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VIP.169 文 / 血與雨
沈離的眼光不知覺的上下打量著蔚堔，不管是手臂，還是腳踝，看起來都已經恢復，沈離暗自在心中鬆了口氣，接著，直入話題問「有什麼事嗎？」聽田心說有事找自己商量，又是什麼大事。
蔚堔深沉一眼，將身旁的一份合同擱在她面前。
「這是關於日本紐艾爾公司的資料，這是家連鎖公司，主要出產除了服裝，名點小吃，還有其它類，在日本稱為『時尚聖都』，如果能將他們公司的產品引進我們商場，或許會掀起新一輪銷售巔峰」
蔚堔一談到工作就滔滔不絕，一字一句都抓住主肋，不用言明都知道他話後的意思。
「但是天宇集團的聲譽還沒有響徹國外，紐艾爾公司不一定會領我們這個情」沈離為之擔憂。
「所以這一次我們要親自去日本」他來找自己除了商討紐艾爾公司合同方案，或許這個才是重點。
沈離沉默，淡淡的看著蔚堔。
「怎麼？有問題嗎？」看著他沉默的看著自己，蔚堔有些不解這種反應代表著什麼，不願意？或許是不願意跟自己一起去。
「沒有」沈離考慮了數秒才回答，對於她沒有拒絕，蔚堔反而有些意外。
「那好，既然這樣我們明天出發」
「明天？」沈離驚呼，太急了點吧。
「有問題嗎？你要知道在商場上晚一天，哪怕是一個時辰，結果都有可能天差地別，我們要時刻掌握先機，這一點沈董事難道還不明白嗎？」
說到最後，蔚堔已經用上了職業上教訓的口氣，對於沈離不積極的態度有些不滿。
沈離被說的無地自容，因為蔚堔說的每一字一句都無可挑剔，她再度沉默。
蔚堔陰沉著臉色站起身，整理了西裝，起身離去。
到了門口時，他忽然頓下腳步，轉身道「我想告訴你」
這一句，沈離從沙發站起來，驀然回首「嗯？」似乎完全被懵到。
「那天的木耳雞湯很好喝」
話一出，沈離更是驚愕，這句話在她的意料之外，在她不知所措中，蔚堔轉身出了辦公室，抿緊的雙唇不自覺的上揚，好像是那天雞湯的美味又重回舌尖，殘留著餘味。
而，沈離站在原地僵硬著身子，思緒似乎還沒有恢復正軌。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沈離如夢初醒，邁著腳步走去辦公桌旁。
出差日本的事情已成定局，用了晚餐之後，沈離就獨自回房，拿出密碼箱開始整理著衣服，還有日常用品，忙碌中，慕凡來到門口，依著門框入神的看著她。
沈離目光投來問「怎麼了？」
慕凡淡淡一笑，近了她身旁，從身後將她擁在懷中，沈離不由的一陣顫慄，但，慕凡卻沒察覺，俯首擱在她的肩膀，溫熱的呼吸吐在了沈離的耳邊，卻讓她一陣陣緊張，但是，她還是任由被他擁著，似乎很害怕去抗拒。
「這次出差好好照顧自己」慕凡叮囑著。
在他心裡，自己永遠放不下她，他知道她已經在五年裡學會自己面對一切，變的堅強不屈，變的成熟穩重，可在他的記憶最深處，她還是那個體弱多病，容易受傷的沈離。
「嗯」沈離頷首，對於他習以為常的關心這刻她突然覺得變了質，忽然覺得他的關懷沉甸甸的。
慕凡一陣悠長歎息，沉默了下來，擁著的手臂緊了緊，沈離聽不出那一聲歎息中暗湧著的煩躁和憂愁，因為她沉浸在了自己混亂的思緒中。
而慕凡也感受不到她內心深處那一絲變異，因為，他也被調職的事情，弄的六神無主。
如此，兩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察覺。
隔天沈離提著密碼箱出了院門的時候，門口停著一輛奔馳，駕駛座搖下的車窗內，蔚堔正側首看著她，沈離頓了頓。
蔚堔推開車門，走去她身旁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轉去後車箱。
沈離也趁這個空檔坐上了副駕駛。
五分鐘之後蔚堔發動車子離去。
飛機上，蔚堔已經將全部精力放在了工作上，面前折小桌板已經堆放了一落文件，預備著簽約之前所有可能涉及到的資料。
而一旁的沈離則是依著身後側首看著窗外，飛機正穿梭著雲層，因此視線朦朧不清，時而突破雲層，一片陽光照射過來，在眼前灑下一片金色。
沈離閉眼深呼吸一口，似乎能聞到陽光的味道，全身開始一點點鬆懈下來，一點點的進入睡眠狀態。
忽而，蔚堔只覺肩上一沉，打亂了他沉澱的思緒，側首間，沈離已經額頭磕著他的肩膀，安穩的陷入酣睡，安靜的呼吸，極有節奏。
蔚堔不自覺淡勾了嘴角，就像一顆蜜糖落入了他的心坎。
接著，笑意消失，又專注在了工作上，俊容嚴肅且陰沉。
落地窗前，程義蕭安靜的站在窗內，眺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陰沉的眸子，乾澀的失去了水潤。
