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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奈何緣不滅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只愛一個人 文 / 若月亦影

    「祁灝天,我會試著……」

    清舞說到這裡,突然噤了言。鳳眸下忽閃的光影,遮掩了眸底的那抹傷。

    「試著…什麼?」祁灝天問得小心翼翼,因為背部的傷,他的聲音顯得微弱,輕細。

    「……」清舞一陣沉默。

    旁邊的茶兒見狀,不由替他們捏了一把汗,心緊緊的提起。而站在不遠處的安陽公主也在等著清舞的回應,屋簷上方,李敖目睹著清舞的沉默,一時間,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沒什麼。」她道。

    音落,清舞在茶兒的幫助下,一同攙扶著祁灝天進了屋。除了安陽公主之外,沒人看見祁灝天眸中一閃而逝的失落……

    翌日。

    天色泛起魚肚白,涼風徐徐吹著門板,發出吱呀的輕響。清舞站立在門邊,還未打開門,便聽見了窸窣的響聲從外傳來。不由得柳眉蹙緊,她輕悄無息地打開屋門,只露出一角隙縫。

    只見,門外是為數不少的黑衣人手持刀劍,紛紛隱於隱蔽之處。

    見此,清舞柳眉緊蹙。將房門輕輕地闔上。

    那些黑衣人如此大費周章隱藏在門外,是要保護她?還是要奪她性命?

    清舞坐落在椅上,回想起官兵說她是朝廷欽犯時的畫面,柳眉更是蹙緊了幾分。不禁輕聲呢喃道:「朝廷欽犯?……」

    她不是和白玉朔拜堂成親了嗎?怎麼會在轉眼間變成朝廷欽犯?皇上究竟想要做什麼?還是說,那天暴雨之夜,她離開的日子裡,都城裡就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那麼……

    倏地,清舞臉色變得蒼白。

    南靖王府!

    轟的一聲輕響,清舞站立在椅前,臉色變得極其複雜難辨。緩步到門邊,聽到窸窣的響聲,又停下了步履。

    迅速地思索一番,清舞朝後窗走去,還未靠近窗邊,只見,一股氣流擊開了木窗,緊接著,一抹黑色的身影從窗外躍了進來。

    「是你!」清舞微微有些驚愕,顯然沒有想到進入房屋之人會是李敖。

    李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清舞明瞭的頷首。他望向窗外的動靜,發現沒有異常便闔上的木窗。「外面有人埋伏。」

    清舞瞭然的點頭,道:「嗯,我已經知道了。」隨後,想到祁灝天他們的情況,便問道:「他們屋外也有人埋伏嗎?」

    李敖搖頭,「沒有。」

    那就是只有她的屋外有埋伏。看樣子,那些人是衝著她來的,並不是抓擅闖皇宮的祁灝天。如此一來,她的罪惡感就可以減輕不少。

    想到那些人的目的是她,清舞突然聯想到一些事情,不由拉住李敖的袖擺。「帶我去找祁灝天。」

    她的眼神有著一種迫切的希翼,讓李敖想也沒有便點了點頭。

    「嗯,我帶你過去。」

    「多謝。」

    李敖頷首,不再言語,他背過身,輕悄地打開窗,見沒人便先躍了出去。「跳下來,我接著你。」李敖的聲音很小,足以清舞一人聽見。

    「嗯。」她點頭。提著裙擺便朝李敖張開的雙手躍下。

    輕微的高度,讓清舞微微闔上眸,待落入溫熱的懷抱中,她才睜開了眼,忙推開還緊抱著她不放的李敖,「謝謝。」

    「不必。……我…我是奉了公主之命保護你。」李敖想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而清舞見李敖的遲疑,也沒有去辯別真假,就微微頷首不作答。

    「在哪邊的是誰?」一個粗礦的男音響起,清舞四周打量了一番,忙拉著李敖往後邊的轉角隱去。他拉過李敖,不讓他探出身,「噓,不要輕舉妄動,他們人多。」

    「嗯。」李敖應道,看著清舞面紗遮容,卻怎麼也遮擋不住那認真之色,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咦,人呢?剛才明明有人在!」粗礦的男音呢喃了一句,他四處打探了一番,沒有看見人影,便朝來時的路走去。

    待腳步聲的漸行漸遠傳來,清舞才率先探出了身子。「好了,他走了。」

    「那我們走吧!」音落,在清舞還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李敖直接攬過清舞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便朝屋簷上躍去。

    「你!」清舞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李敖就已經落在了祁灝天的屋門前。

    李敖見清舞噤聲不言,便開了口,問道:「清舞姑娘有何事要說?」

    「沒事。多謝相助。」清舞道謝。

    音落,她不顧身後的李敖還未離開,便上前打開了祁灝天的房門,順帶自然地關上門,將門外的李敖阻擋在外。

    李敖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躍身離開。

    她在拒絕他的靠近。想到這裡,李敖摸了摸額間淺笑,朝清舞的住處躍去。

    清舞走到榻邊,發現祁灝天還在熟睡中,便坐在榻邊放著的椅子上。清澈的眸光落在祁灝天的背部上,看著那泛著微紅的傷口,不由再次幻想起祁灝天受傷的畫面。

    那把小刀究竟有多堅固,才能不在祁灝天倒下的時候而折斷?那衝擊的力度,刀身不離手柄,那刺進的深度便會更深,更牢固。

    想到這裡,清舞額間泛著細汗。素手緊緊握著裙擺。

    那麼堅固的小刀在宮裡不常見,這一定是身份尊貴之人才能擁有的好刀!

