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NO.113他離去之後二 文 / 血與雨

    「你以為我願意來嗎？如果有可能的話，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她恨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是，她們之間的仇恨已經比山高，比海深。

    「那好，正合我意」沈離轉身離去。

    「爸想見你，他病了，醒來後一直說要見你，所以我才來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是絕對不會見她。

    沈離心中一震，臉色霎時變的蒼白，病了？嚴重嗎？不自覺擔心了起來，揪緊了衣角，雨水嘩嘩的濕透了她的衣服，她的頭髮，明明是夏天，可是她的雙唇已經冷的發紫。

    沈離猶豫中，還是答應了沈韻，坐著她的車去了醫院。

    病房外，沈離隔著窗戶停下了腳步，醫生正在給沈正陽做著全身檢查，沈離已經眼眶火熱，雖是隔著窗戶，她都能將那蒼白的臉色細看了眼中。

    醫生出了病房，沈離幾步追了上去，迫切的問「醫生怎麼樣？」

    「患者是老年腦淤血，由於精神壓力過大，飲食無規律，才導致昏迷，不過已經沒事了，昨天已經清醒，但是情況不穩定，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適度的放鬆，出院後也要休息，定時到醫院複查」

    「謝謝醫生」沈離這才鬆了口氣，轉身之後，猶豫的進了病房。

    柯靜雪看到沈離走了進來，即刻滿臉的厭惡，放下手中正削皮的蘋果，語氣不好道

    「你都已經離開這個家了，可家中還是這樣雞犬不寧」自從吳蓉去世後，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就像被捅破的窗子紙，不是鑽風就是漏雨，幾個月裡，這個家已經折騰的不像樣了。

    現在再次看到罪魁禍首，她就恨的咬牙切齒。

    「我們出去吧，媽，真是晦氣」沈韻也在一旁幫腔著，挽著柯靜雪傲慢的出了病房，多看一眼，都會覺得噁心。

    安靜的病房內，沈離的眼淚奪眶而出，靠近了病床，良久才開口。

    「你以為你這樣睡著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不是說想見我嗎？現在我來了，那你就睜開眼睛，有話想說就現在說……」沈離一直硬著語氣，雜著恨，雜著怒，也讓她淚如雨下。

    現在她後悔來到這裡，後悔看到他這個樣子，很想扯清關係，可是她的心總是控制不住，即使多麼不想見，還是會沒有出息的流淚。

    「如果你現在不說，以後絕對沒有機會了，因為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見你，就像媽一樣，永遠都不會再讓你見到」沈離最後放下了威脅，紅著眼睛看著沈正陽的眼睛，睜開……睜開……拜託……

    沈正陽似乎聽見了她的埋怨，聽見了她心中的歇斯底里的恨，所以他再也無法安靜，一點點，一點點的睜開了眼睛，視線由模糊到清晰。

    沈離心中一根緊繃的弦瞬間鬆軟了下來，醒了……

    「阿……離」沈正陽聲音脆弱的喚了一句，乾澀的喉嚨快要裂出血。

    沈離只是靜靜看著他，克制不讓自己再流淚。

    「阿……離……對不起……」他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她，虧欠的她們母女太多，現在見到了，他卻什麼也說不出，懦弱的只能說著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