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VIP147 文 / 血與雨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沈韻臉色憤怒的走了進來，看到柯靜雪一臉痛苦的樣子，她即刻焦慮蹦跑過來。
「媽，你怎麼了？」扶在她身旁。
「沒事……」柯靜雪口氣衰弱，雙掌捂著額頭，閉著眼睛。
「沈離，你對我媽做了什麼？」沈韻破口質問。
「只是有件事讓她好好考慮，也許是最近併購的事情讓她勞累了，所以才會這樣，帶她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明明是關心的字眼，但說出來卻是冷冰冰的嘲笑，還有無情的逐客令。
「如果我媽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沈韻尖銳著喉嚨，恨不得拿把刀殺了她。
沈離輕笑，不作回答，轉身繞過辦公桌坐在了董事長的椅子上，看好戲的靠在了身後。
「媽，我們走」沈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扶著柯靜雪緩緩出了辦公室。
殘留在沈離嘴角得意的淺笑一點點的消失，直到最後，看見的只是一陣疲憊，看著眼前新做的名牌，還有董事長三個字，有種無形的壓力聚集在了她的心頭，不禁質疑著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甚至覺得自己對柯靜雪的逼迫會不會太過殘忍？
她說的沒錯，董事長的位置已經是自己的了，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想要柯靜雪手中的股權，只是長久積攢在心中的怨恨，已經到了無處可發的地步，可笑的是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內心深處到底想要什麼，她迷茫了，在迷失森林中沒有了方向……
旁晚沈離出了公司，來到停車位，忽然聽見喇叭笛鳴聲，目光朝聲源看去，蔚堔在車內看著自己，沈離腳步改了方向，走去他的車旁問
「有事嗎？」口氣依舊冷冰冰。
「我是來慶祝你榮獲天宇集團董事長的位置」語氣半分認真，半分玩笑，猜不出他話中幾分真偽，也看不透是出他是單純的想慶祝，還是只是藉機吃個飯，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既然這是他的好意，沈離盛情難卻，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蔚堔發動車子離去。
兩人來到一家閩南餐廳，包廂內沈離仰頭喝盡一杯紅酒，蔚堔一陣蹙眉，招來身邊隨時等候的服務員。
「上飲料」
「好的，稍等」
「你請我吃飯不單單只是為了慶祝吧？」沈離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話中帶著三分的戒備，因為蔚堔不是那種單純的人。
「難道我們之間一定要有特殊的理由，就連吃飯也帶著目的？」蔚堔淡勾嘴角，這女人什麼時候這麼疑心多慮了，看來每次的接觸都得找個理由才行。
沈離臉色一陣僵硬，心跳也漏了一拍，他們之間現在剩下的只是交易，就連吃飯也是交易，只在一瞬間，沈離收起了複雜的臉色，拿過紅酒。
蔚堔起身一手奪過，沈離狐疑，不是說慶祝嗎？連紅酒也不捨得？
服務員端著橙汁走了進來，倒滿一杯放在了沈離面前，沈離一陣疑惑，什麼意思？
蔚堔不作解釋，端起了紅酒，要與她乾杯。
橙汁就橙汁吧，認了，兩個杯子發出碰撞的清脆聲。
上一次她胃炎發作，那種鑽心的痛，蔚堔似乎都能感同身受，所以他不允許。
兩個小時後兩人並肩出了餐廳。
「我送你」來到車位，蔚堔停下腳步。
「我可以自己打的」沈離淡淡的拒絕。
蔚堔沉默一會，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引擎，沈離轉身走去路邊張望著計程車。
蔚堔開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搖下車窗「以後不准喝酒」口氣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不知這句話是在關心，還是在警告，沈離心思一定，稍後笑道「怎麼？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涉及到私人問題了嗎？」
「算是吧」口氣十分認真。
沈離眸中一顫，像是一個錯覺，直到蔚堔車子離去，她的思緒還沒有整理完畢，當她回神時，蔚堔的車子已經融入車流中，目送著他的車子，沈離的眼神又沉了下去，回味著他剛剛輕描淡寫的一句，心底湧起的那股不明的情緒化為一道暖流趟進她的心田，像是一個驚喜，或許是多年未見的原因，所以才會覺得新鮮。
