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VIP.179 文 / 血與雨

    「難得聽見沈董事謬讚」兩人說著又玩笑了起來。

    接著兩人相視一笑。

    「我去下洗手間」沈離說完拉開椅子離去。

    衛生間拐彎處，沈離只顧著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卻與一人差點相撞。

    「不好意思」沈離瞬間抬首，沒有過多的在意，接著繞他離去。

    然，那黑色高挑身軀卻並沒有即刻離去，而是目光隨了上去，深沉一眼，帶著研究，直到沈離進了女洗手間，他才收回視線，只因在路上驚鴻一瞥，他的眼就刻下了那張清麗的容顏，她，很普通，但，又很特別，有著特別的吸引力。

    停車位上，沈離上了車，相鄰的車位上，後座的窗戶緩緩搖下，落下一半，恰好露出那雙如水的紫眸。

    沈離開車倒出車位，最後轉動方向盤上了正道。

    「傑克，去幫我查查剛剛那個女的」男人的眼光還留戀在沈離消失的方向。

    「啊？」傑克差異，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因為她撞了我們的車嗎？我會很快找人擺平的」傑克自作聰明，以為能猜到他話中的意思，心裡還美滋滋的。

    「讓你查你就查，撞車的事情就算了」誰知，冷冰冰的語調否決了他的判斷能力。

    傑克遲疑，稍後帶著一頭霧水的道「哦」心底還在嘀咕著，如果不是因為撞車，那為什麼調查？

    麥樂公司的租賃合同方案，已經在擬定中，當天下午蘇浩就拿著合同來到沈離辦公室。

    「這是計劃部的擬定的合同，另外一個是蔚總那邊擬定的」

    沈離接過合同，粗略的先翻閱了蔚堔擬定的合同，又看了看本公司的。

    最後決定道「你跟蔚堔幾年了？」沈離突然問了一句事不關己的話。

    「啊？」蘇浩茫然，半響回答「五年」

    「既然這樣，你一定很瞭解他，也很瞭解le工作方針，你從這兩份合同中各挑精髓，相信這樣的合作方案，一定會十分完美」

    「是，我這就去辦」說完蘇浩轉身就走。

    沈離軟靠在身後，目光變的深邃起來，如果這次合同中引進蔚堔的提議，或許麥樂公司會有很大的考慮空間，那樣成功的幾率就會越來越大。

    「默默」幼兒園門口，沈離下了車就呼喚一句。

    「媽咪」默默原本低著的腦袋，聽到沈離一句，猛然抬頭，緊繃的小臉，突然綻開了花。

    沈離蹲下身就抱起他，直接將默默放在副駕駛，繫好了安全帶。

    車子氣動離去時，沈離問「默默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默默只顧玩著手中的玩具飛機，嘟著嘴巴搖搖頭。

    沈離只覺一陣好笑，孩子還這麼小，哪記得這麼多。

    「明天是默默的生日，默默想要什麼禮物呢？」

    「想要泰迪熊」小小耳朵倒是對禮物格外的敏感。

    「好，媽咪明天給默默買一個好大的泰迪熊好不好？」

    「好」默默拍著手掌歡呼。

    「媽咪，明天那個叔叔會來嗎？」默默認真著表情。

    換來沈離一陣沉默，他知道默默口中提到的是蔚堔，但是有些事，默默怎麼會明白。

    「默默聽話，叔叔很忙，沒有時間來給默默過生日」從默默口中聽到蔚堔，她總是心跳漏拍。

    「叔叔很喜歡我，我也喜歡叔叔，媽咪不是說生日可以許願的嗎，我想要叔叔給我過生日，我很久沒有見到叔叔了」

    沈離很清楚孩子口中提到的喜歡是什麼，誰讓他開心，就喜歡誰。

    「默默聽話，叔叔明天沒有時間，下一次好不好」沈離伸手摸了摸默默的腦袋。

    默默嘟著嘴巴「我就要叔叔」說完撒嬌了起來。

    「沈默默」沈離無奈的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放硬著語氣，一個瞪眼，就讓小東西抿著唇，不甘的垂首，萬分委屈的模樣。

    待他安靜下來，沈離的目光卻轉為了空，她沒想到默默會這麼喜歡蔚堔，可是不能放任他們兩人的見面，只要多一次的接觸，她就會多一份的不安，真相也會更進一層，她不能冒這個險，默默，媽媽什麼願望都能滿足，唯獨這個不行。

    客廳中，慕凡看著手中的報紙，沈離剛沐浴完畢，這會穿著保守的浴袍來到客廳，手裡還拿著乾毛巾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直徑走去慕凡身旁坐了下去。

    「明天是默默的生日，我希望你能早點下班」沈離放下毛巾，問他。

    慕凡放下報紙。

    「最近醫院也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我會早點回來，放心好了」

    「嗯，那個……」沈離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問，但是不問，她的心裡又不安。

    「什麼？」

    「工作最近還好吧？」沈離目光微微垂下，閃躲不定，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但是從沈離口中問出卻是意義諸多。

