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 體修與靈修 文 / 拂曉逐浪
「你…是體修?」平台之上,那疾馳而來的築基修士,雙目瞳孔猛的一縮,面色難看的盯著烏風說道。
而就在這時,許放的身形閃現而出,擋在烏風身前,目光冰冷的一掃對面。
「這位道友何意,難道打算對小輩出手?」許放一聲冷笑,大有深意的看向那築基修士說道。
此話若是在平時,那築基修士定會強硬的回應幾句。但此刻,三陰的這番話,卻是給了他一個下台的階梯。任誰都能看出,剛才的一撞,這築基修士完全沒有佔到絲毫便宜,反而在**上略處下風。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愚蠢到自取其辱的再去說些什麼。
此刻,這名築基修士,順勢一聲冷哼後,大修一甩。驅散了平台之上的滾滾綠霧,其內躺著的是那全身乾癟,早已氣絕生亡,且已被劈成兩半的老者屍首。雖然有所準備,但這築基修士在看到這一幕時,依然是內心一顫,目中帶著一絲驚怒之色的望向烏風。
在這屍首呈現的瞬間,所有注意到此地的修士,均是倒吸一口冷氣。老者的死狀可謂淒慘啊,就連童立宵見此都是滿臉的驚疑之色,此刻的他,內心頗為複雜。烏風如今表現出來的強勢,讓他看到一絲獲得靈田資格的機會,且靈雲門可能崛起的希望,但同時,他又害怕招來其他宗門的報復。
那名叫童瑤的少女,此刻目中滿是震驚之色,若說先前的一戰,她還有些懷疑烏風是否僥倖獲勝。那麼此刻這一戰,烏風出手之快與狠毒,絕對不是尋常人能做到,這需要豐富的戰鬥經驗與強大的修為。此刻,眼前的一幕,讓此女內心深深嘲笑著自己的無知,要知道,在先前她還希望能代替烏風的名額,來參加鬥法大會。
那些原本打算看熱鬧的其他宗門,看到這一幕,更是內心咯登一聲。畢竟其他宗門出現一名有機會獲得名額的修士,這就代表著自己一方,將會出現一個強大敵人。這些人在看相烏風的目光裡,漸漸的出現了一絲寒意。甚至有些人已經決定,一旦有機會,將會動用全力將其抹殺,而不是像此刻平台之上的築基修士,以試探的方式出手,反而讓自己吃虧。
但其實,這些人卻是忽略了一點,就是此刻那靈台之上的築基修士,目中還隱藏著一絲忌憚之色。只有這名築基修士才知道,自己剛剛那一撞,是否真的只是略微試探。
大袖一甩,這築基修士法力一卷,將那被斬成兩半的老者屍體,帶離了鬥法靈台。
然而此刻,在鬥法大會現場的光幕外,那看似無盡的深淵中,漂浮在虛無的蓮花台,那名黑袍灰髮老者,此刻原本閉著的雙目,突然猛的一睜。他略一皺眉後,隨之乾瘦手臂微微抬起,對著坐下的蓮花台上,延伸出的一條條晶瑩剔透,如髮絲般粗細的絲線屈指一彈,頓時其中一條絲線微微抖動起來。
晶芒一閃間,這條抖動的晶絲上,浮現出一副副畫面,而這些畫面,赫然正是在那靈台之上的烏風與人拚鬥的場景。
「嘶…原來是祭月族的小輩,且,似乎已經領悟出月陽之力。按此族的族規,這種已經開啟月陽之力的族人,是不可能讓其獨自在外修行。除非有人暗中保護,或者有重寶護身。還好老夫先前沒有下毒手,只是吞噬其一縷神識,否則以祭月族的勢力,只怕有滅宗之危。」
老者仔細觀察了烏風的神通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面上閃過一絲後怕的自語道,這老者竟然也誤以為烏風乃是祭月族之人。
