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會法術的人（下） 文 / 冷來笑
馮健看四小侯爺答應了，便長嘯一聲，突然從馬上躍起，如同一隻大鳥般飛向城頭。
城上的人本來正在上面看著下面發生的事兒，突然看見一個人飛了過來，不由大驚失色，匆忙之中都往後閃去。
小妖本來也在向下看，看見一個飛了過來，他並沒有驚慌，而是握緊了手中的逍遙刀。
馮健飛上城頭之後，見其他人都是往後閃，只有一個孩子手中握了一柄與他的年齡和身高都極不相稱的逍遙刀站在那裡看著自己，不由一愣，然後微微一笑，以為這是個被自己施展出來的功夫嚇傻了孩子，也沒在意，眼睛往人群裡一掃，就看出永主管應該是這些人頭兒，就想奔他而去。
「是馮法師吧！」身後忽然傳來這樣的問話，馮健不由一愣，回過頭看見小妖正在上下打量自己。「不錯，下是老夫。」
「聽說你會法術？。」小妖問。
「哈哈，老夫會的那點東西濛濛小孩還行。」馮健在說這句話時一點也沒有高興與自豪的樣子，表情中倒有幾分落寞。
「我很想知道你的法術是什麼樣子，所以想請付法師指教。」小妖在經歷了付濤的事兒之後，雖然戰意仍然強烈，但是心情與語氣上已經很平和。
「哈哈，你是說你想和我動手？」馮健好奇地打量著小妖。
「是！還請法師指教。」小妖說著便把手中的大斧擺開了。
「好好，那咱們就玩兩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著你！」馮健說著的時候心中遲疑，因為他從小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威壓，可是他又不相信那威壓是從這樣一個孩子身上發出的，所以就想試一試。
小妖聞言大喜，於是像往常一樣，掄開了大刀兜頭就是一斧。馮健感受到逍遙刀的氣勢時不由一驚，這力道與這氣勢可不是一個孩子應該發出的，於是不敢大意，趕緊閃身一讓，就讓開了這一刀。小妖見馮健躲開了，心中並不慌，而是雙手一橫，巨大的逍遙刀就攔腰砍向了馮健。
馮健咦了一聲，因為他發現巨大的逍遙刀在小妖手中便如一根草似的，揮灑自如。絲毫看出因任何凝滯。念頭一轉，在閃身躲過的同時，伸手在巨大的刀頭上一彈，什麼聲音也沒有，可是馮健在這一彈中卻已經知道這個逍遙刀貨真價實，而且自己這一彈，力道很大，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便知這是一件寶貝了。
於是不敢大意了，單從這個孩子能把這樣一件重兵器舞得如此輕鬆，就說明他有功底。於是手上一緊。
小妖開始兩刀砍過去之後都被馮健輕飄飄地躲過去了，也是手上一緊，但是與馮健比起來，倒底還是差了一成。
又打了幾個回合後，馮健覺得這個孩子也就是天生神力，因為打到現在他並沒有發現小妖施展出什麼像樣的一個修練高手具備的種種特徵，他覺得先前的感覺應該是錯覺，於是不想再與這個孩子糾纏下去了，於是從懷中換出一件並不起眼的長劍來，一劍一劍地向小妖攻來，氣勢逼人，他想通過這個來讓小妖知難而退，他不想傷這個孩子，因為打到現在發現並沒有其他人來幫助小妖，估計自己的那個活寶師弟也沒有什麼危險了。
在對方的一劍劍的攻擊下，小妖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威壓，這種威壓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更重要的是，伴隨著喘不上氣來，心底竟然升起一種寒意，一種遍佈全身內外的恐懼。它們帶給的直接後果就是感覺心口很難受，一咱說不出來又確實存在的難受。
小妖當時想哭。
可是就在剛剛有了這個感覺之後，眉心間奇特的球又動了，釋放出白色光芒，這白色光芒散入小妖的五臟六腑與身體百骸之中。寒意沒了，恐懼也消失了，那咱難受的感覺也蕩然無存。更為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正在向自己的四周釋放出去，小妖不知用什麼語言來描繪它，可是它又實實在在的存在。
就在這種東西釋放出去之後，馮健驚叫一聲，兩手狂揮，身形急退。當他退出一定距離之後才站住。小妖感覺到他是退出了自己釋放的那種東西的籠罩的範圍之外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馮健抹去嘴角的鮮血，驚恐地問。
「我是什麼人？」小妖心中說，這可像是第二次被人問到了，可是我到底是什麼人呢？這一次，小妖迷茫了，這是第一次，小妖開始思考自己的身世與身份。