    慕凡思緒一頓，他瞭解沈離話中的意思，豁然一笑「很好，不用擔心」

    「那就好」沈離強扯嘴角。

    她怕的就是蔚堔會找他麻煩，雖然蔚堔不是這麼無聊的人，但是，自己終究不是蔚堔肚子裡的蛔蟲，而，蔚堔也是行為不定，說不定哪天就會想法找慕凡的茬。

    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但是她祈禱不要發生這一幕，這世上，她唯一內疚的就是慕凡，不想他受到任何的傷害。

    氣氛沉默中，沈離不自覺的抬頭，對上慕凡平靜的眸子，他看的越來越深，呼吸也越來越近，沈離卻瞬間凝住了表情，明知他接下來的舉動，卻渾身僵硬的坐在原地，直到一吻落在她的唇上，徹底激起她心底的漣漪。

    「慕凡……」沈離一陣慌亂，推開他。

    這些年，他從來沒有吻過自己，最大限度也只是一個擁抱，一個不經意的牽手，對於他今天的舉動，沈離只覺得一陣陌生，她不喜歡，所以她本能想去抗拒。

    但是，這一吻，已經讓慕凡深深陷了進去，他忽略了她的抗拒，無視她眸底那絲不明的波動，情不自禁的再度吻上，更深了一層，她的唇就像山澗的甘泉，味道帶著甘甜。

    然，沈離腦中閃現的卻是與蔚堔擁吻的畫面，一個乍雷打醒了她。

    「慕凡……不要這樣……」沈離聲音顫抖著，但是慕凡已經玉罷不能，雙臂死死的鎖住她抗拒的身體，掙扎中，沈離弄巧成拙的被他壓在了身下。

    吻如雨點，啃咬在她的鎖骨之上。

    男人獸姓時的氣喘聲已經飄蕩在耳邊，他的吻輕柔的蔓延到了她鎖骨更深一層的地方，就像一個警鐘，突然提醒著沈離，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著七情六玉的正常男人，她忘記了防備，是因為他往日對自己的遷就，以至於不相信慕凡會強迫自己。

    當他的手掌探入沈離的浴袍時，就像一道閃電急速閃過。

    「慕凡，不要……不要！不要這樣！」沈離抗拒的奮力縱起身，推開了慕凡。

    隨後跳下沙發，又是尷尬，又是慌亂，進退兩難中讓她忘記了逃離。

    看著她衣衫不整的樣子，慕凡瞬間的覺悟，自己剛剛對她有了非分之想，抱歉道「對不起，我剛剛……」只是控制不住，但是這幾個字，他說不出口，他不想在她眼裡成了如此不堪的男人。

    「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說完沈離匆忙的朝樓上跑去。

    看著她慌亂逃離自己眼前，慕凡瞬間覺得自己齷齪無比，是因為自己太愛她，所以那種愛，轉為了佔有玉，所以才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但是他沒想到會這樣抗拒自己，他忘記他們之間僅限於牽手，再多的就是擁抱，抱著她的時候，她很溫順，就像小貓一樣，但是自己吻她，她就成了老虎。

    或許是自己太唐突了，慕凡一陣煩躁的垂首埋在手掌間，他後悔一時衝動，後悔會把她推的離自己越來越遠，不是的，他不想這樣的，但是自己現在已經無法解釋了，只會越描越黑。

    房間內，沈離靠著門後，單手按著怦怦亂跳的胸口，下意識的咬了咬唇，他的吻很火熱，但帶著溫柔，不像蔚堔那麼霸道。

    但是很奇怪，她卻習慣了蔚堔的霸道，哪怕自己不喜歡被他那樣的親吻，只是一種習慣方式。

    而慕凡吻很溫柔，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敞開心扉，但，那太陌生了，在她眼中，慕凡是一個陽光四溢的男人，溫柔體貼，什麼都順著自己，沈離很清楚那是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的習慣，他溺愛自己是很自然的表現。

    可是就在剛剛，她腦中一片轟鳴，她退卻，她畏懼。

    第二天早餐，沈離起床來到廚房時，早餐和往常一樣已經備好在餐桌上，只是一杯牛奶下壓著一張便簽紙。

    「阿離，昨晚我很抱歉，希望你可以原諒我」字字如是春雨滋潤在沈離的心間。

    只是自己從沒有怪過他，昨夜那一切她已經忘記，而且，她理解，無論發什麼時候她都會不條件原諒他，對於他多年的悉心照顧，她能報答他的也只能是這個了，至於感情，對自己來說是遙不可及的事情，她很清楚，除感情之外什麼都可以給。

    原本自然的面容，逐漸變的暗藏，閃現了一抹憂鬱，還有那若有若無的歉意，摻雜著深深的內疚，她對慕凡留下的，也只有這點了。

    剛來到公司，蘇浩就準時的後腳跟了進來，將昨天整理的合同放在沈離眼前。

    「這是重新整理過的合同您看一下」

    「嗯」

    蘇浩見她沒什麼吩咐轉身就走。

    「等等」

    蘇浩聞聲轉身。

    「讓小劉進來一下，我有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