    「唔……」祁灝天一個側身,扯到了傷口,不由悶哼了一聲。

    闔上的眸,因為疼痛的傳來,而讓他微微睜開了眼睛。

    熟悉的味道傳至鼻翼,讓祁灝天眸光閃現一抹欣喜,「小蝴蝶,是你來了嗎?」他面向著床榻的腦袋,想要扭過頭看清舞,便被清舞一手壓住了腦袋。

    「是我,不要亂動。」

    「呵呵呵,真的是你,小蝴蝶,真的是你……」祁灝天傻傻的樂呵,似乎很高興,很滿足。

    清舞頷首,想到他看不到,便應了聲,「嗯,真的是我,你躺好,我幫你換藥。」

    「好,我躺好。我聽小蝴蝶的。」

    清舞收回壓在祁灝天腦袋上的手,便朝梳妝台上擱置的藥箱走去。銅鏡裡照著清舞婀娜多姿的身形,那白紗遮容,鳳眸清澈如雲,細緻的眉眼,加之面紗,反而多添了一絲神秘的美感。

    幫祁灝天包紮完傷口,清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起身,「祁灝天,我扶你起來。」

    音落,沒等祁灝天的回應,她便作勢要扶起他,祁灝天沒有察覺到清舞的反常,他順著清舞的攙扶,吃力地坐起,不小心扯到傷口,讓他眉頭緊蹙一會又舒展而開,不哼一聲。

    「小蝴蝶,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祁灝天調整好坐姿,望著站在他面前的清舞。

    白紗遮容,讓祁灝天沒能看出清舞的表情,只是他隱約察覺到,空氣裡流動的因子有些不尋常。

    「祁灝天,是不是誰都會騙我,救你不會。是嗎?」

    「對!我祁灝天這一生絕不會騙你!」祁灝天說的時候,表情堅定不移,眸光裡情愫,讓清舞下意識地躲閃而開。

    她微微垂眸,看著收拾起來的染血繃帶,道:「那麼,你帶我出皇宮的理由是什麼?」

    聞言,祁灝天愣住。

    「不想說嗎?」清舞淡然開口。

    祁灝天垂下腦袋,眸底一片掙扎之色,那些醜陋的真相,他不能告訴小蝴蝶!可是,若是要隱瞞,他祁灝天又能隱瞞多長時間?

    「小蝴蝶,以後…以後我再告訴你。」

    「是嗎?」清舞輕笑,笑意帶著寒意。「祁灝天,我開口問你,便代表我知道了一些,你覺得,你不說我就會不知道嗎?」

    他臉色變了變,抬首望著清舞帶著冷然的視線,「小蝴蝶……」

    他喊她。她冷眼相對。

    爾後,過了好一會兒,祁灝天微微啟了啟唇,音未出,清舞便搶先一步開了口,道:「關於我成為朝廷欽犯的原因,你應該知道吧?」

    聞言的祁灝天,臉色變幻無窮,「昨日你出去了?他們有沒有傷到你?」祁灝天說著,便要下榻去看清舞身上有沒有受傷。

    清舞看見祁灝天那麼大的動靜,忙上前,按著他掙扎著下榻的身子,「不要亂動!」

    「小蝴蝶,你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傷到你?有沒有?」焦急之色佈滿了俊秀的面容,祁灝天對清舞的關心顯然易見,這讓清舞有些於心不忍。

    她不忍繼續對他絕情。

    「我沒有受傷。」

    「真的嗎?真的沒有受傷?」祁灝天仍然有些懷疑。

    清舞頷首,表情認真,道:「嗯,我好好的。」

    祁灝天鬆了一口氣,「真好,真好,你沒有受傷。」

    屋外的動靜輕微,兩人均沒有聽見。清舞看著祁灝天鬆口氣的模樣,心微微一動,很快的,她撇開視線,拿過醫藥箱,朝梳妝台走去。

    「小蝴蝶,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我會保護你的。」聞言,祁灝天似乎發現了自己還受著傷,頓了頓,他繼續道:「用我自己的性命去保護你。」

    放下醫藥箱的手,微微一頓,清舞眼眶泛紅。

    這句話,如果是墨鳶對她說,那該有多好?

    「祁灝天…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清舞輕聲的說著,她站在梳妝前,望著銅鏡裡的自己,繼續道:「今生,我只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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