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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悲,幽卷 珠簾卷 夢飛,誰幽禁,相思化成灰。 第199章 謠言比事實更讓人相信 文 / 蕭若汐

    沁媛拖著疲累的身軀緩緩回到了鳳翥宮,眼下已是月黑風高之時,染霜見沁媛回來趕忙上前關懷道,「主子您回來了,皇后葬禮之事怎麼才結束,忙了這一天定是累壞了吧。」,沁媛此刻乏得很,連話都懶得說。

    一旁張德海開口道,「從早上出了宮,主子就沒歇息過,繁瑣禮節多得去了,光跪就跪了一個時辰,如今入冬天氣還冷,可真是委屈主子了。」,染霜聽了張德海這番話,一時間更是心疼了,忙著開口喚道,「主子這一日定是沒好好用膳吧,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

    沁媛忙是擺手道,「不用了,本宮現在不餓,快把這身朝服還有頭飾給本宮換下吧。」,沁媛忙是應下,趕忙上前動作麻利的將沁媛身上的藏藍色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脫下,這是尚服局專門為沁媛趕製的,藏藍色,色深而不失莊重,更顯得沁媛對皇后逝去的尊重。

    沁媛緩緩來到梳妝台前,染霜幫沁媛把首飾摘下,沁媛瞧了瞧鏡中的自己,白皙的肌膚已不像入宮時那般清透,明亮的眼眸也不像那是閃爍著神采奕奕,現在的自己,無論遇喜遇悲,面容都是這一副沉穩之態,目光落在自己這紅唇上,鮮紅的顏色格外耀眼,不知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便喜歡上了艷麗,艷而不妖,彰顯著自己在這後宮的地位。

    沁媛抬手緩緩摘下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面色淡然著道,「染霜,本宮這些日子不在的時候,宮裡的下人可都還聽話吧?」,染霜笑著點了點頭,「嗯,下人們都還算本分,除了有幾個喜愛偷懶的以外,其他動作都還麻利,今日奴婢也處罰了她們。」

    「偷懶倒是小事,存有異心才是大事。」

    染霜瞬即應下,隨後微微一愣,忙是稟報道,「主子,前些日子新進了個宮女,原是湘貴人宮中的,不過平日裡做事倒是本分,並未做什麼出格的事。」,沁媛一聽頓時靈光一現,趕忙道,「若是出事就晚了!以後這樣的人不得入鳳翥宮。」,染霜頓時抿了抿嘴唇,應了聲,「是,奴婢知道了。」

    這時張德海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將其放在架子上,沁媛隨即緩緩道,「張德海。」

    「主子,有何吩咐。」

    「本宮聽說宮裡新進了個宮女,是湘貴人宮中的,本宮看著彆扭,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置了。」

    張德海趕忙躬身應下,「是。」

    沁媛從鏡中瞧了染霜一眼,沉沉的歎了口氣道,「染霜,知道為什麼本宮要把這件事交給張德海辦嗎?」,染霜失落著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沁媛這時首飾已經全數摘下,斷然起身緩緩走向軟榻處,語氣凝重道,「因為你做事太過心慈手軟了,你要記住,對待不利的人,對其手軟就等於是謀害自己,本宮如今身為後宮之首,不知有多少人心裡看本宮不順呢,若不做事果斷決絕些,只怕會命不久矣,你身為本宮貼身侍婢也是同理,你懂了嗎?」,染霜思索片刻,隨後果斷點了點頭,「是,奴婢謹遵主子教誨。」

    沁媛隨後緩緩坐下,卸下朝服和首飾等累贅,此下方才覺得輕鬆了些,隨後又開口問道,「如今朝廷可有什麼風聲。」,張德海忙是上前一步,低聲細語道,「主子,薛將軍今日傳給奴才消息,說婉妃那件事成了。」

    沁媛頓時滿意一笑,唇邊揚起一道優美的弧度,「很好,本宮倒要看看,婉妃這次還拿什麼和本宮鬥。」,張德海頓時一笑道,「主子這招用得堪稱妙哉,她婉妃在宮中驕陽跋扈這麼多年,不知有多少妃嬪的性命斷送在她手上,其中還包括許多官宦之女,如今朝廷傳出了這道風聲,自然會有人去細查,到時用不著主子您出手,自然會有人將此事告發給皇上的。」

    染霜也在一旁插言道,「現在不僅朝廷,就連後宮都傳出了風聲呢,好些人私底下開始竊竊私語。」,沁媛頓時微微一愣,趕忙問道,「可知道風聲從哪裡傳出來的?」

    「是從鳳翔宮,想必是那日皇后臨去之時,太后訓斥婉妃的話被人聽了去,這才一傳十十傳百的漏了風聲。」

    沁媛一時笑意更深了,「既然這樣,出自於太后口中的話就更有說服力了,染霜,再讓消息傳得快一些,最好能以訛傳訛,但你要記住,萬不可讓人知曉是咱們鳳翥宮做的手腳,這樣以後就不好辦了。」,染霜立刻領命應下。

    張德海這是笑著道,「如今朝廷風聲一出,好多大臣也都開始懷疑呢,說婉妃入宮這麼多年,從來都沒召見過盧氏,也沒聽說過婉妃和盧氏有過任何來往,想必婉妃現在在宮裡定是坐不住了。」,沁媛笑意更深了,「有時候,傳言比事實更為讓人信服,本宮若想擒住婉妃,那麼首先就要擊中其要害,本宮要讓她這輩子都別想登上後位!」

    「主子,您別生氣,這件事還需慢慢來。」

    沁媛沉沉喘了口氣,端起茶盞入了一口清茶,染霜這時在一旁道,「主子,昨日瀾常在過來了,得知您忙著皇后葬禮之事不在宮中便走了。」,沁媛緩緩放下茶盞,淡淡問了句,「沒說什麼事嗎?」

    「奴婢問了,只是瀾常在沒有說。」

    沁媛聽後面色沒有任何異動,起身走向床榻道,「把燈熄掉幾盞吧,本宮要歇息了,桌上的燈就不要熄了,免得皇上回來了沒有光亮。」

    張德海趕忙應下,染霜則上前服侍沁媛歇下,隨著寢殿的光漸漸暗了,沁媛也進入了夢鄉。

    張德海同染霜走了出來,見染霜面色不悅,便開口問道,「怎麼了?」,染霜搖了搖頭,淡淡道,「沒怎麼。」

    「瞧瞧你那不苟言笑的樣子,還說沒怎麼。」

    「只是在想主子方才對我說的話,我真的太過心慈手軟了麼?」

    張德海聽後緩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主子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如今我該怎麼做。」

    「染霜,你要明白,奴才受屈便是主子無能,可反過來也是同樣,主子受屈也是奴才無能,主子日日操勞的事情繁多,鳳翥宮這麼大,主子自然顧及不到,所以咱們要替主子盯緊才行。」

    「這個道理我固然是懂的,只是不知該怎麼去拿捏。」

    「染霜,你如今是令人了,在後宮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女官,既然身為女官,就不應有以前當丫鬟時的脾性,該厲害的時候總是要厲害的,不然只怕你會被人小瞧而欺負了,咱們在宮裡有地位了,主子做事也方便得多。」

    染霜瞬時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今夜輪我守夜,你隨著主子跑了一天定是乏了,快去歇息吧。」,張德海瞬即應了一聲,轉身便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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