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像荒野的樹一樣瘋長 文 / 冷來笑
於是葉雲等人去忙活了，小妖幾個人便站在那裡看風景。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小妖正與螭鎮談論著集賢國，這時葉雲與周維來到跟前：「恩公，我們可以出發了。」小妖與螭鎮驚奇地看去，只見小嘍囉們果然換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每人都挑了一個擔。
「你們準備的怎麼這麼快？」螭蓉看著這些整裝待發的小嘍囉，實在忍不住了。
「這好辦啊，只把值錢的和吃的東西拿走就行，我們都沒有家眷，說走就走啊。你們過來。」葉雲說完一招手，五頂小轎子就被抬了過來：「請恩公上轎。」
「謝謝二位的美意，我們自己走著挺好，讓他們先抬著空轎走吧，我們實在走不動了再坐也不遲。」小妖說。
葉雲與周維也不堅持，於是大家出發。
丫丫還是坐在紅豹上，紅豹來到跟前時小妖不由多看了一眼紅豹，因為他覺得紅豹好像哪裡不對勁兒，但一時也想不明白。
「你們倒底有多少人啊？」小妖看著走在前面的長蛇一樣長的隊伍，不由好奇地問。
「五百來人，原來我們各有三百人，可是昨天死了一百多人，現在加上傷的就是五百來人了。」葉雲說。
大家發現，相對於葉雲，周維話好像很少。
於是這一行人曉行夜宿，行了有七日，終於走出莽莽祖山。
大家拐上官道，葉雲與周維看了看紅豹：「恩公，是不是讓紅豹變一下形啊，這樣太惹眼了。」小妖不由皺了一下眉，因為螭鎮曾經問過這個問題，可是紅豹卻沒有理會小妖的示意，現在小妖聽了葉週二人的建議，又向紅豹示意一下，讓小妖驚疑的一幕出現了，只見紅豹的身體突然縮小，等到它停止變形之時，竟然比普通的豹子個頭還小。
小妖吃驚地看著它變形結束，一時想不通它以前為什麼不變形。丫丫不能再呆在紅豹身上了，葉雲一招手，一頂轎子就上來了，於是丫丫就想拿著那個包一起進轎子，結果那包就像生了根，紋絲末動。小妖一笑，趕緊把蛇皮包從裡面拿了出來，丫丫這才費力地把包提了起來。小妖把蛇皮包背在背上。
「讓他們拿著吧。」葉雲說。
「不用，我都背習慣了。」小妖說。
其他幾人似乎對這已經習以為常了，根本沒怎麼在意。於是大家繼續在官道上走。
走在官道上，沐浴著溫和的日光，心裡都有說不出的愜意，特別是小妖與丫丫在深山老林裡走了將近兩個月，一直就沒有見到陽光，現在終於見到陽光，那股子高興勁兒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得到的。
大家又行了兩日，終於來到一座大城跟前，站在下面，能清楚地看到城門樓上那三個大字：集賢城。
「你們先住在我家吧，等找好了店舖你們再搬過去。」進了城之後螭鎮對葉週二人說。
「不用，那樣太惹人眼了，我們找個客棧住下就行，客棧裡來了幾百人的商隊應該是正常的事兒。恩公，您是與我們住在一起還是怎麼辦？」葉雲問。
「小兄弟先到我那裡去吧，我們也得好好謝謝他的救命之恩。」螭鎮說。
「你們先去找地方，我跟著螭兄走。」小妖想多瞭解一下集賢國的情況，所以想多和螭鎮他們在一起，況且螭鎮還說自己與笑家人長得很像。
「好，等我們盤下店舖，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去接恩公。」葉雲與周維都不是磨嘰人。
於是大家就在城門那兒分了手，小妖與丫丫剛走幾步，葉雲突然追了上來，把一個包放進了丫丫的轎子裡：「這些盤纏，先用著；就讓他們幾個跟著恩公吧，好有個照應。」葉雲說的是四個抬轎的和四個備選抬轎的。「他們功夫還過得去，保護一下小姐還是可以的。」葉雲口中的小姐自然指的是丫丫。小妖沒有拒絕，他知道有了自己丫丫不需別人保護，但有幾個人跑跑腿什麼還是非常不錯的事兒。
小妖跟著螭鎮三人從西城拐到北城，一看那一座座的佔地極廣的府第，小妖便知道這裡肯定是集賢國達官貴人們居住的地方。
只是比起東尖山國的東城來，集賢城更大，而且這裡的府第也多。大家一路走去，一直走到城的東北角，螭鎮帶著小妖等人來到一座府第的偏門，門前有幾人站在那裡：「九少爺回來了，十一小姐回來了。」為首一人躬身說。
「去為我準備幾間客房。」螭鎮對那人說。那人看了看小妖與轎子，又看了看變得更小的紅豹，點頭退到一邊。
