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滿載而歸 文 / 雪域明心
目瞪口呆地看著葉秋離一連串不同尋常的舉動，虛雲老道當真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直到葉秋離完全走出大殿門檻時，他才回過神來，衝著葉秋離的背影喊道：「葉秋離小友，你還沒有抄錄秘籍呢！」
「哈哈！謝道長關心，在下已經全部記清了！就此告辭，後會有期！」聽到虛雲老道的話，葉秋離彷彿早有所料，當即長笑一聲後縱起身形，如一道幻影一般，劃過武當派眾多建築群，投入到山外的茫茫林海中。
「啊！好強大的天賦！過目不忘啊！」
「哇！好神奇的輕功！」
「哼！好囂張的傢伙！」
被葉秋離如此一手狠狠鎮住的武當派眾人，一陣愣神後，紛紛出言發表自己的看法，或驚詫，或讚歎，或鄙夷，不一而足，剛剛還寂靜無聲的紫霄宮中，瞬息之間再次甚囂塵上。
不過，此時紫霄宮中的喧囂聲，葉秋離已經完全聽不到了，他的心神早已被張三豐留下的《魚龍九變》給佔據了絕大多數。對於只花費幾顆丹藥就從武當派換到這部神奇的修煉**，葉秋離著實大感物超所值。
……
帶著達成目的之後的心滿意足，出了武當山後，葉秋離並未急著返回住處，而是又折回與武當山山脈相連的神農架，在蒼茫的神農架原始叢林中大肆搜刮一番，採得無數靈草靈藥後才滿載而歸。
回到自己的住處，葉秋離大致計算了一下，愕然發現，這一次前往武當山換取《魚龍九變》，再加上之後的採藥神農架，幾件不起眼的小事，竟然總共花費了他大概一個月時間。這樣的結果，著實讓他感慨不已，時間對於修煉者來說，確實無法形成太確切的概念。
這還僅僅只是在方圓幾千里的範圍內轉悠，如果投身於茫茫宇宙，遊歷於各個不同的星球，那耗費的時間就更加恐怖了，怕是以年、十年、百年來計量也很平常。想到這裡，葉秋離不由暗自長歎了一聲：「果然是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修真者漫長的生命中，真正用於自由開支的時間，算起來也是屈指可數了！」
深深感慨一番修真者的生活並不像一般人想像的那般安逸與清閒後，葉秋離稍作休息，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繼續投入到《五行真氣》的修煉之中。雖說他已經修煉到築基後期，現在正處於突破至開光期的瓶頸狀態中，修煉效果十分輕微，不經過一段時間進行比較，幾乎完全感覺不出來。但是他堅持不懈地反覆運行《五行真氣》**，一點一點地打磨自己的真氣，緩慢卻堅定地進步著。
雖然之前從未有過修煉的經驗，但是葉秋離卻一直都認為，修為的提高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只能在水滴石穿的消磨中慢慢增加。高手與庸人的差別，就是在這種點點滴滴中慢慢積累出來的。修真的道路上沒有捷徑，唯有經過時間的磨礪才能真正達到仙界的起點。高手寂寞，耐不住寂寞的人肯定無法走向成功！
當然了，在辛苦修煉之餘，葉秋離也趁著空閒時間，將自己在武當山記下來的《魚龍九變》秘籍以及張三豐的修煉經驗整理出來，充實到自己的武學資料庫中。等到幾本書的內容全部錄入完畢後，他才開始仔細研讀這部與眾不同的修煉**，悉心探究其中隱藏的巨大秘密。
又花費一段不短的時間，通讀完張三豐留下的武功秘籍以及修煉手札，瞭解過他創造、修煉這門奇功異法的前因後果後，葉秋離總算對《魚龍九變》的來龍去脈有了一個全面的掌握，完全弄明白這部修煉**的基本原理與特別之處，大致搞清楚張三豐之所以可以修煉到前無古人的陸地神仙境界的根本原因。
《魚龍九變》雖然是張三豐得以突破神話境界，晉陞陸地神仙境界的最大憑仗，但是它並不是武當派的鎮派**，武當派的鎮派神功從來都只有一種——太極。《魚龍九變》卻是張三豐在創出太極神功之後，再次實驗出來的一門與主流武學**完全不一樣的修煉**，其奇特之處簡直就徹底顛覆了武學修煉的基本常識。莫說一般人根本不能理解，就算是理解了也不敢付諸嘗試。
這也是葉秋離沒有花費太大代價就能將它學到手中的最關鍵原因，因為武當派其實早已經知道這門**根本不可能修煉成功，別人就算學會了，對他們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說起來，他們用這樣一部只有象徵意義而無實際價值的《魚龍九變》，從葉秋離手中換到14顆極品靈丹，完全是賺大發了。畢竟，葉秋離也只是簡單瀏覽了一遍，張三豐的手書原件依然好好地收藏在武當山上呢。
