沒事……還有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成功的……呼……呼呼……」莫凡自從修行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不堪，就像他前世一個普通凡人跑完五千米之後那種疲憊的樣子，甚至都喘起了粗氣。
「孩子，你還有一次機會，不急，先回復一下精力再說……」莫輕塵在一旁也心中有些焦急，又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倔強的孩子。
在二人的寬慰聲中，莫凡盤坐在祭壇之上，慢慢地緩和了心情，氣息也逐漸勻稱起來，索性閉上了眼睛修煉起那神識觀想之法來，結果沒想到的是，這病急亂投醫的做法，確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以往因為凌霄一直盤踞在自己識海孤島上面，所以受身為道器器靈的凌霄的影響，自己不需要怎麼刻意的修煉觀想之法，自己的神識也在不斷增長，那副太極八卦本命圖案也在穩步的不停的擴張、清晰，所以莫凡並沒有刻意的去研究開發這幅圖案的其他用途。
而此次他也是幾乎在無意識的狀態之下運起了觀想此圖的法決，結果，一瞬之間，自己的頭腦彷彿被洗滌過了一樣，瞬然一清，莫凡就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所學的各種法決也迅速的在自己的腦海中翻滾起來，僅僅一炷香左右的時間，自己就彷彿過去了數年的時間一樣，竟然再次精煉了自身的修為境界，在修為上也略有些許提升。
尤其是剛剛頻繁使用的這九式法決竟然在這幅圖案的加持之下，讓莫凡自行給總結成了一式，也就是說短短的時間之內，莫凡不但恢復了正常的思維，還獲得了從修為到境界上的一次蛻變。
「呼……」閉目修煉的莫凡呼出了一口濁氣，睜開了眼睛，此時的他已經絲毫沒有剛剛的狼狽的樣子，而是神清氣爽，狀態極其的好，看到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莫凡，旁邊一直擔心著的洛水柔和莫輕塵也放下了那顆關切的心。
「咱們再來一次，我想到了一個更加快捷的方法……」莫凡話音未落，便施展起了剛剛他在入定之中受那識海圖案影響而歸納出來的九式合一的法決來，只見莫凡的手勢越來越快，靈力飛快的從他的身體中分成了九股不同顏色分別注入到了那九顆珠子之上。
「這是……難道是……」站在一旁關注著莫凡的莫輕塵此時卻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後人，滿眼的不可思議，短短的一炷香的時間，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已然施展出了這個在自己全勝時期也很難施展成功的九星連珠之式，而且還是在無任何人提醒和教導的情況下自行領悟出來的。
「哈哈，這一次一定成了，哈哈，這個小子……真是個怪才啊……哈哈，我莫氏一族能有此子坐鎮，又何愁其他啊……哈哈……」莫輕塵開懷大笑起來，卻是笑傻了旁邊還在擔心著的洛水柔。她轉過臉看著自己身旁已然狀若瘋狂的莫輕塵老祖宗，心中儘是疑惑。
「哈哈，小女娃娃，你啊，好福氣啊……好好待他吧……哈哈……別這麼看我了，以後你就會知道，你是多麼幸運選擇了這個小傢伙……哈哈……」莫輕塵對著一臉困惑地看著自己的洛水柔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打趣起來，直說的臉皮薄的洛水柔紅著臉不再看他。
就在這一老一少在為了眼前的年輕男人失態的時候，整個祭壇開始了顫抖，九顆珠子已然點亮了八顆，最中間的那顆白色珠子也僅剩了一點點兒，而時間還有四個呼吸，已然是綽綽有餘了。
隨著那白色珠子的顏色越來越鮮亮，整個祭壇的顫抖越來越厲害起來，莫輕塵這個時候突然對著洛水柔喊道，「小女娃娃，你看好你家男人哈，老祖也要開始施展那空間大陣了……」話沒說完，莫輕塵身形一閃，瞬間就消失在了山洞之中，而如果外面的內島上此時有人的話，就會發現內島的上空憑空出現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甫一出現，就立即施展出了無數的法決，調動起了整個銀苗州的天地之力，悉數加持到了自己的肉身之上。
