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賞月作樂 文 / 小貝爾瑪
「父親。」湖心亭裡，呂雉喚了一聲。
「哼~，好好的一個詩會，硬是叫那宋懷緬和徐文舉的給攪了。」呂文氣憤的將杯子摔在地上。
「父親不必動怒。若是不讓如此這般，我等怎會發現在場的這些人中，有多少是真才實學，又有多少人是濫竽充數的，還有多少人只懂的花前月下、尋歡作樂。」呂雉說道：「再說，我觀那宋懷緬明顯就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
「那也不至於攪我的場子！」呂文氣憤道。
「父親不必擔憂。」呂雉接過話說道：「不過今天我們也算是見識了這京城文人之士的嘴臉了，三教九流之士眾多，卻沒有一個好貨色，辦學之事可以延後，但是我與妹妹之事，還是休要再提。」
「如此，便也作罷。」呂文歎了一口氣說道。
呂鬚聽的姐姐和父親的對話，默不作聲。呂雉看到呂文也不怎麼生氣了便要喚呂鬚離開，卻發現呂鬚望向徐文舉離去的望向怔怔出神。便暗自忖度道：怕是妹妹動了心了。
卻說徐文舉同項羽離開了未央湖後，呂文也帶著一雙女兒回到了家中。呂鬚默不作聲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呂雉看了看呂文，見他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悄悄的跟在了呂鬚的身後。看到呂鬚進了屋後隨手翻了翻几案上堆放的，便意興闌珊走到窗邊，靠著窗稜出神。呂雉在門口四下望了望，悄悄的溜了進來。生在發呆的呂鬚哪裡注意到姐姐呂雉一直跟在身後，連開門進來都沒聽到。呂雉看了看臉蛋紅紅的呂鬚，悄悄的湊了上去說道：「妹妹在想那徐文舉嗎？」
被驚醒的呂鬚連忙哭笑不得的道：「哎呀~~姐姐你嚇死我了。妹妹那裡有想那個人，不要亂說啦。真是的，進來了也不說話。真是嚇死人了。」
看著呂鬚發了小脾氣，呂雉才掩嘴輕笑道：「那為何妹妹剛才如此出神？」
呂鬚臉一紅，低頭兩眼看著鞋尖：「姐姐不要取笑妹妹了。那些人都是些附庸風雅的俗士，怎入得了我們姐妹的眼睛。」
呂雉一擺手道：「唉呀，想那宋公子風采偏偏，不僅才華出眾，身手也不錯，可惜心眼小很。倒是那徐文舉，談吐不凡，舉止穩重，頗有男人味道。談笑間更是一語雙關，氣的那宋懷緬竟然口吐鮮血。」
呂雉這裡說著，卻也偷偷的觀察著呂鬚。呂鬚聽到姐姐談論剛才的詩會，提到徐文舉的時候腦袋低低的，臉卻是更紅了，完全將一副小女兒家的心態展露無遺。呂雉偷偷的看在眼裡，暗暗道：看來那徐文舉已經真的落進了妹妹的芳心。
卻說那項羽與徐文舉回到聚賢閣後，徐文舉吩咐下人準備了點酒菜，與項羽把酒言歡了起來。二人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已經夜色降臨，一輪圓月漸漸升起。徐文舉抬起頭，醉眼朦朧的看到明月升天，突然醒悟到今天是八月十五。於是便喚過小梅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通，小梅就急匆匆的下去了。
徐文舉一把拉過項羽，劃著醉八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看著明月，想到自己的那個世界，說不定這會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姐夫一家人坐在一起賞月吃月餅。
項羽聽到如此絕妙的辭，也不禁叫好。可是看到徐文舉愁容滿面，隱隱有淚光閃爍。項羽拍了拍徐文舉的肩膀，知道他想家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無言的陪伴便是最好的安慰。
徐文舉直起身來抹了一把眼淚道：「無事，項兄不必擔憂。來，再讓我等高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其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一首借用後世曹操的短歌行，讓項羽深深的拜服於徐文舉的文采之下。這時小梅端著一盤點心走了上來輕輕的放在桌上，又退了出去。
「來，項兄嘗嘗我準備的點心。」徐文舉說著，拿起一塊月餅遞給了項羽。項羽剛咬了一口便看到項梁衝了進來。項梁一看徐文舉醉醺醺的樣子，也顧不得什麼禮數，直接一把拉起項羽到：「羽兒，趕快跟我走。」項羽倒是海量，喝到現在只是覺得微微有點頭暈，並無其他不適的感覺。被項梁如此驚慌的一扯便開口問道：「叔父莫要著急，何事慢慢說來。」
「如何能不急，」項梁問道：「白天你們去參加那詩會了吧？」
「對啊，有什麼不妥？」項羽疑惑的問道。
「白天，這小子對扶蘇說了什麼？知不知道禍從口出啊，居然也不遮遮掩掩，那扶蘇身邊肯定有暗探，現在官府已經給他安上了謀反的罪名，並且說這小子攛掇扶蘇公子謀反。官府的人馬上就要到這聚賢閣了，扶蘇也已經撇清了關係。你再跟我不走就要被連累了的。」說罷，拉起項羽就向門外走去。項羽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到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的徐文舉。忽然一把甩開項梁道：「叔父先去準備快馬。我去帶上文舉兄。」
「還顧他作甚？我等趕緊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叔父！」項羽一下跪倒在地。拱手道：「叔父，請聽侄兒說，白天我雖然與文舉兄一同去參加了詩會，但是他的那番話語我卻也真真切切聽在耳裡。侄兒覺得此人如果為我等所用，必成大業，定能助我成就霸業。適才又做辭一曲，更是表達出懷才不遇的心情。讓侄兒深感佩服。所以侄兒寧願受拖累，也不願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知音。」
「誒！罷罷罷，你快去就是。」項梁知道已經勸不動項羽了，只好作罷轉身出去準備快馬。
不多時項羽扛著徐文舉來到聚賢閣側門，項梁已經牽馬等候在此。待得項羽過來了，三人兩馬立刻疾速朝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