言歸正傳，其實張三豐最初修煉武功的時候，學習的也是武林中最正統的武學**，並沒有創造出《魚龍九變》這樣一門與眾不同的修煉心法的念頭。當然了，那時的他也沒有能力創造一門全新的修煉**。根據他在自己的修煉手札中的記載，他是在先天大成，即將突破神話境界時才開始嘗試這種全新的修煉方式。
當時，張三豐在與自己的徒孫——明教前教主、也是先天大成的頂級高手——張無忌交流武學經驗時，深入探討了張無忌所學到的《九陽神功》、《九陰真經》、《乾坤大挪移》等各門絕學。在討論《九陰真經》的時候，他被經中記載的真經創始人黃裳的修煉過程觸動了心思，一時心血來潮，萌發了自己也嘗試一番的想法。最終，在經歷多番探索與風險後，成功創造出《魚龍九變》這種截然不同的修煉方法。
綿延數千年的武學歷史中，天才人物層出不窮，而黃裳，正是其中最為耀眼的一個。他原本並不是武林中人，只是一個幫助皇帝整理、編寫《道藏》的文官，在編完3000卷《道藏》後，突然間便因為熟讀道門經典而融會貫通，悟通了道法真諦，一氣呵成地創造出武林絕學《九陰真經》。
只可惜，創出真經時他已經40多歲，早過了修煉武功的最佳年齡，全身筋骨經脈都已經老化定形，修煉起來不但十分辛苦，還非常緩慢，完全就是事倍功半，看不到多少成功的希望。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很可能就此放棄了，但是黃裳倒底是千年罕有的不世奇才，他根據對道門經典的理解，深入研究了武學、醫學等科目，成功創造出一種奇特的修煉**——易筋鍛骨**，通過後天的鍛煉，從外向內，不斷改善自己的身體狀況，使得自己最終能夠修煉《九陰真經》，成為一代武學宗師。
這段歷史中，最讓張三豐感興趣的就是黃裳創造的易筋鍛骨**，這種通過後天的鍛煉改造，由外向內，不斷強化和改善自己的身體狀況，使之資質更好，更適合修煉武功的方法給了他極大的震動。
一般人修煉武功都是一個從外而內，再由內而外的過程，先是鍛煉身體，增強氣血，然後通過冥想、入定等方式，轉化氣血力量為內力真氣，流轉於經脈穴道之中，存儲於丹田氣海之內。等到修出真氣內力後，再通過真氣內力溫養、調整臟腑氣血，改善身體狀況，從而掌握更大的力量，並且在很大程度上延年益壽。
在這個過程中，除了早期的身體鍛煉稍稍增強了練武者的身體素質外，後期的修煉主要集中在了真氣內力的提升和純化上面，即使涉及到身體的部分，也是以溫養、微調為主，在肉身筋骨上的強化程度並不高。
因此，到了生命後期，壽元將盡的時候，武學高手的身體同樣也會迅速衰退，基本上都是靠著深厚的功力修為維繫自身的存活，真氣修為越深厚，存活狀態就越完好，一旦破功，修為流失，整個人立刻就會迅速衰老死亡，從來沒有依靠自己本身的強橫筋骨以及強大生命力，而長久維繫著生存的事例。
這也是江湖中一直流傳著「老不以筋骨為能」這句話的原因，除了因為那些武林高手確實在境界上面超過一般人，不再以爭強鬥狠為念，專心致志追求精神層次的提高外；他們的身體機能慢慢衰老退化，已經不能再次支持劇烈的搏鬥，也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原因。
這樣一個在普通人看來已經習慣成自然的現象，卻是引起了張三豐的懷疑。他開始疑惑，傳統的武學修煉**究竟能夠達到什麼樣的境界，它是否是人類進化自身的唯一道路，修煉者們在這條道路上堅持不懈地走下去，是否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與此同時，在遼闊無垠的自然界中，那些有別於人類的原始生物卻給張三豐展示了另外一種進化之道。
在那全靠優勝劣汰的自然規律維持運行的世界裡，殺戮與生存乃是一個永恆不變的主題，同一種類的生物中，身體越強橫、力量越強大的個體，其生命力就越旺盛，能夠存活的時間也就越久。即便是不同種類的生物之間，身體強橫的種群也往往能夠佔據更多的生存資源，能夠更好地傳承自己的血脈。
這些生物並沒有如同人類一樣發展出修煉文明，也沒有掌握什麼奇特的能力，但是它們卻成功地生存延續了千百萬年，一直未曾滅絕。它們生存的基礎，自然就是那強橫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