就在他開始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山洞中，莫凡已然將那白色珠子全部點亮，就在所有珠子全部被點亮的一瞬間，原本橫亙在內島中間將內島橫切兩半兒的那堵斥力之牆也瞬間消失，而這個時候，站在祭壇中央的莫凡又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因為此時他看到了整個銀苗州的全貌，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一身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在一旁見狀不妙就趕上來攙扶住了他的洛水柔身上。
「嗨！孩子！醒醒！你只是因為掌握了整個納界大陣才擁有了那種視覺，快！趕快施展那收納之法，將銀苗州收納到那納界晶石之中……一炷香之後那斥力之牆就恢復了……那個女娃娃，你和他一起，他現在的修為想要完成有些難度……」這個時候，已然引動了那最後的一手空間大陣的莫輕塵的聲音傳了進來。
經他這麼一提醒，莫凡才從沉浸中行了過來，立即和洛水柔配合，一個控起那「天仙之心」項鏈，一個施展起剛剛在點亮祭壇上所有珠子的瞬間獲得的一篇收納法決。
莫凡的法決一經施展，他和洛水柔就被挪移除了這銀苗州的範圍，出現在了一處虛空之中，而就在此時，徹底引動了空間大陣的莫輕塵也出現在了他們身邊，此時的他們看那銀苗州就好像是在看一件法寶一樣，隨著法決的不斷加持，那銀苗州不斷地縮小、縮小，直至完全沒入了那「天仙之心」項鏈中心的納界晶石之中，然後，莫凡又依照收納法決打出了更多的法決加持到了那納界晶石之上。
完成了這一納界之事，時間還有那麼一些富裕，莫輕塵抓緊時間對莫凡二人叮囑起來，「好了，那銀苗州已然收納到了你們的那條項鏈之中，之後的事情，想必凡兒已然從那納界大陣中知曉了，我就不贅述了，回頭你們再去查看研究吧，時間緊迫……還有十幾個呼吸那單面的世界之力就會出現短暫的停頓，你們要注意聽我的號令，抓緊機會穿過去……我這個大陣也就只能幫助你們開啟一次空間之門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準備……」
莫輕塵的話音還沒落下，只見就在他們落腳地的不遠處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堵淡藍色透明玻璃狀的牆壁，上面光芒流轉著煞是好看，不過那堵牆壁出現之後，好像找不到了什麼似的，突然間上面流轉的光芒瞬間一暗。
「就是現在……」莫輕塵的聲音響了起來，與此同時之間他將之前引動起來的天地之力悉數轟向了那剛剛暗淡下來的透明玻璃牆，「快！跟隨我發出的力量，在那世界之力撕裂的瞬間一定要過去……快！走！」
莫凡與洛水柔聞言也知道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於是施展起法決，緊緊地跟上了莫輕塵轟出的那股強大的力量，說起來話長，其實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只聽「轟」的一聲，那透明玻璃瞬間被撕裂出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孔洞，而那股力量在莫輕塵的可以控制下，停留在了這個孔洞的邊緣，暫時控制住了它的癒合。
莫凡和洛水柔緊跟著穿過了那處孔洞，當他們回轉身來的時候，那個孔洞已然只剩下不到半個人的大小了，「老祖！」他們大聲地喊著莫輕塵。
「孩子們，走吧，老祖我本就是已經死了的人，早在億萬年前我已然與這個陣法融為了一體，陣消人亡，如今也是大限將至，不要管我……凡兒，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善待莫氏宗族……」莫輕塵的傳音隨著那處世界之力的癒合，沒了結果。莫凡他們知道，這位莫家老祖沒有多久就會徹底消散在這天地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