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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情深,情淺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她也會累 文 / 若月亦影

    「安陽公主?」

    「你是何人!?」

    清舞淡然垂眸思慮一番,爾後,她抬眸,眸光落在茶兒的身上,「世人均知,百毒解可解百毒,此藥乃安陽王朝的奇藥,僅供於皇室;姑娘的咽喉處粉嫩平滑,並非男子喉結凹凸,加之茶兒對姑娘的稱呼,清舞便猜出一二。」

    茶兒聞言,杏眸瞪得圓圓的,她再次摀住自己的唇。

    想起一路上清舞的問話,她的回應,不由讓茶兒感到震驚。清舞的詢問,就是為了探她的口風,她們的底細!

    這個女子,洞察力非凡,表面淡然毫不關心的模樣,實則在不知不覺中便將對方的底摸了個透徹!

    男子瞪了茶兒一眼,這才收起了警惕性。

    看樣子,是她多慮了。眼前的清舞並非安陽王朝派來的人。

    「蝴蝶姑娘觀察的真是仔細。本公主佩服!」

    清舞微微蹙眉,「喚我清舞即可。」

    男子聞言,哈哈大笑。「沒問題!既然清舞姑娘想將蝴蝶的稱呼留給白眼狼一人,那本公主便不奪人所愛了!哈哈哈……」

    「公…公主,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外面有官兵。」茶兒的聲音有些焦急不安。

    音落,清舞與男子的眼眸對上,她淡然地開口,道:「官兵許是衝著我來的,你們幫忙照顧一下裡屋受傷之人。」

    「不可!」男子擋住清舞正欲離開的步伐。她的神情執拗,「本公主費了這麼大心思救了你們,怎麼可能白白讓你繼續搭進去!」

    「我不會有事的。」清舞淡淡的說著。

    「你開什麼玩笑!你知道白眼狼的傷有多重嗎?他身上的毒,只有百毒解能救,而救治最佳時間在兩個時辰之內!白玉王朝離我朝有三個時辰的距離,若不是剛巧碰見了本公主,他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聞言的清舞,微微有些驚愕。她沒有想到,祁灝天身上的毒竟然這麼致命。

    她沉思了片刻,直到外面的喧囂聲越來越近,才立即回神。「幫我照顧好他!」

    音未落,清舞推開擋在面前的男子。

    「小蝴蝶!你不能出去!!」虛弱的聲音,隨著開門聲一同響起。

    祁灝天施展輕功,他不顧身後的傷口撕裂,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之下,躍到清舞跟前,大掌緊攥著清舞的手,「我不會讓你出去的!」

    男子驚愕道:「白眼狼,你的傷……」

    「公主,此地不宜久留啊。」

    清舞神色一變,她看著祁灝天執著的眸光,蒼白的唇色,不免有些動容。「祁灝天,我真的不會有事。」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小蝴蝶,我還在受傷!你怎麼可以拋下我!!」他憤然嘶吼,大掌握著清舞的手,不斷地收緊,生怕在下一瞬會消失不見。

    身後的劇痛更甚,祁灝天可以感覺到血大量地往外湧,他此時不能出力,可是,他卻不得不用力拉住清舞。他不能看著清舞白白去送死!

    祁灝天眼前一片漆黑閃過,他站立的身子有些搖晃,手還緊緊拉著清舞不放。

    男子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如同在巷子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祁灝天即便身負重傷,也不願放開清舞,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她上前,柔軟的素手扶住祁灝天的身體,「清舞姑娘,你想看他失血過多而死嗎?」

    「進去吧。」清舞淡淡道,她扶過祁灝天,神色淡漠,眸底深處是被隱去的複雜情愫。

    祁灝天看到清舞不再想著離開,蒼白的唇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在男子與清舞的攙扶之下,進了屋。男子看到滲透在外的血珠,她命茶兒取過一旁的藥箱,便親自交到清舞的手上,「你幫他止血!」

    清舞蹙眉,接過男子強行塞在手裡的藥箱。

    「茶兒,你留在這裡。外面一有動靜便放信號。」男子交代完一切,沒有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獨自出了屋門。

    茶兒滿臉焦急之色,她小跑到門檻外,看著男子漸行漸遠的身形,不由小手攪拌成團。

    「關上門。」清舞慢慢褪下祁灝天的裡衣,她的聲音清冷,沒有任何感情。

    茶兒扁了扁嘴,收回視線,小臉滿是不願不甘,卻還是聽從清舞的意思,將房門關上。

    祁灝天身體僵硬,當裡衣全數腿到腰部,他發現僵硬的身體在慢慢酸軟。清舞取過藥箱裡的剪刀,剪開了繃帶,待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她拿著剪刀的手,險些因為震驚而脫離手心。

