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陳州紈褲 文 / 小貝爾瑪
湘軒樓,算是陳州一個名氣不小的酒樓。
說它名氣不小,一是因為它經營的時間不短,據說有百多年的歷史了,其二,是因為它這裡有陳州的三絕。
顧名思義,這三絕便是湘軒樓的招牌菜:孔集燒雞、醬蒲菜、悶糟魚。
孔集燒雞費獨特氣味特點是色澤鮮亮,黃中透紅,肉爛而筋脆,肥而不膩,清香誘人。嫩雞骨頭可吃,老雞骨肉分離,而且盛夏蒼蠅不叮,存放數日不壞,並有溫中散寒,健脾開胃的藥理功效;
醬蒲菜相傳乃孔子與其學生所制。而蒲菜根莖剝去外皮,呈銀狀,生吃脆甜無絲,味美可口;熟吃久煮發脆,鮮嫩芳香;醬制別具風味,更為獨特;
悶糟魚不但味道好,適口性極強,而且含有鈣、鎂、磷、鐵等多種營養成份。有健脾開胃,消積化滯,增進食慾等功效,也是治療小兒軟骨病的理想食品。有朋自遠方來,如對飲美酒,暢敘別情,若有一盤糟魚下酒,則更增添幾分情趣。
因為在湘軒樓的老闆是個非常有品味的人,不但所以菜的樣式也非常奇特,而且,還在湘軒樓內設置了什麼「聽雨軒」、「蝶雨閣」等文雅之氣頗足的雅捨。再加上陳州城內較有名氣的廚師都在湘軒樓壓軸,所以陳州三絕在湘軒樓就漸漸的傳了開來,同時也將酒樓的名氣打響了。
也因此,附近的名流紳士都喜歡有事沒事來坐坐,在湘軒樓內或宴請賓客、或吟詩作賦。也有達官貴人在這裡招待貴賓等等。
這天,湘軒樓內來了兩個風塵僕僕的年輕人,打一進門,就選了三樓位置最好的的一處雅座,名曰:「沁芳閣」。
在一番口水攻勢之下,徐文舉倒是將這裡的三絕點了一份,外加三個冷盤,一壺酒水。又打賞了寫零碎,才令的小二滿意的離去。
「這裡的東西真是貴的離譜。」其中一人皺了皺眉頭道。
另一人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碗涼茶之後,才開口道:「便宜沒好貨,值不值這個價錢,咱們吃了就知道。」
此二人便是一路風塵僕僕的徐文舉以及程玉書了。說來也倒不是程玉書小氣,他哪裡見過世俗的錢。不過在他的印象中,像今天這樣的一頓飯所花費的錢,在他小時候的地方能養活一家人兩年呢。不過,就是這些酒樓的菜都很貴,一道至少在幾貫錢到十幾貫錢,據說還有過價值幾百貫的一道菜,也不知道賣不賣得出去。
雖然這些菜很貴,但是對於陳州的百姓來說,也沒誰沒事來找不自在,到時哪些名流紳士、達官貴人來這裡的時候,或者是招待非常尊貴的客人的時候才點哪些菜。幾十上百貫的錢雖然多,但是對那些人來說也不過九牛一毛而已。雖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在這點上就能很好的體現出來。
「這倒也是,現在不比當年了。」程玉書呷了一口茶。
「話說修仙界不用這些銅片片做交易貨幣吧?」徐文舉長出了一口氣,問道。
「的確,修仙界不用金銀做貨幣來交易。修仙界大多都是以物易物,再有就是用通用的貨幣『元晶幣』做買賣用。」
「元晶幣是什麼東西?」
「元晶可是一種特別稀有的石頭,市面上基本很少會流通它的。但是元晶幣就不一樣了,元晶石被製作成元晶幣就成了修仙界基本的交易貨幣。那個年輕人笑說道。「先不提它蘊涵的極為精純的元氣,非常容易被吸收,時間長了,對突破瓶頸也有不小幫助,這可是寶貝。並且,每一處傳送陣幾乎都要元晶石才能啟動,傳送的距離越遠。所需要的元晶石越多,尤其是培元境、神海境、凝丹境的修士,修煉突破最是離不開它。」
「哦?竟然有如此妙用?」
「是啊,許多凝丹境的真人在追尋自己的仙途,絕對不會在一處地方呆到老死。而且機緣,也並不是想遇到就有的,得你去尋找。所以,他們往往喜歡去很遙遠的地方,雲遊四海。這是一種磨練,也是尋找機緣的必經之路。這些都是師傅告訴我的,也有一些是我自己領悟到的。」
「許多修仙者,因為沒有足夠的元氣來輔助突破,終其一生孤老而死。也因為沒有足夠的元晶石,所以,這裡似乎成了一個封閉的修仙界。去不了外域、和天外天。」
「外域和天外天是什麼地方?」
「那裡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卻可能是機緣所在的地方。修仙的世界,無邊無際,每一寸土地上總可能孕育著奇跡。
「那麼,修仙界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嗎?」徐文舉放下茶碗,很是好奇的問道。
程玉書卻是笑了笑,說道:「精彩是一定的,但精彩往往伴隨著同樣的危險。仙途之上,必定坎坷。」
「那麼,程兄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