緊鎖的眉峰像是有好多的煩心事。
這時耳邊傳來敲門聲。
「進來」程義蕭薄唇輕啟，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並不關心進來會是誰。
「總經理」程義蕭的助理定步在他的身後。
「說」程義蕭惜字如金，不想聽那麼廢話，簡單的回答鏗鏘有力，帶著強悍的震懾。
「蔚堔和沈離今天飛往日本，是關於紐艾爾合約」
助理的回答，讓程義蕭原本陰沉的臉色，越顯得發黑，他們速度倒是挺快的，已經想將羽翼延伸到國外，剛剛死灰復燃的天宇，好像在一夜之前變的勢不可擋，le這個堅強的後盾，乃是一切棘手的根源，照此發展，有朝一日程氏一定會被天宇所覆蓋，乃至埋沒在業界也是不為過。
蔚堔……程義蕭緊捏著拳頭，恨不得將他撕碎。
「知道了，我會安排的，下去吧」
助理朝他深鞠一躬，轉身退了下去。
程義蕭目光深遠看著眼前，深邃的眸中飄出駭人的氣息。
「女士們，先生們：
飛機正在下降，請您回原位坐好，繫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將座椅靠背調整到正常位置。所有個人電腦及電子設備必須處於關閉狀態，請你確認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
廣播中甜美的聲音響徹在頭頂上方，沈離一陣蹙眉，睫毛微微顫動著。
當她醒來時，發現身上蓋著蔚堔的西裝，還靠著他的肩膀，急速的坐直了身子，有些不自然的捋了捋短髮。
「已經到了」蔚堔一邊收拾著小桌板上的文件，一邊隨後說了一句。
「哦」沈離在喉嚨中問輕嗯了一聲。
飛機穩落停機坪，乘客陸陸續續的下了飛機。
九月東京的天氣很好，沈離下了飛機就禁不住手掌遮在額前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似乎覺得日本的天空和中國有著差異一樣。
看著看著，沈離停下了腳步。
蔚堔不禁回首，順著她的眼光看去，除了濃烈的太陽，什麼也沒有，卻讓她如此入迷，蔚堔一陣淺笑。
「怎麼了？」蔚堔開口。
「沒什麼」沈離有些暗嘲自己，有點像山村野姑，沒見過世面。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入了候機大廳。
在這之前蔚堔已經訂好了東京商業中心的一家酒店，因為紐艾爾公司近在商業中心，驅車也只需一個半小時。
沈離和蔚堔被兩位服務生領去了預定的房間，兩個房間是相鄰的，可想而知，這是蔚堔特意安排，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隔的太遠他會放心不下，連他自己也不知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婆婆媽媽。
剛入房間，沈離就雙臂張開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偌大的軟床上，天花板上吸頂燈的四周雕刻盛開的櫻花，圖案栩栩如生，只可惜九月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無緣一堵它的風采。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沈離鯉魚跳起，幾步闊去擰開了門鎖。
「你好」服務生開口就是日語。
「你好」沈離也日語精通的回應。
「這是我們酒店安排的套餐，每位入住客人都享有的待遇」服務生從將身旁的客房服務車拉在了沈離面前。
上面擺放著紅酒，飲料，還有壽司，再者其他未知名東西，看著樣式獨特，味道應該也會別有不同吧。
「謝謝」沈離退讓一邊，服務生推車走了進去。
服務生臨走時「請你慢慢享用」說完順便替沈離關上了門扉。
沈離胃口極好的拉過椅子，拿起一塊壽司不禁狼吞虎嚥起來，從上飛機到下飛機，她滴水未進，卻睡眠極好的睡了兩個多小時。
這時，門外又一人敲門，沈離急匆匆的吞下一口，匆匆去開門，來人是蔚堔。
只見蔚堔眼神直直的看著她，弄的沈離一頭霧水。
「怎麼了？」沈離狐疑的問。
蔚堔抬手朝她臉上伸去。
沈離條件反射的微微躲開。
沈離眸底一沉，不顧沈離的抗拒，從她的嘴角上取下一顆類似米粒的東西。
原以為蔚堔圖謀不軌，卻不料是自己剛剛吃的太急，忘記了形象，沈離一陣臉紅。
「有事嗎？」沈離紅著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