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歎,深知身在情長在,唯思盼,恩愛兩不疑 第八十一章 心不狠,站不穩 文 / 蕭若汐
擇日晌午,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似的太陽,雲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沁媛用過早膳,憩在一旁的軟榻上,聽著外面知了清脆不絕的叫聲,頓時覺得有些煩悶,望了望外面晴好的天氣,沁媛慵懶對張德海等人道,「好些日子沒去老夫人那兒了,隨本嬪去一趟吧。」
染霜趕忙上前扶著沁媛起身,出了臥房朝著老夫人的方向緩緩走去,就在穿過小花園時,瞧見兩名丫鬟聊得熱火朝天,不免引來沁媛頓足樹蔭處竊聽。
「清秋的命可真是好,昨夜輕生落水竟被皇上救起,昨晚皇上可是橫抱著清秋上岸的呢。」
「哼,這有什麼可稀奇的,皇上不過是路過正好趕上罷了,豈能見死不救?」
「你知道嗎?今早瞧見皇上隨薛將軍出府,清秋正好路過,皇上竟然主動叫住清秋,詢問清秋身子可存異樣,看清秋那樣子,別提多高興了。」
擎蒼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若是主動對哪個丫鬟說了話,自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一旁丫鬟頓時一驚,「照你這麼說,清秋這次是有可能飛上枝頭了?」
「可不,清秋長得本就水靈,惠貴嬪即便再得寵,如今懷了身孕自然是不能侍奉皇上就寢的,難保皇上會納了清秋。」
「哼,依我看清秋昨晚落水是故意的,好端端的她清秋有什麼可輕生的,怎麼可能就那麼巧,如今大夫人不在府裡,看把清秋放肆的。」
「哎,人各有命,誰讓咱沒生得一副嬌美容顏呢。」
沁媛站在樹蔭下聽著兩位丫鬟的對話,面容不帶一絲善意,眼裡透著恨意,繃著臉挪步上前,語氣尖銳道,「本嬪看你們也夠放肆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談論皇上閒言碎語,活膩了是不是?」
兩位丫鬟聞聲回首,見是沁媛皆是嚇得膛目結舌,趕忙跪地求饒道,「奴婢知錯,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還望惠貴嬪饒恕。」,沁媛閃出一絲狠厲的笑意,「下次?你們還想有下次嗎?」
丫鬟緊張的渾身瑟瑟發抖,聲音顫抖道,「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惠貴嬪饒恕奴婢一次吧。」
沁媛極其厭惡白了二人一眼,「張德海,掌嘴!」,染霜附身領命,隨後張德海上前,照著兩個丫鬟的臉揮手打去兩巴掌,丫鬟的臉上瞬間打出五道手印,點點血跡從嘴角滲出,疼得丫鬟直咧嘴。
沁媛隨後轉身離去,連瞧都不瞧一眼,冰冷無情道,「將二人的舌頭割下來以儆傚尤,本嬪倒要看看,以後誰還敢胡言亂語!」,張德海瞬即應下,丫鬟聽後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叩首哭喊著求饒,可沁媛連理都不理,一時也沒了興致去老夫人那兒,直接回了臥房。
沁媛坐在軟榻上面色嚴肅極了,在宮裡妃嬪與其爭寵也就罷了,沒想到回府了還有人不安分,丫鬟一心想攀龍附鳳也就罷了,他擎蒼居然還當著眾人的面抱著丫鬟,這根本就是沒顧忌她沁媛的存在,沁媛越想越來氣,轉念想到清秋是大夫人手下的人,方才丫鬟的話不無道理,好端端的為何要輕生呢?沁媛一時起疑,隨後對玉茹道,「玉茹,把那個清秋和二夫人都給本嬪帶過來。」
玉茹隨後躬身領命,轉身出去照辦了,張德海這時候進來說道,「主子,都按您的吩咐做了,奴才割下了那兩個丫鬟的舌頭,掛在丫鬟住所以儆傚尤。」,沁媛頓時直眉怒目道,「哼,本嬪今天這是碰巧聽到,若再不懲治還不定有多難聽的話傳出來呢。」
一旁的染霜勸慰道,「主子您別生氣,和區區丫鬟生氣作甚。」
不一會兒,玉茹便帶著清秋和二夫人走了進來,沁媛隨後讓二夫人坐於旁側。
只見清秋著淡藍紗裙的女子微微頷首,緋紅的小臉蛋任然掩飾不住那嬌嫩的肌膚,清新秀麗、素雅端莊,清秋緩緩跪地,細語柔聲道,「奴婢給惠貴嬪娘娘請安,不知惠貴嬪娘娘宣奴婢前來何事。」
染霜極其不悅的上前甩了清秋一巴掌,惡狠狠道,「好大的膽子,竟敢肆意勾引皇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得清秋委屈極了,捂著臉委屈道,「奴婢冤枉啊,奴婢沒有勾引皇上啊。」
