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狐攪蠻纏 016：死不瞑目 文 / 楚笑夢

    北辰昀不明白她說什麼，所以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收起奔雷，和她一起落在地上，「在下面。」

    話音落，兩個人已經穩穩當當站在九華真人的身體面前。

    晨光微弱，雪千璃隱隱約約看到九華真人面色栩栩如生，跟死的時候並無太大差別。

    她擠出幾滴眼淚，『悲愴』跪下，「師傅，我找到大師兄了，你不用擔心我。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的。」

    北辰昀緩緩蹲下，伸手輕輕一抹他大睜的雙眼，「對不起，我來晚了。」

    修長的手指離開他的臉，九華的眼睛驀地睜開。雪千璃渾身一顫，覺得那雙眼睛正用怨恨的目光盯著她。

    難道九鼎玉爐被搶，九華真人死不瞑目要找她報仇？

    雪千璃吞一口唾沫，大著膽子，「師傅，不要為難自己，您安心去吧。您這個樣子，叫我做徒弟的……」真人啊真人，我不是故意的，麻煩您老閉上眼睛，別再嚇我了。

    聲淚俱下表演完畢，九華真人忽然緩緩閉上眼，身體周圍散發出一圈水汽。隨著蒸汽的散發，骨肉慢慢消失，只剩下一件空蕩蕩的道袍。

    太詭異了……

    雪千璃被嚇得目瞪口呆，木訥的喚了幾聲「師傅。」

    她的木然是被嚇的，站在一旁的北辰昀以為她傷心過度，忍不住出聲安慰，「師妹，節哀順變。」

    過了半晌，雪千璃才回過神來，迷惑的看向北辰昀？「師妹？」他不是一直對她有所懷疑嗎？

    「仙道一脈相承，你是九華前輩的弟子，我稱你一聲師妹不合理嗎？」九華真人死前怨氣不消，強行留了半分元神，尚有絲毫知覺。雪千璃一勸，他便消了怨氣離去，可見她與他有莫大淵源。

    雪千璃吸吸鼻子，「師兄，我們把師傅葬了吧。」她能為九華真人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好。」

    就地安葬好九華真人，雪千璃跪在他墳前不斷默念對不起，念到第八十四次的時候，一雙溫暖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你不用擔心，我師父會為你做主的。」

    「師兄。」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北辰昀，「帶我回逍遙山。」

    「好。」他再次攤開掌心讓奔雷劍飛到空中。

    雪千璃可憐兮兮被昀抓著站在劍鋒上，飛向天際。

    他們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化為一個金色光點消失在天際。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憑空出現在九華真人墓前，微微一笑，「九華小子，能收何茜茜這樣的徒兒是你的榮幸，你就知足吧。」他抬頭看著雪千璃、北辰昀消失的方向，唇邊的笑容漸漸隱去，悵然若失，「何茜茜，我將天下安危交給你了，別辜負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