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初遇修仙者（回憶-中） 文 / 小貝爾瑪

    「且慢！」那老和尚喊道：「此處乃絕音谷谷底，沒有遁地的本事，根本出不去的。不過你放心，既然出不去，那麼肯定也沒有人能進得來。」

    「那麼說，……這裡是安全的。」項梁抱著孩子，頹然的坐在地上。

    老和尚不吱聲，只是默默的閉上眼打坐。累極了的項梁，終於抱著還在熟睡中的小項羽靠在一邊睡著了。

    不過項梁睡的並不怎麼踏實，一個晚上噩夢連連，先是夢到了自己眼看著父母被砍頭，然後屍體提著已經掉落的頭顱喊著讓項梁報仇。緊接著，又夢到了自己的大哥，大哥一直在追著他要搶回兒子，說他是拐跑兒子的兇手。

    「啊……啊……啊……啊……！」睡夢中的項梁不時的發出了陣陣的喊叫聲，時而淒慘無比，時而撕心裂肺。

    此刻，項梁已經是淚痕滿面，每每想到這些事情，他就痛不欲生。父母家人的死，似乎在他心裡埋下了陰影，但是項梁始終很堅強。他記得老和尚的話：「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時間回轉：原來那晚，在項梁睡著之後，夢魘的襲擾，讓剛剛家破人亡的項梁悲慟欲絕。夢魘中的項梁絕望的喊叫聲也吵到了。老和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項梁和他懷中的小項羽。單手捏了一個訣拍了出去，口中低低的誦了一句佛號。睡夢中的項梁隨著老和尚的動作，停止了嚎叫，慢慢的進入了睡眠，彷彿睡夢中的夢魘已經離去。

    次日一早，項梁被小項羽的啼哭聲吵醒。見到老和尚還在一邊打坐，不由得起身道：「昨晚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老和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道：「施主有次劫難，但是命不該絕。我管你氣數未盡，此番出去當有大作為。」

    「還清大師收我為徒，傳授我仙家法術，得以報的家仇國恨！」項梁昨晚見識了老和尚的手段，哪裡不知道這老和尚本事通天，所以當即跪下求道。

    老和尚卻是擺擺手道：「施主你先起來，你與我並未有師徒緣分，而且，昨晚我已經探查過你並未有修仙的資質。況且，你一心只為報仇雪恨，與我佛門清心寡慾背離。所以，我不能收你為徒。」

    「大師……」項梁還想要再說什麼，被老和尚抬手打斷：「你懷中此子有龍虎之氣，將來必成一代霸主，我送你養氣訣一篇，勤加練習方可得長壽。」

    「這……」

    「你們二人都沒有仙緣，所謂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逃過此劫，就回去世俗吧。」

    老和尚說完，人便憑空消失不見了，只從空中飄落絹帛。項梁撿起來看：一張是養心訣，另外一張則寫著離開此谷的方法。

    項羽看著天空大聲道：「還請大師告知法號，將來項梁報了家仇國恨之後必然重謝！」良久，不見有回應，項梁看著天空喟歎一聲，便不在猶豫，大踏步離開。卻不知那老和尚躲在半空中看著項梁離開，歎了一聲氣自語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唉……說罷，漸漸的隱去了身形。

    「叔父！」項羽的喚聲打斷了項梁的思緒。

    項梁連忙做掩飾狀，擦了擦已干的淚痕道：「什麼事？」

    「此人是否真的是修仙者？」

    「嗯。怎麼了？」項梁看著項羽應道。

    「侄兒想學習仙術，這樣將來才能推翻秦朝暴政，復興我大楚，報我家仇國恨。」

    「唉……，羽兒啊……」項梁看著項羽漸漸成熟的臉龐道：「我也知道，這個世界有超脫世俗的存在，但是對於那些人來說，他們只是一心追求天道長生，我們只是螻蟻。」說著，項梁將當年的事情悉數告訴了項羽。說完項梁道：「叔父當年沒有告訴你有修仙者救了我們，是怕你少年心性，一旦衝動之後，便走上那不歸路。當年的哪個老和尚說，你有龍虎之氣加身，將來必成一代霸主。這二十多年來，我叫你的養心訣便是那位老和尚傳授，不然，在救哪個程玉書的時候，我們也支持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不是我們不想修仙，我更像獲得強大的力量來復仇，復興大楚。只是叔父我也曾經訪遍名山大川，尋過許多仙緣。終未得~，不是被人當作傻子，就是被廟祝趕了出來。曾經那老和尚就告訴我，說咱倆都沒有仙緣以及修仙的根基，看來果然沒錯。」

    良久，項羽不出聲。項梁說完這些，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忽地，項羽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拱手道：「叔父，可是我看文舉似乎對這個程玉書很上心。」

    「……」

    「叔父？」

    「……」

    「叔父！」

    「啊？你說什麼？」

    「我發現文舉似乎對這個人特別上心，不知道……」

    「哦？難道？」

    「很有可能？」

    「嗯……」項梁思索了起來。項羽知道，項梁這二十多年來被這種可怕的夢魘折磨的不輕，所以只要有利於報仇雪恨復興大楚的事情，叔父都會特別認真，所以項羽只是靜靜的立在一邊。卻不知項梁此刻心裡想的卻是這般：徐文舉，雖然忠心於我項家，但是此人來歷不明，而且這一年多來隱藏的也很好，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但是此人的出現卻格外的關注，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關聯？或者說……他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一時思索無果，項梁開始來回踱步，等了良久的項羽看到項梁也有點著急，想不出格一二三來，便開口道：「不知叔父所想，是不是文舉有意隱瞞我等什麼？」

    「嗯……，但是沒有找到原因！」

    「從那天中午開始，我便覺得文舉似乎有些不對勁，非要拉著我去喝酒，但是又沒有什麼可以聊的。沒有興趣賦詩練武。」

    「哦？你仔細給我說說。」

    「那天本來我跟文舉在飲酒，不知怎的，他忽然走到亭邊開始賞雨。沒一會就說聽到了什麼聲音，叫我也去聽，但是我什麼也沒有聽到。我還納悶是不是他喝多了。誰想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哪個程玉書的劍，從我二人之間穿插而過，不但穿透了亭中的石桌，而且飛射進湖邊的石頭裡一尺多。之後便聽到有落水的聲音。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看到水面上漂著這個程玉書了。」

    項梁捋著下巴上不多的鬍鬚，慢慢的踱著步子道：「文舉有敏銳的洞察力也不算什麼，這一年多來，不管是習文還是練武似乎都有著極高的天賦，文韜武略更是勝我與范先生不止一籌！這又作何解釋？」

    「……」

    「算了，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是！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