惠貴嬪並無理睬清秋的意思,悠哉的端起茶杯淺品一口,不帶一絲理會,一旁染霜見狀厲聲道,「哼,如今府裡的閒言碎語你聽不見嗎?皇上救你一命不過是你的福分罷了,你別以為借此就可以攀龍附鳳!」
清秋面色轉為決絕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勾引皇上,府裡人多嘴雜,豈是奴婢能掌控的了的?」,惠貴嬪見清秋態度如此決絕,頓時嘴角微微彎起,語氣尖銳道,「本嬪不管你到底勾沒勾引皇上,只要府裡傳出了閒言碎語,本嬪就當你是勾引了皇上,若不是懲治,本嬪日後何以在府裡立威,張德海,罰!」
隨著沁媛最後一個字淡漠無情脫口,張德海拿起一旁針線盒裡的銀針,狠狠的往清秋身上連連扎去,頓時疼得清秋踉蹌扶地,掙扎著喊道,「啊!啊!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疼!不要啊!」,染霜見清秋不規矩,上前強制按住,張德海又連連紮了好幾針,最後將銀針紮在後背上,抬腳用力一踩,整根銀針全部嵌入了清秋的身體裡,疼得清秋額頭泛起連連細珠,眼裡帶著淚水哭喊道,「啊!惠貴嬪娘娘饒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啊!嗚嗚嗚……惠貴嬪饒了奴婢吧。」
沁媛隨後剝了一刻金桔,緩緩入口連瞧都不瞧清秋一眼,冰冷無情道,「你是大夫人的丫鬟吧?哼,把她的眼睛挖出來,耳朵割下來,本嬪倒要看看,沒了這副容顏她還拿什麼勾引皇上。」,這句話,使得一旁的二夫人,不禁面容略微驚歎。
張德海隨即領了命,掏出一把短匕首,面色狠歷的向沁媛走去,清秋頓時嚇得面色慘白,跌坐地上連連後退,「不……不……不要過來,不可以這樣……」,染霜按住清秋,厲聲道,「老實一點,不然連你眼睛也一併挖下去。」
清秋豈能坐以待斃,趕忙起身掙脫染霜預向外跑,玉茹眼疾手快上前朝著清秋揮出一掌,清秋猶如物件一般飛出,跌撞在牆角的盆栽架上,隨後摔在地上,盆栽被清秋裝得連連搖晃,隨後從架上落下,砸在了清秋的頭上,頓時清秋的頭上被砸破了大口子,鮮血直流。
只見張德海緩緩拿著匕首緩緩走進,清秋一時被砸的暈暈乎乎的,絲毫沒有力氣反抗,嚇得她渾身顫慄,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她牙齒咬緊了,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口中唸唸道,「不要過來,求求你們放了我,不要過來啊,奴婢是冤枉的,不要啊!」
張德海眼裡不帶一絲憐憫,走進清秋身旁,舉起匕首果斷將耳朵割下,只見清秋左耳瞬間不見,鮮血如水般流出,疼得清秋連連嚎叫,慘叫聲充斥著整個臥房,「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從頭到尾看得坐在一旁一句不發的二夫人,此刻嚇得連連閉緊雙眼,臉色也是極為難看。
張德海還預抬手將另一隻割下,只聽清秋尖叫道,「惠貴嬪饒命,奴婢是奉了大夫人指使啊,求求惠貴嬪饒命啊!」
沁媛隨後嘴角滿意彎起,她早就猜到此事不會那麼簡單,「停手,讓她說。」
只見清秋趕忙越過張德海,跪著爬到沁媛腳下,痛哭流涕道,「大夫人唆使奴婢勾引皇上,一來讓惠貴嬪您失寵,二來奴婢也好向皇上求情讓大夫人回府,一切都是大夫人指使奴婢干的,求惠貴嬪饒了奴婢吧,求求您,求求您……」,清秋朝著沁媛連連磕頭,頭上、耳朵滲出滴滴鮮血,慘目忍睹。
沁媛眉頭微微皺起,隨後對玉茹說道,「拖下去做掉,等夜黑之時,把屍首掛到曹府大夫人門前!」,玉茹隨後應聲應下,將連連求饒的玉茹如破布般拖了下去。
沁媛隨後淡漠的瞧著神魂不定的二夫人,語氣冷漠道,「本嬪本是幫你一把,竟然惹來了個禍害,這幾個月你都幹什麼了?」,二夫人被剛才一幕嚇得臉色雪白,語氣斷斷續續道,「臣妾……臣妾……」
「好了!」,沁媛頓時不耐煩的怒吼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代掌薛家上下,居然連個丫鬟的端倪之處都看不出來,把薛家交給你也是白費!今日本嬪叫你來,也是讓你好好學學,心慈手軟、唯唯諾諾終究幹不成什麼大事!你以為大夫人執掌薛家就單憑她的身份嗎?不還是憑借些許手段?竟鬥不過一個小丫頭,真是可笑!」
二夫人望著眼前的沁媛,覺得這個女子比入宮前變化太多了,方纔如此血腥的場面,沁媛眼裡的那一抹淡然自若是裝不出來的,由此便可看出宮裡是個怎樣冷漠的地方。
二夫人抿了抿嘴唇道,「是,臣妾謹遵惠貴嬪娘娘教誨。」
夜黑了,擎蒼遲遲沒有回臥房,聽說是一早便隨父親去了城外,想必要很晚才能回來,沁媛換了褻衣也未入眠,等待著玉茹從曹府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