「不過奇怪的是,此子身上的氣息頗為雜亂…據老夫所知,祭月族所修並非**,此子剛剛那一撞,分明乃是體修的表現。無論如何,此子不可隨意招惹,既然他代表靈雲門出戰,想必乃是其歷練的一部分。如此,給你一個名額又如何?就當是我「奎天襲」,補償你那被我吞噬的一縷神識。」
灰髮乾瘦老者彷彿自言自語般,時而皺眉,時而面帶疑色。最終,這老者在內心一陣糾結後,點了點頭的喃喃道。隨之老者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其內飛射出一張金色的符紙,乃是一張傳音符。這種傳音符只能在有限的範圍,且經過特殊祭煉後,才能傳音到指定之人的手中。老者單手一點眉心,再一掌拍向那漂浮半空的傳音符,頓時嗖的一聲,那符紙化作一道金芒破空而去。
這老者在做完這些後,這才面色一鬆,再次閉上雙目,隱藏在滾滾濃霧之中。
此地發生的一切,外人自然毫不知情。在百丈靈台之上,烏風目中閃過一絲冰寒的盯向許放。
「主人,此地強者眾多,若是太招搖,恐怕會引來莫崖子那老怪的眼線。」許放內心一顫,面色微變的傳音說道。烏風剛剛的那一眼,他明顯感覺到了一絲殺機,若是不做出解釋,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烏風是否會對他出手。
別人不知曉,但他有一絲魂脈存在烏風的體內,所以烏風的一些細微變化,他還是可以察覺到一絲一點。在他的感應中,此刻的烏風,渾身上下,散發著狂躁的氣息,是那種一言不合便會出手的狀態。
對於許放的言語,烏風沒有做出回答,而是微一抬手,豎起一根手指。隨之他目光一閃,望向遠處的一個百丈靈台,目中閃過一絲殺機後,一步踏出,直奔那百丈靈台而去。
許放見此,面色一緩。但同時也是內心一陣苦笑,以他的心智,自然是明白烏風那一根手指的意思,那是在警告,只許一次。
在遠處的另一座靈台之上,一名頭戴金冠,面白無鬚,身穿華麗錦服的中年男子,突然面色一沉,目光冰冷的看向前方。此人同樣乃是一名凝氣期大圓滿的修士,且,似乎隨時都能突破築基期一般,這種修士一般都是故意壓制了突破築基期限的強者。目的,自然是為了參加鬥法大會。在鬥法大會上,這種修士並不少見,但無一不是精挑細選的強者,即便是與築基初期修士一戰,也不是無法做到。
在他前方,烏風帶著面具,同樣是目光冰寒的看著此人。雖然此刻的他,有些失常,但並非完全喪失理智。烏風的性格是人不范我,我不范人,即便是這一刻,他依然如此。
無論是那大漢,還是那駝背老者,這二人無一不是真心想要滅殺烏風,所以才會被其斬殺。包括眼前的中年男子,在烏風斬殺那老者和那大漢時,同樣是遙遙的向烏風表露出了一絲殺機。若是平時,或許他感覺不到,但此刻的烏風,身處一種莫名其妙的狀態中,只要他人向其表露絲毫的殺機,他都能有所察覺。換句話說,此刻的他,對於殺戮很敏感…
「哼,這位道友為何會選擇甘某?難道以為甘某也是這般容易戰勝之人?」中年男子一聲冷笑,面色陰冷的說道。
「閣下何必多此一問…」烏風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淡淡的說出一句,隨之單手一拳打出,一道拳影擊射而出。
那中年男子雙目一瞇,鼻中一聲冷哼,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單指一點。頓時,其手指上的一個黑色指環,泛起一團黑色光暈。此光暈迎風見長,只是眨眼間,便化作一張數丈之大的黑色巨網擋中年男子身前。