螭鎮於是帶著人們進到院子裡，小妖見這裡仍然如花園一樣，心想富貴人家好像都喜歡居住在這樣風景優美的地方啊。
不過這個院子挺大的，大家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一個地方，估計是待客廳的地方，小妖打開轎簾，讓丫丫出來。
跟隨螭家兄妹進到裡面，一看，果然是個待客廳。
大家坐下不久，一位夫人便在幾個使女的陪伴下走了進來：「你們幾個終於回來了，這些天我連覺都沒睡好啊。」
「母親，我都跟您說了多少遍我們不會有事兒的。」螭蓉上前摟著那夫人的脖子撒嬌地說。
「話是這麼說，可當媽的怎麼能不擔心？」夫人任她掛在自己的脖子上，說。
「好了，這裡還有客人呢！」夫人看到了小妖與丫丫，說，螭蓉於是恢復了正常。
「母親，這位是小妖兄弟，這是他妹妹。都是我的好朋友。」螭鎮說，他沒敢說是他們的出現才驚跑了金蛇，怕母親擔心以後不讓自己出去。
「笑家的孩子啊，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們的父親是誰？對了，笑健這兩天還來找你了呢。好好，以後就來府裡玩。」螭夫人看兩人長得眉清目秀的，一看都是良善之輩，所以高興地說，她如其她的母親一樣，希望自己的孩子與好人交往。
「他們並不是咱們這裡笑家的人，是從別的地方來的。不過母親你看小兄弟的鼻子，是不是和笑健的很像？？」螭鎮問母親。老夫人仔細一看：「可不是嘛！難道天下姓笑的都長一樣的鼻子不成？」
「對了，母親，笑健說沒說找我做什麼？」
「也沒什麼事兒，估計是幾天不見你們想的吧。」螭夫人說，「你們先洗漱一下吧，過後吃飯。」說完起身走了。
於是螭鎮安排人服待大家洗漱。
吃飯時小妖見螭夫人陪著，只是不見螭鎮的父親，覺得奇怪，但是出於禮貌也不沒有多問。
吃過飯之後狴軒鳴就告辭回家了，螭鎮給小妖安排了住處，丫丫則住在螭蓉那裡，紅豹就在小妖的門外養神。
一夜無話，第二天大家剛吃過早飯，一個人就衝了進來，小妖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鼻子，那人看見小妖也是一愣：「螭兄，這位小兄弟是誰？」
「來，笑健，我正想告訴你，你看他的鼻子是不是和你們哥兒幾個一樣？」螭鎮看著兩人說，其他人也是把兩個人看了又看。
小妖知道這就是笑健了。
「對啊，是一模一樣啊。」笑健也有些莫名其妙地說，「小兄弟，你父母是誰啊？」笑健對這個與自己家族擁有一樣鼻子的孩子很有好感。
「我也不知道。」小妖咧嘴一笑。笑健與其他人都表現出驚訝的表情。
「我從小跟叔叔過，他從來沒告訴我我父母是誰。」小妖想起叔叔，心一酸，如果不是有這些人在場，他會哭出來，自從叔叔與師兄死後，自己就變成了荒野的一棵小樹，瘋長。
聽小妖說完，笑健卻不說什麼了，眼睛轉了轉：「螭兄，今天沒事的話到我家去啊？我新得了一把寶劍。」
「好啊，這些天我也在山裡呆悶了。」螭鎮說。
「那我們現在就走，小兄弟，到時你一定來啊？」笑健對小妖說。
小妖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他畢竟與這個笑健不熟，於是看向螭鎮。
「笑兄弟為人豪爽，他母親也好，咱們一起去。螭蓉，你去不去？」螭鎮看著螭蓉說。
「去！」螭蓉高興地說，她知道狴軒鳴肯定能去，現在她是一時看不見狴軒鳴就抓肝撓心的。
年輕就是好，什麼事說做就做，好像謝意未落呢，人們已經出門了。當然，丫丫與紅豹走在一起，一會前一會後的，人們完全把她當成小孩子了。而紅豹則像一隻小狗似的，乖乖地跟著丫丫，因為小妖已經囑咐它了要好好保護丫丫的。街上的人羨慕地看碰上跟在這個小女孩身邊的紅色小豹子，都當那是她的寵物，引得很多小女孩都跟自己的父母撒嬌，也要養一隻那樣的小寵物。
進了笑家的門，小妖才發現，笑家與螭家緊挨著，這就不難理解笑健與螭鎮為什麼那麼好了。
「去，你去把狴軒鳴公子給請來。」進了院子之後，笑健先吩咐一個家人，螭蓉向他投來燦爛的一笑。
「去把我母親請來。」隨笑健進了一個屋，小妖發現這也是個待客廳。
「你的寶劍呢？」螭蓉說。
「別急，等狴軒鳴來了之後大家一起看。先讓我母親看看這位小兄弟。」笑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