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 再見過去（3） 文 / 御姐小球

    白曉池還是不明白。

    一陣沉默，白曉池在心裡組織著各種各樣能打破沉默的語言，但最後從她嘴裡冒出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我自己能回家了，你走吧。」

    兩個人，中間相隔一米遠，唯一的交流就是這要人命的沉默。

    終於，他揮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打開車門，靠在車邊，「那我先走了。」

    白曉池機械的說，「好」，然後真的不由自主的，又微微仰起了頭。

    他俯身鑽進車裡，車緩緩向前開動。

    深夜裡一片寂靜的西寺橋道上，白曉池看著出租車在自己視線裡越變越小。

    突然明白了他剛剛說的話。

    白曉池追了上去，跑的飛快。

    她要追上那輛車，她有話要跟他說。她要問他：「我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你可不可以在下面，再等我片刻？我令你沒有尊嚴的一步步走了下去，為了懲罰我，我甚至願意一路滾到你腳邊，從此和你平起平坐，你能不能再等等我，前路太險惡，世上這麼多人，唯有你是令我有安全感的伴侶，請不要就這麼放棄我，請你別放棄我。我不再要那一擊即碎的自尊，我的自信也全部是空穴來風，我能讓你看到我現在又多卑微，你能不能原諒我？」

    白曉池一路追，一路拚命的喊著停車，眼淚大劑量的流著，白曉池知道，自己像個瘋子，這不是她本意，但自己無能為力。

    前面有個紅燈，出租車緩緩停下來了。

    她看到了希望，於是更加奮力的向前跑去，可就在這時，有人自身後抓住了白曉池的肩膀，一把將她拽住了，白曉池猛一趔趄，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白曉池憤怒的轉過身，看到了一臉平靜的緊抓著自己胳膊的陳煦。

    白曉池拚命掙脫他的手，連哭帶嚷：放開我！沒時間了，你放開我！……」

    陳煦鬆開了白曉池的肩膀，但白曉池還沒來得及接著追，陳煦突然一反手，實實在在的，乾脆利落的，抽了白曉池一個耳光。

    白曉池耳朵裡嗡的一聲。

    激流的血脈也一下子暫停流動了片刻。

    陳煦黑眸閃爍著白曉池看不懂的光芒，冷靜的盯著她，然後輕聲問道，「醒了麼？」

    白曉池能聽到萬籟俱靜的宇宙裡，一輛出租車緩緩駛去的聲音，那聲音消失的鈍重而緩慢，那聲音徹底湮滅在一個她永遠都無法進入的黑洞中。

    白曉池沉默了很久，然後終於止住了失控的痛哭，看著陳煦，輕聲說，「謝謝。」

    尤瑟納爾說過一句白曉池一直覺得無比刻薄但又無比精準的話：世上最骯髒的，莫過於自尊心。

    此刻白曉池突然意識到，即便骯髒，餘下的一生，她也需要這自尊心的如影相隨。

    於是，就在此刻，更準確的來說，就在陳煦落下那一巴掌的那一刻，白曉池和過去徹底的再見了！

    再見周拓，再見林文宣，再見回憶，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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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國啊，一天一個推薦都沒漲——

    都沒心情更新了，不過還是不想停更。

    你們也行行好，就當施捨給我的推薦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