彭的一聲,拳影轟擊在巨網之上,帶起一陣顫音。但那巨網並未破碎,反而韌性驚人,雖然被轟擊得向後凹凸進去,但絲毫看不出要損毀的樣子。
中年男子見此,面上閃過一絲嘲諷。突然,他目中歷芒一閃,單手對著虛空一拍,那黑色巨網頓時猛的一緊,網中烏風打出的那道拳影,嗖的一聲被一彈而開。下一刻,烏風眉頭一皺,那被其轟擊而出的拳影,竟然倒射回來,向著自己轟擊而來。
烏風腳尖微動,身形一閃,一躍而起正要避開。但就在他躍起的瞬間,突然,其頭頂位置出現一面磨盤大小鏡子,鏡中倒印出烏風的模樣。突然,那鏡面猶如潭水般的蕩起一層層紋路。
烏風頓時只覺身體一沉,好似有千斤之力襲身一般,原本躍起的身軀,瞬間跌落而下。也就在這時,烏風自己打出的拳影轟擊而來,與其撞在一起。
蹭蹭蹭…烏風一連倒退出數十步遠,方能穩住身形。碎天神通所化拳影的威力,自然不一般,即便是烏風自己,也是難以承受。此刻,面具下,烏風面色陰沉,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哈哈哈,所謂一物降一物,縱然你有萬斤之力,在我面前,也不過是空有其表的蠻子。殺我雷鳴宗弟子,就必須以命償還!」中年男子見烏風狼狽模樣,頓時哈哈大笑,面帶一絲不屑的說道。
不遠處,靈雲門眾人神色變化。童立宵面帶一絲複雜的注視著烏風所在的靈台,也不知他心中是否真的希望烏風取勝。
相對童立宵來說,許放更是內心焦慮,他知道烏風的實力,若是全力一戰,這靈田名額一定能夠獲得。只是他害怕會因此得罪太多宗門,而靈雲門這樣的小勢力,也未必能保得住三人的安全,此刻的他甚至有些後悔告訴烏風有關鬥法大會之事。
靈台之上,烏風目光一閃,一念間,月生之力化作一陣白芒,籠罩全身治癒體內之傷。對於中年男子的話語,烏風不置可否,只是身形一閃,催動兩極履化作一道黑影,圍繞中年男子一陣盤旋。當黑芒一閃,烏風手持一把巨斧,身形閃現在中年男子身後,向著中年男子天靈處,一斧落下。
「哼…彫蟲小技。」中年男子見此,鼻中一聲冷哼,不慌不忙的微微抬手,那手指上的黑色指環,再次散發出黑芒,化作晶絲大網,將其包裹在內。
彭的一聲巨響,黑色大網一陣凹凸變形,但依然與先前一般,在凹凸到一定位置時,中年男子單手一拍,整個大網護罩猛的反彈回去。
烏風只覺得手中一麻,一股巨力從手心傳來,其身形向後倒射而出。但這一次,烏風只是試探性出手,所以只倒退出數步,便穩定身形。
「哼…有意思的法寶,看它能否承受烏某這一擊。」面具下,烏風面色一寒,目中殺機更勝。一聲冷哼出口,烏風左腳猛的一踏地面,一股強大的氣血之力,從其體內擴散開來,原本就壯碩的身軀,更是猛的一漲,額頭之上,一條條筷子粗細的青筋,頓時膨脹鼓起,整個人更顯的幾分魁梧。烏風竟直接施展出「天魔三變」,只不過,這並非全力,只是天魔三變兩層之力。因此,他並未像以前那般化作巨人模樣,只是比平時看起來更加魁梧一點。
即便如此,烏風此刻所散發的氣息,已無限接近築基強者。那中年男子見此,雙目瞳孔猛的一縮,原本神色中的一絲輕蔑早已不在,而是顯得凝重萬分。同時,中年男子單手指天,一面白色鏡子憑空出現。此鏡一個旋轉,將烏風倒映在內,同樣的一幕再次出現,烏風只覺身體一沉,全身氣血之力,都生生被壓制數成之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