    「你的傷口…怎麼會腐爛?」清舞蹙緊眉頭,遲遲沒有下手包紮。

    從傷口看去,是中了刀劍的襲擊,但是,怎麼也不至於導致傷口的腐爛!要說是毒素的原因,也不可能!畢竟,毒已解。

    榻上傳來祁灝天故作輕鬆的聲音:「小蝴蝶。你不用擔心,會好的。」

    清舞握著剪刀的手,攥地更緊。

    茶兒在一旁看不過去,她緩步上前,沒好氣地說:「他背部插著小刀,為了不讓你摔到,背部先著地,你覺得這樣的重度插傷,不會導致傷口腐爛嗎?再者,他……」

    「閉嘴!」祁灝天怒意滿滿的喝聲,讓茶兒綿綿不絕的話語,突然中止。

    清舞的素手微顫,眼臉輕垂,她再次開口,聲音多了一絲柔意,「祁灝天,我想聽下去。」

    榻上遲遲沒有傳來聲音,清舞便望向茶兒,示意其繼續說下去。她取下染紅的繃帶,那大量的血漬讓心臟不可仰至地抽疼。

    「他背脊處的骨髓受損。這遠比腐爛的傷口更加嚴重。」茶兒仔細地說著,她那微微驚恐的神色,似乎也想起在巷子裡那驚人的一幕。

    祁灝天身受重傷,卻還在想著保護懷中的清舞。若是倒下的那刻,是側身落地,或者壓在清舞的身上,祁灝天背部的傷就不會這麼嚴重。

    清舞拿著新繃帶的手,猛地一僵。她額間泛著細汗,手心一片潮濕。

    腦海中也在想著茶兒所說的畫面。心臟的抽痛更甚,彷彿能想像地出祁灝天當時的疼痛有多麼劇烈!!清舞的眼前宛若多了一層霧,讓她看不清榻上背對著他的祁灝天。

    她知道他愛她,很愛很愛。

    但是,她不愛他,無法給他任何的回應。

    她一直都以為,只有無情的拒絕,不給他任何機會可趁,祁灝天便不會在最後因為情而受傷。可是,這一次,清舞突然遲疑了。她在想,她的無情到底是對是錯。

    也許,這根本不適合祁灝天。

    她越是無情的拒絕,他就越是靠近。

    「祁灝天。」

    「我沒事的,小蝴蝶。這點小傷會好起來的,我可是神醫的徒弟。」

    她點頭。「嗯。」

    茶兒看著兩人的對白,搖了搖頭。她退到屋門旁,不去看兩人的自欺欺人。

    外面的喧囂聲減弱,屋內一片寂靜。清舞僵著身體幫祁灝天纏著繃帶,每每靠近時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就會讓她想起白玉朔。

    猛然搖頭,甩開白玉朔的身影。

    與其說是想白玉朔,倒不如說是想墨鳶來著更為實際。

    她眸底一派的清冷絕然,快速地包紮好傷口,便遠離了祁灝天。「你先睡一會,我不會走。」

    「那你不能出去!」祁灝天感覺到清舞遠離榻邊,忙翻身想要阻止清舞,卻扯到了背後的傷口,「唔。」他悶哼了一聲。

    清舞見狀,蹙緊眉,小跑到祁灝天的身旁,按下他的雙肩,「你躺下!我哪兒也不會去,就呆在這個屋裡!」

    「呵呵呵,那就好,呵呵……」祁灝天在榻上傻傻的笑聲,反倒讓清舞心疼。

    他究竟是在怕什麼?

    怕她離開?還是其他?

    清舞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可是,這一切都讓她無法找尋源頭。從回到皇宮開始,她就一直在朔月殿照顧白玉朔,而所見到的人,除了一開始見到的白玉宸,便是守在門外的兩名侍衛。

    想到這裡,清舞突然覺得奇怪。當時的她,也許只顧照料白玉朔,而忽略了這些細節。

    朔月殿那幾日的安靜,伺候的人,除了門外的兩名侍衛便無其他!怎麼說,她也是明媒正娶的安朔王妃,怎麼會沒有一兩個丫鬟進屋伺候?

    皇上竟然沒有來探視白玉朔,這也讓清舞感到奇怪。

    這其中到底哪一個環節出了錯誤?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清舞這個時候才發現皇宮內在她回去的那幾日裡,很安靜,安靜的詭異。有種類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待看著祁灝天慢慢陷入熟睡的時候,清舞才起身離開床榻,她走到屋門處,「茶兒。」

    茶兒回頭望向清舞,發現了她眸底深處的疲憊,微微有些驚詫。她還以為眼前的清舞是個強人,任何事都處驚不變,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

    原來,她也會累。

    「清舞姑娘還有什麼事吩咐?」

    清舞望了一眼榻上的祁灝天,再望向沒有任何動靜的門外,道:「照顧他。若是問起我去哪兒,就說我去準備粥點,一會兒回來。」

    「這萬萬不可啊!」茶兒拒絕。「我家公主讓我留下來就是為了防止你離開!」

    「你的意思是,甘願放任…你家公主的安危不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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