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寞,無情不似多情苦,誰料得,如此絆人心。 第二十四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文 / 蕭若汐
祥貴嬪進了內閣,忽見地上的春桃,嘴角斑斑血跡,面容略微一驚,心中暗道:難道是巫蠱之術被揭發了?
爾後故作鎮定的衝著太后和擎蒼行禮道,「嬪妾給皇上請安,給太后請安。」,擎蒼面容極為怏怏不樂,指著地上的春桃,語氣嚴肅生硬道,「祥貴嬪,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解釋?」
祥貴嬪略微偏頭瞧了一眼地上的春桃,「嬪妾不知皇上要嬪妾解釋什麼,還請皇上明示。」,擎蒼面露厲色,嗔怒道,「春桃吃了你送給惠嬪的龜苓膏便猝亡了,太醫已查出龜苓膏裡含有劇毒,祥貴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毒害惠嬪。」
祥貴嬪聽後頓時一驚,瞬即便知其中原委,目似劍光的瞧向坐在一旁的惠嬪,隨後質疑道,「皇上是懷疑嬪妾下的毒?」,擎蒼橫眉怒目道,「事實就擺在眼前,你讓朕怎麼不懷疑你?」
這時太后語氣冰冷說道,「祥貴嬪,皇上這是在給你機會。」
祥貴嬪略帶激動辯駁起來,「皇上和太后就憑春桃猝亡就斷定是嬪妾毒害惠嬪嗎?為什麼不懷疑是惠嬪在龜苓膏裡動了手腳加害嬪妾呢?」
話畢,沁媛嘴角不削揚起,語氣凝重、鏗鏘有力道,「今日若不是春桃,眼下躺在地上便是嬪妾了。嬪妾以為祥貴嬪娘娘特意送來上好的龜苓膏,是真心關切嬪妾,沒想到竟如此狠心!嬪妾還費盡心思的在皇上面前替貴嬪娘娘說好話,嬪妾真是傻極了。」
沁媛越說越悲憤,祥貴嬪聽後連忙憤慨駁道,「你撒謊!本嬪送給你的龜苓膏裡沒有毒!平日你除了嵐姨和張德海以外,不讓任何下人近身伺候,為何今日毒死的是春桃,而不是嵐姨和張德海?一定是你派人在裡面動了手腳。」
「嬪妾這幾日身體病著,便加派春桃伺候近身,況且你送來的龜苓膏,一直放在寢殿未動,嬪妾與祥貴嬪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於你?」
這時站在一旁的張德海冷笑道,「呦,祥貴嬪娘娘乃居毓秀宮,居然對雍華宮這般瞭解,連惠嬪不讓旁人近身的事都知道。」
祥貴嬪怒視了張德海一眼,怒氣沖沖道,「本嬪和你家主子說話,哪輪得到你這狗奴才插嘴?」
太后見祥貴嬪這般蠻橫架勢,不禁眉頭緊鎖,高聲頓促道,「好了!祥貴嬪,你秉性如何哀家清楚得很,如今你失了掌管毓秀宮之權,完全是因你管不住嘴巴,在背後嚼惠嬪舌根子,你怎可設計陷害惠嬪。」
太后的開門見山,使得內閣中氣氛沉重了許多,祥貴嬪撲通跪下,眼中飽含著淚水,委屈道,「臣妾沒有在龜苓膏裡下毒,請太后明鑒。」
皇上正襟危坐,怒目厲聲道,「祥貴嬪,你說惠嬪在龜苓膏動了手腳,你可有證據?凡事要講究證據,眼下證據就擺在朕的面前,你叫朕和太后如何信你?朕本念著你失了皇嗣,處處對你忍讓有加,沒想到反而是害了你,出言對太后不敬,對惠嬪無禮,因你口無遮攔,朕撤了你掌管毓秀宮之權加以警示,你反而因此懷恨於貴嬪,竟敢下毒加害惠嬪!」
祥貴嬪眼淚瞬即從奪眶而出,跪行爬到擎蒼腳下央求道,「皇上,請您相信嬪妾,嬪妾沒有下毒啊,皇上。」
太后語氣依舊冰冷,「祥貴嬪,你把毓秀宮協理得如何,哀家和皇上可都看在眼裡,你應該清楚得很,若不是因你滑胎,你怎會是祥嬪之位,又豈會有掌管毓秀宮之權?人是要知足的,妒恨自會釀成大錯。」
擎蒼面色肅穆,開口宣旨道,「祥貴嬪肆意謀害惠嬪,心腸歹毒,婦行有虧,委其尊位,自此打入冷宮思過。」
祥貴嬪聽後驚嚇得不輕,眼裡的淚水繃然落下哭著喊道,「皇上請相信嬪妾啊,皇上不要這樣對嬪妾,皇上……皇上要明察啊,嬪妾是冤枉的啊,皇上……」,皇上瞧都不瞧祥貴嬪一眼,極其厭煩的說道,「來人啊,將祥貴嬪帶下去,打入冷宮!」
這時從門外走進兩個太監將祥貴嬪拉下去,祥貴嬪掙扎的哭喊著,「皇上明察啊,皇上……」,太監強硬的駕著祥貴嬪的胳膊,便像破布一樣拉了出去,哭喊聲也漸漸遠逝。
沁媛此時緊了緊手中的絲帕,心中默念:沁玲,你的仇沁媛給你報了,你且舒心吧。
想著今日下去瞧見沁玲的窘迫之態,瞬即兩行淚從眼角滑落,擎蒼見狀摟緊沁媛的雙肩安撫道,「媛兒,有朕在這兒,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太后指著地上的春桃吩咐道,「快把這兒收拾一下吧。」,張德海吩咐著下人將春桃的屍體拖了出去,眾人也都開始動了起來。
這時太后說道,「夜色已晚,哀家就先回宮了,今夜媛兒驚嚇不小,皇上就陪在媛兒身邊吧。」,沁媛聽後忙起身行禮道,「嬪妾恭送太后。」
待太后出了內閣,擎蒼挽起沁媛的纖纖玉手,關切問道,「媛兒可是嚇到了?」,沁媛今晚著實驚嚇不少,本就身體虛弱此刻臉色更加蒼白,「皇上還是隨嬪妾去寢殿吧,媛兒不想在這裡呆著。」
皇上略微點了點頭,「好。」,二人手挽著手便出了內閣,朝著寢殿的方向去了。
此時太后抱著暖爐,坐於八抬鳳輦之上,柳姑姑跟著鳳輦前行,瞧著太后有些疲憊的樣子,關切問道,「太后許是有些累了?在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福壽宮了。」
太后重重的喘了口氣,語氣凝重道,「哀家倒不是累,只是今夜事情突發,始料不及啊。」
「可不是,奴婢當時也嚇了一跳呢。」,柳姑姑隨即瞧了瞧太后的神色,用試探的語氣道,「祥貴嬪真是傻,竟然在送給惠嬪的龜苓膏裡下毒,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太后瞬即嘴角揚起,頗有深意道,「不管祥貴嬪是是不是真傻,終究她還是打入了冷宮,祥貴嬪的今日是遲早的事。」,柳姑姑瞧了瞧四周,聲音嬌小道,「奴婢聽說惠嬪今日下午去了如妃哪兒。」
此話一出,太后面色瞬即轉為嚴肅之色,略加思索後,嘴角彎起滿意的微笑,「哀家終歸是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