「說來慚愧,修煉的這幾年根本未有出去過。我所知道的,都是典籍上記載的東西,而天下如此之大。豈非我等能走的完的。」
「程兄不必如此沮喪。將來我等仗劍御空,定要走遍天南地北、名山大川!」
似乎是被徐文舉的積極心態所打動了,程玉書也來了豪情:「好,就衝你這句話,待會一定要多喝幾杯。」
「讓開……讓開…………,別當我家爺的路。」樓梯口傳來了吵鬧的聲音。徐文舉皺了皺眉頭看去,只見幾個壯漢蹬蹬蹬的衝上了三樓。
「我說小二,麻利點,趕緊給我家爺騰一張乾淨的桌子出來。」先前上樓的小廝,看到樓上都滿座了。
店小二一看這些人暗道一聲:壞了,這些人怎麼來了。但也不得不上前招呼道:「這位客觀,不好意思,樓上都滿座了。您看能否……。」
「看你妹啊,趕緊給我家爺騰桌子,不然的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那小廝威脅道。
「您看這……」店小二為難道:「樓上雅座都滿了。我也不好趕客人走吧。」
「不敢趕?我來趕!我家爺還等著招呼客人呢。」說著,這小廝東瞅西看的掃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了徐文舉的身後。
徐文舉扭頭看去,卻是一個面容俊俏,穿著華麗的公子哥。
只見那俊俏公子剛端酒到嘴邊,耳邊便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喂,小子。趕緊吃完滾蛋,讓出來桌子,我家爺要坐這裡。」這翩翩少年卻是眼睛瞟了那壯漢一眼之後,不在理會,一仰頭喝乾了杯中酒。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那壯漢見這俊俏公子哥並不理會他,叫囂道:「喂,小子,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嗎?」
「真是討厭的狗,怎麼到處亂吠,打擾了人喝酒的興致。」徐文舉似是自語般的抱怨著,倒了一杯酒喝乾。
「你特麼罵誰呢是狗?」
「誰搭腔我罵誰。」
「你……!小子,少管閒事。」說著又扭頭道:「我家爺今天心情好,想高高興興的吃飯,我也不想動手,你呢最好乖乖讓座。免得待會受皮肉之苦。」
「喲呵……脾氣還挺大的麼。怎麼著,我今天就坐著喝酒不走了,你呢也可以把我當你家爺。哦……不對……我才不當你家爺,有你這麼一條到處亂咬人的狗,我還真怕有一天會反過來咬我自己。」那俊俏公子譏誚道。
「哈哈哈……」周圍的人哄堂大笑著。
「你……」那胡四面紅耳赤,被人當面罵做是狗,任誰也不好受。於是恨恨的道:「小子,給你臉你不要臉,今天就別怪哥幾個不客氣了。兄弟們……上,廢了丫的。」那壯漢說著就要招呼幾兄弟上來動手。
「慢著……!」一聲略帶威嚴的聲音傳來:「胡四,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啊。忘了少爺怎麼安排的嗎?」
那壯漢一聽聲音,回頭一看,立刻諂媚道:「小的不敢,司馬教頭。」
徐文舉暗暗的觀察著這個司馬教頭,掛著教頭的名頭,如果是教家丁家將的教頭的話,身手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那你還在這裡磨蹭什麼?少爺說了,沒位置,就趕緊換地方。你這辦事的速度……,少爺已經到樓下了,等會自己去少爺跟前領罰吧。」
「這……」那裝看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他是知道他家少爺的脾性的。這弄不好就是挨頓板子,但是嚴重惹少爺不高興的話,缺胳膊少腿那是常有的事情。
「怎麼回事?胡四,我讓你安排的桌子呢。」這時,樓梯口傳來蠻橫的聲音。又上來一個華服少年,只不過這少年腳步虛浮,精神萎靡不振的樣子,明顯是酒色過度的樣子。
正主果然到了,徐文舉暗暗竊喜,這下有好戲看了。
「少爺……!」那叫胡四的壯漢一聽,立刻癱軟了下來。
那個少爺雖然酒色過度,身體虛,但是還是有兩下子的,一腳將那個胡四踹到在地罵道:「你個廢物。我的桌子呢,叫我怎麼招待朋友?」
「少爺……他……他……」胡四忍著劇痛,有點喘不過氣來,迷糊中用手指著那個俊俏公子的方向。
順著胡四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俊俏公子坐在哪裡獨自飲酒,但是以這個少爺的眼力,又豈能看不出,這哪裡是一個俊俏公子。不過這少爺眼珠子一轉,便帶著淫邪的笑容走上前去:「小兄弟,一個人喝酒啊。」
那俊俏公子卻也是不理會,兀自喝著酒。
那少爺又道:「在下胡宗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