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傲然於世 150 麒麟閣 文 / 七陌初

    「卿兒，你……」

    「四哥，你只需告訴我，是或者不是。」

    雲穆卿神情嚴肅，雲穆翔怔了怔，沒反應過來。

    良久，雲穆翔才道：「是。」

    猛然的，雲穆卿起身，背對著雲穆翔，看著雲翱宮的方向，雙拳緊握。

    「皇兄怎麼說？他是不是不要替三哥報仇了？」

    「是，皇兄說三哥以國喪入葬，而現在喪期未過，不宜出兵。」

    一想到雲穆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雲穆翔就恨不得立刻奔向雲穆寒那裡去，再也不要跟著雲穆風賣命。

    如今雲穆風可以暗殺了雲穆寒，那麼以後呢？待到他日後戰功纍纍的時候是不是也要以同樣的手段除去自己？難道權利真的就要比手足之情還要重要嗎？

    雲穆翔不敢再想，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

    想到雲穆寒之前的吩咐，雲穆翔更加的苦惱了。

    三哥還在等著他發兵，而今他卻是什麼都做不了，就連雲穆寒還活著的消息都不敢透露給別人知道。

    「不宜出兵。」

    雲穆卿把這四個字不斷的重複著，眸中閃過一抹失落。

    閉上眼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雲穆卿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抹失落已經被狠絕所代替。

    「四哥，如果沒有皇兄的旨意，你敢不敢私自帶兵前往東辰？十萬精兵，拿下東辰，替三哥報仇，你敢嗎？」

    雲穆卿忽然說道，言語間是從未有過的決絕，雲穆翔聽來也是為之一怔。

    「卿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穆翔完全搞不懂雲穆卿在想些什麼了。

    私自出兵的事情除了他三哥雲穆寒能做到，整個天啟還有誰手中有兵權？除了禁衛軍，所有的兵權都被雲穆風一人掌控著，就是雲穆寒這次出兵帶的都是自己的親兵。

    而他向來是跟在雲穆寒後面混的，又怎麼可能會有自己的兵？

    現在，他根本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只問你，敢還是不敢？」

    「……」

    「就算是被皇兄怪罪，違抗聖旨也在所不惜，四哥，你敢還是不敢？」

    「敢！」

    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皇兄既然能下了殺無赦的指令，又如何會出兵東辰呢？這個時候出兵，他怕東辰會反咬一口，若是到時候真想披露，惹出民怨，這皇位他就更不能坐穩了。

    「只是現在就算我敢又如何？我沒有兵權，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兵權是最大的問題，若是他有兵權在手，又豈能讓皇兄對三哥肆意為之？

    「我有！」

    雲穆卿語出驚人。

    雲穆翔頓時愣住了。

    卿兒有兵權？這怎麼可能？自古以來就沒有女人掌過兵權的，更何況皇兄又怎麼可能將兵權交代卿兒的手中？

    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懂什麼？

    只是，雲穆翔所有的懷疑和聲音在雲穆卿拿出一塊玉珮似的東西時就戛然而止了。

    「這……這……」

    雲穆翔又激動又驚訝，一時間根本說不出話來。

    雲穆卿手中的東西他只是在傳聞中見過，而且一直一來都只認為那是傳聞，從來就沒想到這個東西是真的存在的，更沒有想到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會在雲穆卿的手中。

    「這是父皇臨終前交給我的。」

    雲穆翔怔怔的盯著雲穆卿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枚通體剔透，潔白如雪的方形玉珮，中間雕刻著麒麟獸。

    傳聞中，麒麟乃是天啟的守護神獸，得麒麟守護者方位帝尊。

    自天啟第一位開國君主起便傳聞天啟建有神秘的組織麒麟閣，歷代閣主都持有麒麟玉，守護著歷代的君主，而麒麟閣也只聽從持有麒麟玉的人的調遣，若是沒有麒麟玉，即便是皇帝也無權調動麒麟軍。

    只是，傳聞麒麟閣只傳到了第三位君主那裡便沒有了，歷代的麒麟閣主也無人知曉，百年來，麒麟閣便成為了傳說中的組織，不見麒麟閣的後人，也不見麒麟閣主和麒麟玉。

    久而久之，世人便只當麒麟閣僅僅只是一個傳說。

    如今，麒麟玉再現，麒麟閣復出，而麒麟閣的閣主竟然是一個看起來什麼都不懂的雲穆卿。

    「父皇怎麼會把麒麟玉交給你？」

    雲穆翔身為天啟的皇族，雖然沒有見過麒麟玉，卻也是認識的。

    可以說，天啟的皇族中，沒有人是不認識麒麟玉的。

    「不，父皇並不是交給了我。」

    看著手裡的麒麟玉，雲穆卿不得不去陳述著被她隱藏了多年的秘密。

    「父皇說，麒麟玉的主人應該是三哥，而我只是代三哥先保管著而已。」

    聽著雲穆卿的話，雲穆翔忽然感覺到自己活的是那麼的悲哀。

    父皇，他的父皇，可是他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到底什麼才是真相。

    在桃源村的時候，三哥的玉珮震撼了他，歷代只有帝王才擁有的玉珮在雲穆寒那裡，父皇的遺詔也是立雲穆寒為太子，登基為帝，可最後卻是雲穆風登上了皇位。

    傳聞中才有的麒麟玉真實的呈現在了眼前，可持有麒麟玉的人卻是他最小的妹妹，而她卻告訴他，她也只是代三哥保管的。

    驀然的，雲穆翔發現，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像個傻瓜一樣，時刻都充當著笑柄，而自己卻是渾然不知。

    「四哥，父皇並不是想要瞞著你的，你也別難過了。」

    雲穆卿看穿了雲穆翔的心思，心中一疼，忍不住重複著先皇當年的話。

    「父皇臨終前把麒麟玉交給我，並告訴我，如果登上皇位的是大哥的話就一定不能把麒麟玉交給三哥，並且囑咐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就讓麒麟玉一直以傳說的形式存在著，如果登上皇位的是三哥，那就要我把麒麟玉轉交給三哥。」

    「為什麼？」

    雲穆翔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只是他不敢去想，不敢去承認這個答案是真的。

    「父皇說，若是三哥把皇位讓給了皇兄的話，以他的性格若是再把麒麟玉交給了他，他一定也會把麒麟玉一同交給皇兄的，若果真如此，三哥則命不久矣，所以我不能把麒麟玉交給他，只能由我保管著，必要時把麒麟玉交給你，由你調動麒麟閣的人馬救三哥一命；若是三哥沒有把皇位讓給皇兄，那麼我就要把麒麟玉交給三哥，讓麒麟閣在三哥的統治下變得更強，以助三哥一統天下。至於四哥你，父皇說了，你心性善良，不忍見殺戮，極其看重手足之情，若是讓你知道了真相，怕你左右為難，四哥，父皇之所以瞞著你也是為你好，他也是不想看見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