病房內，柯靜雪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秋天到了，清風婆娑就會洩了一地的枯黃，她眼神空洞的容不下任何東西，昨天沈離那席話，糾纏著她一夜未睡，她開始動搖了。
耳邊門鎖擰動聲，接著是高跟鞋的落地聲，細碎的腳步靠近了柯靜雪，柯靜雪轉身，見到是沈離，臉色即刻變了樣，厭惡的面容扭曲成團。
「考慮好了嗎？」沈離開門見山，從不說廢話，話後，就將手中的鮮花放在了床頭櫃上，告知著她是特意來看她，順便問問股權的事。
看著那耀眼的鮮花，柯靜雪更是氣的臉紅脖子粗，恨意濃濃的看著沈離。
「你不會稱心如意的」柯靜雪不甘示弱，不想讓她看出骨子裡的脆肉，她就是死，也得笑著死。
「是嗎？」沈離反問，語氣輕巧。
面對她波瀾不驚的冷態，柯靜雪恨的咬牙切齒。
沈離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張股權讓渡書，遞在她眼下。
「考慮好了就簽字吧，我剛剛接手公司沒有那麼多空閒時間等你考慮，你最好盡快給我答覆，要不然你就等著天宇集團四個字掛上程氏的牌子吧」沈離咄咄逼人的口氣，就像一把銳利的刀子扎進柯靜雪的心臟。
柯靜雪睜大的眼睛能擠出血來，她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沒有拒絕，也沒接受，而是選擇了沉默。
「媽，吃飯……」沈韻端著盒飯走了進來，後話未出，就止於貝齒。
氣沖沖的放下盒飯，又氣沖沖的來到沈離面前。
「你來幹什麼？」一開口就像吃了一顆炸彈。
看到沈離手中的拿著的東西，一手奪過，股權讓渡書？氣紅了臉。
「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有臉讓我媽無條件讓出公司的股份，你想的太天真了，做白日夢吧你！」說完雙手撕的粉碎，揮去沈離面前，紙屑如雪緩緩落過她的眼前，飄在了地上。
沈離面色無異，平平靜靜，撕吧，撕的再多，撕的再狠，也改變不了什麼。
「是不是白日夢還是未知數，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說完轉身就走，一天之後後果自負。
看著她的背影，柯靜雪蒼白了臉色，沈韻則是氣脹了腦袋，恨的直跺腳。
沈離一路走著，直到一處停下腳步，心情突然變的沉重，當她回神時，卻驚住了自己，自己竟然站在沈正陽的病房外，從窗內看著他，還是忍不住擰開門鎖走了進去。
病床旁，她眼色空洞的看著睡的安逸的沈正陽，他的安靜深深的刺痛了她，好像那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沈離身上，還沒開始就已經承受不起。
不知是沈正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料到天宇會有這麼一天，還是老天的捉弄，他用補償的方式將沈離捲入這風雲難測的職場，可笑的是代替了他的位置，換來他三年裡的安靜。
沈離靜靜看著她，微啟的雙唇似乎有話想說，但是欲言又止之後沉默了下來，最後轉身離去。
辦公室內，沈離拿著各組的銷售業績認真審核了起來，在這三年內，b組的業績一直名列前茅，而經理恰恰是沈韻。
放下業績表，拿起手邊的合同，一陣深思之後，撥通了內線
「請沈經理進來」
電話剛結束三分鐘，高跟鞋的聲音近了門口，隨後門被推開。
「有事嗎？」沈韻口氣不耐煩。
沒有直接來到沈離辦公桌旁，而是直徑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修長的雙腿，黑色絲襪透著極致的女人香氣，淡淡的妝容將這種香氣加劇了幾分，沈離淡勾嘴角，隔著辦公桌用眼光上下打量著她，隨後也不出聲，拿著一份合同走了過去，坐在沈韻的對面。
「這三年來b組的銷售一直遙遙領先，每月都突破新的記錄」沈離靠著身後目光直視著她，說著與主題無關的閒言。
沈韻不屑一笑「你叫我只是為了這個？」她的努力不需要別人來評價，尤其是沈離。
「這裡有份合同我希望你能簽下來」說完將手中的合同放在了沈韻面前。
沈韻白了她一眼，又在打著什麼算盤，但手下已經翻開文件，忽而，臉色一變。
「你讓我去談這個合約？」沈韻即刻暴吼，她的冷靜瞬間被瓦解，瞪大眼睛帶著滿滿的憤怒。
「有問題嗎？」沈離忽略她的態度，反問。
「整個銷售組都知道這個案子已經有半年的時間談不下來，而且這個公司的老總作風不正，你竟然要我去簽這個合同？」這分明是想看自己的笑話，當她沈韻是傻子？可以任由她擺佈？
「正因為這樣才要你去」沈離正面回答，這個笑話她是看定了。
「很抱歉，請你另謀高就吧」沈韻起身打算離去。
「看來是我太高估你了」沈離諷刺了一句。
沈韻身形一觸，白眼看向沈離，氣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