能告訴他自己是要飯的，是七星寨打雜的，還是珍寶寶的伴讀？可是自己的父母又是誰呢？自己的家鄉又在哪裡？自己有沒有兄弟姐妹？這一切也許叔叔知道，可是叔叔卻已經不在了。
小妖忽然覺得自己很孤單，很可憐。
「不說也罷，你也是沖那塊石頭而來？好好！我們後會有期！」馮健說完慘然一笑，然後轉身離去。
當馮健離開後，小妖的眉心間的小球又歸於靜止，身上的釋放的東西也跟著消失了。
小妖好容易緩過神來，抬頭一看，發現大家都臉色蒼白，用驚懼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們怎麼了？」小妖見狀問了一句，問完就後悔了，他隱約知道是為什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剛才好像被壓在一塊大石頭下面了，喘不過氣來，難受死了。」一向老實持重的永主管竟然這樣說。
「現在怎麼樣？」小妖關切地問。
「現在好了，終於爬出來了。這個什麼法師的法術還真是厲害啊！」永主管說完這話後長喘了一口氣，其他幾人此時也是緩過勁兒來。
「那個馮健真會法術？」小妖問崔傑。
「是的，我曾聽四小爺說過。他說憑他的法術，在整個大珍國也不會找到對手的，所以四小侯爺才敢攛掇侯爺起兵的。剛才他不是已經施展法術了嗎？可他為什麼要逃跑呢？」崔傑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神來，心有餘悸地問。
「我也不知道。」小妖感覺他應該是被自己給嚇跑的，可是也不敢確定，所以這樣說。
「好了，我們準備迎接珍城侯吧。大柴侯的人馬已經跑了。」艾文說。
大家往城下一看，才發現城外早已是空空如也，而遠處則是塵土飛揚，有無數人馬正趕過來。小妖視力敏捷，遠遠就看見那是珍城侯的旗號。
於是與大家一起下城，去迎接珍城侯。
當珍利得到密報，說大柴侯在敖倉山的糧草被一支軍隊給燒光時，雖然猜到了永主管他們，可是又不敢確定。但是自然想到，如果這個消息屬實的話，珍火與大柴侯肯定軍心動搖，肯定會不戰而退，於是把城內士兵分作兩隊，一隊負責守城，以防珍火使詐；而另一隊則準備好趁珍火退軍之際殺他個落花流水；同時安排下偵察哨，日夜監視珍火的軍隊。當安排下的偵察哨發現珍火的軍隊在夜裡悄悄拔寨起兵，趕緊把這個信息報告給珍利，珍利當機立斷，親自率軍在珍火軍隊後面掩殺。
「侯爺，還是您負責守城，讓我帶兵去追吧。」兵事主管文永勸說。
「這個時候我必須身先士卒，這畢竟是我們珍家的事兒。」珍利堅持。
文永知道珍利的性格，見他這麼說知道再爭也無用，於是不再說什麼。於是珍利帶領一萬精兵如下山猛虎衝出了城。到了城外一看，果然剩了一空空營，珍火的人馬早已不知去向。
小珍城的士兵這麼天來一直窩在城裡，被珍火的士兵百般辱罵卻不能與他們真刀真槍手地與他們痛痛快快地大殺一場，都憋足了勁兒了，現在終於有機會了，所以個個摩拳擦掌，戰鬥意志非常地強。珍利部下將領都說快追，珍利卻不著急，先叫一個偏將來吩咐：「你帶一千人做為先頭部隊，在前面追，如果碰到敵人有埋伏，不要戀戰也不要貪功，趕緊退回來。」那個偏將領命而去。
珍利叫自己的人馬緩緩跟在後面，有幾個性急的將領多次請求來個急行軍，追上珍火的軍隊殺個痛快，都被珍利給拒絕了。
大約又行了半個時辰，先前那個偏將帶兵狼狽地回來了：「稟侯爺，前面有伏兵，我們好不容易才殺出來。」偏將臉上帶傷。
「好，我知道，現在你再帶兵打頭陣，我回去給你記頭功！」珍利高興地說。
「可是…」那個偏將在猶豫。
「如果再遇到埋伏就撤回來，我也給你記頭功。」珍利的話很有效，那個偏將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帶領自己的人又衝了出去。
「來啊，咱們急速前進，爭取在一個時辰之後追上珍火的軍隊，任大家殺個痛快！」隨著珍利的一聲令下，這支在城中憋了一個多月的軍隊如風一樣衝了出去。
「侯爺，這樣做會不會冒險？剛才咱們的人可是中了埋伏啊。」內務總管白霖小聲提醒珍利。
「你想想，珍火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珍利問白霖。
「當然是快點逃到大柴城了。」白霖說。
「所以啊，他埋伏下的隊伍一旦完成任務，肯定也是急著逃走，不可能有第二次埋伏了。」珍利向白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